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许余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好像真的被他当成女朋友对待了。
次日一早,宋朝作为团队领队,和许余生还有节目组部分人员提前出发,经过第一次拍摄,大家都是老熟人,有说有笑也不会尴尬。
下了飞机,又乘坐节目组包的车赶往天水,到那已经是晚上,一路上舟车劳顿,节目组的人都显得有些疲惫,入住酒店后便各自散去。
本次酒店费用由开发商那头承担,就定在施工楼盘一公里外,不到几分钟的路程。
天水是个新兴的小县城,附近都是乡镇和农村,开发商的主要客户群就是针对这些村民,当然,公司的劳动力也都来源于附近的村庄。
回酒店的路上,许余生不止一次和宋朝吐槽开发商鸡贼,房子由这些村民出劳动力来盖,最后再高价卖给他们。
宋朝只是笑笑不说话,商人唯利是图,众人皆知。他想要揭露的是村民充当工人卖苦力的心酸,同时也让那些众星捧月的人来体验一下这当苦力的过程,顺便监个工。
已经到了房门口,宋朝还跟在她,没有离开的意思,许余生在门口停住,没有立即开门,反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累?不回自己房间跟着我做什么?”
自从宋朝表明不喜欢宋老师这个称呼后,她便不再那么叫了,多数时候都用你来代替,偶尔火气上来了,才会直呼他的姓名。
“我和你住同一间。”宋朝的窃喜已经摆在脸上了,开发商太懂他了。
“为什么?”许余生开门的动作停顿,防备地看着他。宋朝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她偶尔会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
“全剧组的人都知道咱们俩是情侣,开发商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才会这么安排。”宋朝对这个安排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可我们...”还不是真正的情侣,上次在他家她都没克制住爬上他的床,这次拍摄至少两个月,和他同一间房住两个月...以宋朝对她的兴趣,她不见得能扛得住他的诱惑。
“我们如何?现在分居等着全剧组的人看笑话吗?我倒是不怕笑话,万一这事被有心人士传出去,闹出我们分手的传闻,再闹到我妈那,你觉得会怎么样?”宋朝侃侃而谈,尽量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去说,暗示的相当明显。
许余生不想和他“分手”,她喜欢自己和他联系到一起。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她的确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撵他出去,索性刷了房卡推门进屋。
房间不大,连带卫生间一共二十平米左右,有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双人床,比不上他的卧室大,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和他住在一起,几乎是实实在在的同居,她甚至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不进去?”宋朝推着行李箱进门,这样的空间正合他意,牢牢地将她圈进在他的范围里。
入住的时候听说这家酒店是县城条件最好的了,没有总统套房那样宽敞的内部空间可以讨价还价,许余生打算接受现实,她将行李箱的衣服整理出来放进衣柜,又把宋朝的放到另一头。
这次来她只带了一口小锅,专门用来给他煮粥,不过毕竟房间小,还是多有不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房间的窗户很大,看起来很敞亮。
收拾完之后,许余生看着仅有的一张床发呆,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和他同床共枕,她怎么受的了?内心有点雀跃,也有点忐忑不安。
“在想什么?”见她为难的模样,宋朝凑到她身后明知故问。
今天晚上就能和她睡在一起了,或许他可以趁她睡着之后偷偷亲她一下,每天都亲一下,再过分点,一天亲好几下,简直不要太美好。
许余生为难,看了眼手机,提醒宋朝,“不早了,下去吃点饭。”
“好。”他现在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酒店是真的小,连餐厅都没有,他们只能出门自己觅食。但小城的小吃不少,夜里街角巷子都亮着灯,没有B市那么喧嚣,处处小桥流水,弥漫着一种特别的韵味。
劳累了一天,二人食欲不振简单地吃点便回去休息了,刚进门,许余生便犯了难。
“你先洗?”宋朝客气地问了一句,许余生赧然,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先吧,我还要收拾一下。”她不敢看他的目光,自觉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好,那我先进去了。”宋朝笑意明显,推开洗手间就进去了,不一会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
许余生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裳和洗漱用品,看向那张床时又觉得不妥,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她恍然想起行李箱里有她带来的几本书,便迫不及待掏出来,依次摆在床中央。
泾渭分明,靠谱。
“许余生?帮我拿件衣裳。”卫生间的水停了,里面的人招呼道。
许余生从衣柜里拿出他的一身家居服,走到洗手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开了,她背过身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他。
见她一副避嫌的模样,宋朝笑着摇摇头,顺手接过,将门关上。
许余生终于舒了一口气,返回到卧房,身后的门很快又被打开,宋朝走了出来。
“我洗好了,你去吧。”瞧见床上的那一条界限,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那么矮的一道墙,你当我翻不过去?”
“一人一半,禁止过界。”许余生拿起准备好的衣裳和换洗衣裳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浴室尽是他沐浴过的水汽,他换下来的内衣应该洗过了,就搭在旁边的衣架上,她迅速收回目光,脸涨的通红。
这样亲密的距离,她有点接受无能。
许余生前所未有的放慢速度,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她出去后他刚好已经睡着了。可水流从身上划过,就好像他的手,她被自己的想入非非快要搞疯了。
半晌,她还没出去,就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靠近,“许余生,你晕倒了?”
他的声音中有几分担忧。
“没有。”
计划失败,这条路行不通,她任命似地打开门,宋朝就站在门口,一副再不出来就要冲进去的架势。
“你怎么还不睡?”她的这句话颇有几分遗憾的意思。
宋朝了然,原来磨蹭了那么久是在等他入睡,可惜她失算了。
“在等你。”
等她?许余生不敢再面对他,假装镇定走回卧室,这才发现床上的那些书已经被他放到床头柜上了。
“为什么拿走了?”
“我不习惯。”
“可是...我也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是吗?我看你上次睡的挺好的。”
你能别说了吗...许余生快要疯了,杵在书桌旁,一动不动。
宋朝见她局促,便先一步上去,靠坐在床头,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准备在那站一晚上吗?上来睡觉。”
的确是不能站一晚上,就算能站一个晚上,还能站两个月不成?根本不可行。
“你在怕什么?”见她犹豫,宋朝双手环胸,近似审视地看着她。
怕我会做出一些不该有的举动,尽管这样想,她还是绕到另一头,在床上躺下。许余生能感觉得到宋朝在看她,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我关灯了。”宋朝只是提醒,说完就把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她太紧张,黑暗或许会让她放松一点。
宋朝在床上躺下,侧过头明目张胆的看她,黑暗里他同样可以肆无忌惮。
许余生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就像猎豹盯着食物,但她知道那是他。
“宋朝,别看我。”
“你为什么怕我?”宋朝没有否认,她机灵敏感,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奇怪。
“我不怕。”她不是怕他,是怕自己,怕自己控制和他发生点什么,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无退路。
“是吗?”那头说完,许余生便感觉到身侧人向她靠近,她背对他,感觉身后多了一个热源。
她不自觉地往前移了移,后面人嗤笑道:“还说不怕。”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许余生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宋朝,我们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有些举动,不可以发生,就好像现在一样,已经越界了。”
“如果我非要越界怎么样?”他没料到她会挑明,像是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