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妃!”掌柜顿时眉开眼笑,随后将大堂收拾好,安抚客人回桌。
四人回到雅间之后,掌柜给他们的桌上添了好几道菜。刘竹心依旧是兴奋不已,恨不得当即跪地拜师,“我也想像你这样打坏人,可是我力气太小了。”
皓月笑笑,看她的性子,就知道家里保护的很好,她怎么会遇到坏人呢。齐城在席间不停的小声问江寒,“这真是世子妃么?这么厉害的,看起来不好惹啊。”江寒只抿着嘴笑,谁说世子妃就不能厉害点了。
后来,余成仁是被余家家丁抬回去的,余家四房当天晚上就把酒楼所有的账都结清了,一句不敢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单机就单机吧,平常心。
☆、受伤
晚上,皓月神情气爽的回到侯府,绘声绘色的和青郁讲了一遍自己是怎么教训那个余成仁的,直把青郁羡慕的,后悔自己没有在场,不然还能添上几脚。
她边讲边想着,要是世子知道了这些,估计又要说她鲁莽暴躁了,忽又想起,怎么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了呢,明明住在一起,最近怎么总是不见人?
于是,她找了几个仆人打听,世子最近都在干什么,但他们都不知道,有个说只有墨舟才知道,但是墨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就很奇怪了。
因为没处打听,她只好去找小澄子说了会话,问问他的功课,之后就回房歇息去了。大约子时,卧房外传来急促的喊声,声音像是从书房那个方向传来的。她一下被惊醒,因最近世子都是歇在书房的,难道是他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她有些担忧,便披衣起身,去书房那边看看究竟。
还未到书房,只远远看到墨舟扶着一个人,艰难的前行,一边急切的喊着:“快叫大夫!”
她心里咯噔一下,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么?连忙急匆匆的上前。
只见到褚越被赶上来的几个家丁架住,小心翼翼的抬进书房去了,她忙问墨舟道:“出什么事了?”低头却看到墨舟手上还滴着血,“你受伤了?”
墨舟擦着额头的汗,神情焦急,“这不是我的,是世子的血……”
她急忙冲进房间,褚越已经被安置在床上躺下了,人已经昏迷,他的腹部裂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衣服往外流,她不敢细看,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十分骇人。褚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有些虚浮的倒退一步,向墨舟喊道:“到底怎么了!”
“我们出去……办事,遭了暗算,世子不小心受伤了!”
大夫很快来了,将一众仆人都撵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剪开衣服,有些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只要轻轻一扯,褚越的眉头就皱一下,额上冒出了许多汗珠。
她忙拿毛巾帮他擦汗,手上微微有些颤抖,尽量不去看那伤口。她想不通,好好的世子怎么会受伤呢?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遇到危险,他们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竟然会伤及性命?
不管她怎么盘问,墨舟始终不肯多吐露一点,只央求她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侯爷知道。她只好去一一安排,下令当晚值守的仆人一律保密,若泄露一点消息必定严惩。
等大夫终于处理好伤口,墨舟送人离开,皓月这才坐到床边去看他。
一个时辰过去,他的疼痛似是减轻了不少,人似乎已经安然入睡了。皓月渐渐放下心来,便靠在床边,打算小憩片刻。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听到了褚越在说梦话,忙起身去看,只见他表情十分严肃,眉头皱的紧紧的,咬牙切齿,面上还带着恼意,皓月细听,却听到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无常门。
她猛地身子一震,忽想到了那说书人讲的故事,难道他……他竟在做如此危险之事!
她一直担心褚越的身体,怕他醒不过来,因此一夜没怎么睡,就在床边守着,直到次日清晨,才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却又被丫环吵醒,说是余老爷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还在想是哪个余老爷,青郁心急如焚,提醒道:“是你的父亲啊!他一定是上门问罪来了。”
“哦。”她这才懒洋洋的随意收拾了一下,出去前厅见他。
果不其然,余鸿面上怒气冲冲,见了她也不行礼,劈头盖脸就开始指责:“你怎么能那样对你堂哥!你这不孝女!还是不是我余家人……”
皓月嗤之以鼻,冷笑道:“余家人?你们拿我当过余家人么?”
余鸿伸出手指恨不得戳到她的脸上去,还当她是那个百依百顺的乖女儿,只要犯了错动则打骂,谁都可以随意教训。
“下手如此歹毒,你可知道你堂哥断了三根肋骨,还不知要将养多久才能好!你四叔四婶悲痛欲绝,原本就指着这个长子,现在可好,一家子的指望都没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才断三根肋骨而已,早知道就将他手脚都废了,让他一辈子都起不来!皓月满不在乎的看了余鸿一眼,“你只知道他受了伤会疼,那你可知道他对你的女儿做过什么?你女儿被欺辱的时候你不帮忙,现在我不过打了他一顿出出气,倒有脸来责怪我了?”
余鸿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也仅仅一瞬而已,随后仍旧横眉怒目,“那你也不该当众打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堂哥,是我们余家的男儿,你一个不成器的女儿,怎的如此骄横!”
“这种禽兽,我就是打死了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废物而已,余家竟指望这种人,你们是眼睛瞎了吗?”
余鸿气急败坏,顿时咆哮起来,“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说罢竟还抬手欲扇过去!
青郁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拦在皓月面前,“老爷,您怎可对世子妃如此无礼!还请您放尊重一些,毕竟尊卑有别,况且这里是荣安侯府,不是余府!”
青郁大义凌然,毫不畏惧,一句话顿时提醒了余鸿,他只得生生顿住,强忍着收回了手,连一旁守着的家丁也都怒视着余鸿。
他有些震惊,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乖女儿了,她越来越陌生,又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对了,是从她那次寻死之后,她的举动就越来越放肆,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眼里再也看不到惧怕和胆怯,时而狠厉,时而泰然,总是这样不卑不亢,又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有些怕了,曾经想着,依靠这个女儿,和荣安侯府搭上关系,必然对余家的未来大有裨益,自己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但是,这个女儿一点都不好控制,她变得不听话,也丝毫不为余家考虑,甚至一度差点把余家整垮。
余鸿想不通,但是又恨又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试着对她好一点,哄哄或许会有用吧,毕竟血浓于水,终究是一家人。
皓月看着他渐渐平复下来,面上浓云散去,眼珠转着,似在打什么主意,其实早猜到他什么意思了。
“婉兮啊,自从兰儿走后,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堂哥也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咱们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为了余家,你就宽容一些,放下那些怨气,咱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吧……你现在是世子妃了,只要你对世子好一些,对侯爷孝顺一些,多说说好话,还是可以振兴咱们余府的,你就试试……”
都这个局面了,竟还是不知道他的女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究竟要多卑微才会信他这种鬼话!
皓月朝家丁大手一挥,“来人!送余老爷出府!”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离开前厅之后,皓月迫不及待的去看褚越,欣喜的发现他已经醒了。
褚越背靠枕头,半卧着身子,大夫已经来换过药了,他端着药碗,正一勺勺舀着喝,模样十分乖巧。
她上前,坐在他身旁,见他面色好了很多,便觉放心了。忽然很想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但他会说吗?
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万一问了,他会不会怪自己多管闲事?
她许久没作声,只在心里斟酌着怎样开口,定定的看着他喝药,直到一碗药见了底。
倒是他先说话了,“听说岳父大人来了?”
她点头,一脸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