“正事要紧。”离染礼貌的稍稍跟凌煌分开半个人的距离,“离染回去一来取冰泉送给姑娘,二来也要去程家茶庄走一趟,叮嘱他若是店内试喝新茶也一定要用雪顶冰泉才能让客人一品难忘。”
“正事不要紧!”凌煌摆摆手又贴上来,“公子行行好,我这胃口可是给你吊着,难受死了,你今天一定要将离焰这一世的故事讲完才能走。”
这回离染停下脚步,垂眸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胳膊。
凌煌也立在原处顺着离染目光看了看。
“咳。”凌煌假意咳嗽一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生意上的事真的不打紧的,小夫子。”
[太可爱了。]离染忍不住心语,[我真恨不能给他连着讲个几天几夜的往事,一刻都不分开。]
[那你还走?]阿月说,[留下呗!]
[不行。]离染轻轻一叹,[找到他之前我急是急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苦。现在见他一切都好,下一步就是感情的事,不能一厢情愿的操之过急了。]
“要不……”凌煌看着离染脸色,误会了离染被他缠的不悦,改口说:“要不明日上午,请小夫子再来点翠驿站饮茶?”
离染刚张开嘴,阿月就上前来对凌煌说,“好啊!明天上午我们公子没什么事正好可以来!”
凌煌看看阿月,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几颗金子打造的葵花籽,“你叫明月?这个给你。”
阿月接下金瓜子嘿嘿的笑,“谢谢马姑娘,明天我再陪我们公子一道来!”
第449章 洗白了惊世盗狂9
入夜,凌煌换下女装。
撕了脸上作假的伤疤,洗去一身脂粉香,穿上夜行衣。
他来镜隅国都城是有任务在身,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五六日,再不去查探怕是时间来不及。
毕竟,他只打算在这座城再留一个月而已。
“凌隐卫长。”黑暗中闪出道人影驻足正在束发的凌煌身后,“不,穿上这一身行头,我该叫您一声,夜合。”
凌煌从铜镜里瞥这人一眼,“成风,你有事?”
“身为隐卫,您的下属,在暗处保护您是我的职责。”成风走近一步,接下凌煌手上的长发和木梳,“离家那位,您当真只为了听故事?”
“呵呵。”凌煌勾唇一笑,扬眸从镜子里盯着成风,“你是我的副长,这么问就不觉得僭越吗?”
“属下只是提醒隐卫长,那小子可是离家人,咱们这番来查的就是镜隅国都城里的皇亲贵胄,离曦虽不在朝为官,但身份地位可不输皇宫里那些个高官要员,镜隅皇帝很听离曦的话。”成风边说,边给凌煌梳理好头发用黑色的发带绑好,又捧个小圆镜在后头给凌煌照照。
“离老夫子是镜隅皇帝的老师,受皇帝敬爱也很正常啊。”凌煌站起身,“离家我肯定也要查的,你老实在驿站等候,不要跟来。”
“可……”
“我做事自有我的筹谋,用不着你在这叽叽歪歪。”凌煌笑意变冷,眼中迸出凶狠,“隐卫长有权自行处置办事不利的下属,你有什么不满,还是留条命活到我不如你的那天再来跟我讨回去吧,成副长。”
“属下不敢。”成风忙单膝跪地。
凌煌不再理他,戴了黑面纱从窗口跃出,几次灵活跳动,落在屋顶上。
遥望四方街的方向,上回离染被罚默书,凌煌在屋顶路过跟他搭讪就是在那边,凌煌方才的狠厉在银色月光下换成了俏皮的笑意。
白天不大好问人家有没有把罚的那些字都写完,现在倒有点好奇了,反正顺路,不如再去离氏御学的学院瞧瞧去。
“诶!”阿月磨着墨看到离染笑的很暧昧,放下墨条手指在离染正默礼则的纸上敲敲,“怎么这么开心?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明天佳人有约……”
“嘘——”离染小声说,“凌煌正在过来,你用心语跟我聊就行了。”
[主线!阿煌的定位不能也让我看见吗?]阿月怒问。
【有需要我可以对话形式直播给你。】
[你就是想找个理由多说说话吧?好久没带宿主做任务你是想用这办法找存在感吧?]
【……不要就算了。】
[嘁,问你还不如问离染。离染阿煌到哪了?]
[后院,不对,藏书室,不,长廊……嗯,现在在我们头顶上。]离染说着按了下阿月的手,[别抬头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哎哟,我说公子啊。”阿月抽回手又捡起墨条,加了点水继续磨,“您前脚还到处找凌公子下落,后脚就跟马姑娘熟络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您心里的人究竟是谁啊?”
[我不过碰你手一下,要不要这么狠?]离染干咳了一声,“心里的人自然只有凌煌。”
“是哦,梦中的美人总好过脸上带疤的姑娘。”阿月说完伸了下舌头。
[靠……]离染感觉这坑自己肯定踩进去了,无奈的说:“马姑娘魄力过人,又活泼单纯,你以貌取人不合御学礼则,罚你多默十遍,不许再抄我的。”
第450章 洗白了惊世盗狂10
阿月还来不及哀嚎,屋外传来个男声,“被家丁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小夫子我倒要问你一句,为何你口口声声爱我,却又跟马帮女纠缠不清?”
[我天,阿煌怎么会纠结这个,马缨不也还是他嘛!]阿月都惊呆了。
【还不是受你启发,这又有新的理由来刁难宿主了。】主线说。
阿月一脸歉意对离染赔着笑,[抱歉抱歉,我给你添乱了。]
离染确实为难,他怎么可能解释清楚这件事。
只能厚着脸皮反问:“凌煌,上次你叫我将痴心写下遍洒四方街,我可是做到了。你答应要与我相见,你又打算何时履行诺言?”
“呃……”凌煌被问的卡了壳。
马缨也是他,离染做完那等荒唐事之后,他以马缨的身份跟离染聊了那么许多,心里早就把答应相见的事给抹掉了。
“择日不如撞日。”离染站起身手一挥,“明月退下,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阿月利落的起身,“好咧,我去门外守着,这一整夜都不会有人靠近这间思过房的,两位公子慢慢聊!”
“不我……我不是……”凌煌简直一个大写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声音变得慌乱起来。
可阿月已经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
离染将烧水壶放在小炉子上,把茶壶泡了几泡的茶倒掉,添了些新茶叶进去。
冲洗茶杯,整理桌案,动作不停,也不催促。
“好吧,确实是我与你约定好的。”凌煌咬咬牙,从屋顶翻身跳下,从窗口跃入。
一袭紧身黑衣分外显得他身形修长,双腿笔挺。
高束在顶的马尾虽窗外吹入的风丝丝飘散,在脸侧勾勒出离染最爱的模样。
“老实说。”凌煌叹口气走到离染对面准备坐下,“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并不是你……唔……”
他未曾料到离氏御学的继承人,虽然身姿颀长却看上去十分文弱的离染竟然身手这么好!
话都还没说完,离染就隔着桌子一把拽住他胳膊,同时起身用力一拉将他拉入怀中。
隔着一张单薄的黑色面纱,离染吻住了凌煌的嘴唇。
时间仿佛停滞,短暂的恍惚后凌煌回过神蓄力推了离染一把往后退几步,“你干什么?!”
“我忍不了。”离染声音带着喑哑稳住脚后又向前跨步,“凌煌,你知道你现身跟我相见会发生什么,我怎么能忍得住?”
“你疯了吧?!”凌煌弯腰躲过离染一次搂抱跑去窗边,“离染!我不是凌煌!”
“……”离染所有追逐的动作在此刻停止。
[又不承认了,又要说自己是谁谁谁了,就跟马缨一样。]阿月听着主线的直播开始吐槽,[这位面阿煌怎么这么能演?离小闹太难了。]
“你……不是凌煌?你明明……”离染备受打击的扶住旁边的书柜,“那你是谁?”
[哟,离小闹演技也不赖,你们俩这是对上戏了?]阿月继续吐槽。
“我是……”凌煌缓了两口气才把心头那阵激荡压下去,他稳住声音,定下眼神,“夜合,盗狂夜合。我不过来离家找几件称心的宝贝,上回逗逗你,你却当了真,怨不得我。”
离染转身背对凌煌捏住了额头,痛心疾首摇头时嘴角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