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知简直又心虚又委屈,陆梦清陆梦清陆梦清,就知道陆梦清。
他在这孤零零一个人带着小初,难受的要死,苏恪不说来看他一眼就算了,现在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了,还说他。
苏星知赌气一骨碌坐起来挪到苏恪后面,他不要在看到苏恪那张脸了:“全都我的错,行了吧。”
静默了一会,苏恪起身走到苏星知跟前,苏星知扭着身子再转,苏恪又跟了上去。
苏星知就是不看苏恪,低着头,幽怨的很。
“对不起。”
苏恪冷若清泉的声音在苏星知耳边响起。
“你说什么?”苏星知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恪。
苏恪冷冽的侧脸好像冰雕的一样,冷白如玉,形状好看如冰山积雪的眸子认真的注视着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隔了一会又道:“这样你心情好点了吗?”
苏星知努力压着咧着的嘴,矜持的摸着小初,下巴微抬:“行吧,既然你都跟我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了。”
小初察觉到主人心情颇好,乖顺地朝着苏星知的手指舔了两口。
“那究竟是谁害得我,你查出来没?”苏星知想到刚刚苏恪说的话,桃花眼里的怒气简直都要烧起来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居然这么害他。
苏星知心里的火直往上窜,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食其肉。
苏恪想起苏槐铭给他的那份报告,那份报告上名单不全,毕竟能熟悉掌握苏星知一年的行踪迹象,这不是几个人就能做到的。
但是苏槐铭临走前,说了他会解决,让他不用担心。
不过,苏恪还是偏向于苏星知有知道的权利,他淡淡的将报告上有的名单一个个说出来。
每说出一个,苏星知就咬着牙重复一遍。
等苏恪说完,苏星知整个人就要出去,他还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吃过这样的亏。
他一定要出去,把那些人都给弄死,气死他了。
如果没查出来,他是不是就要背着这名声过一辈子,还有苏家,是不是真的就被他连累了。
苏星知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眼睛都红了。“你让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我非得弄死他们,我不好好教训他们我就不姓苏。”
苏星知的动作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苏恪明显察觉到苏星知的不对劲,沁凉的手一把抓住苏星知,寒凉的触感从苏星知的手心一路蔓延到心脏,大脑。苏星知只觉得头脑一阵清凉,刚刚那股火瞬间被压去了。
他动作渐渐停了,低着头耷拉着脑袋。难受的不行。
苏恪慢慢伸出手,修长玉白的手指拭去了苏星知眼角的泪意。苏星知抵触的扭过头,粗鲁的抹干净湿润的眼角,声音闷闷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的发慌。
那种丢人又懦弱的眼泪才不是他想流的,他以前老爷子打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他最近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啊。
都怪他们,
苏星知越想越难受,也不嚷嚷着要出去了,一屁股靠着树坐在苏恪经常做的位置上,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初:“你说的没错,我这样就是我自己的原因,自己不够谨慎小心还害了别人。”
苏恪坐到苏恪身边,也伸手摸小初,看着苏星知:“你会好的。”
“我当然会好,世界上怎么能缺少我这么优秀的人呢。”苏星知努力打起精神,扯着嘴角看着苏恪 。
好像重新恢复了精气神一样。
但苏恪还是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沮丧和难过。
苏恪揉揉苏星知的头发,看着苏星知瞪大的眼睛,笑了。
青年冷冽的眉眼好像冰雪初融,窥见一丝春日风情,软下来的气息和眉眼如同冬日绽放的红梅,冷且艳。让人惊艳到能忘记呼吸。
最起码苏星知看的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停了。
苏恪从苏星知怀里抱起小初:“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去了,明天我在这,你出去透透气吧,你也在这这么久了。”
“我不出去。”苏星知不乐意道。
苏恪抱着小初看着苏星知,虽然没说话,但是苏星知就是察觉到了苏恪的潜在意思。
苏恪想让他出去。
苏星知低头摘了根草放在嘴里,兴致缺缺:“外面不好玩,太危险。我在这挺好的。”
“你刚刚不还说要出去找他们算账吗?”苏恪声音清冷。
“不去了,你也说了,大哥说了会解决这事,我出去,说不定就是给苏家拖后腿。”
苏星知叼着草,眉眼耷拉依着树干,低着头状似观察地上的草。
“你是担心你现在这样,会在给苏家惹麻烦?”苏恪一眼识破苏星知的想法。
“谁担心了。”苏星知梗着脖子不承认。
苏恪就静静看着他,黑黑的瞳仁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苏星知。
苏星知吐了草,躲避着苏恪的眼神:“好吧,我确实是有,一点点担心。”
苏恪把小初放苏星知怀里,苏星知赶紧接着,小初也不挣扎,在苏星知怀里乖巧极了。
“明天出去吧,你不是不甘心被他们算计吗?”苏恪认真的看着苏星知,冷冽的视线却无比让苏星知安心。
苏星知默默给小初顺毛,低低道:“那你陪我一起。”
一起?
苏恪略拧眉,他不知道明天苏星知的身体是否真的能容纳两个人的灵魂。
不过触及苏星知期待又忐忑的眼神,苏恪到底还是答应了。
……
苏家,
苏宴霖就看到他大哥一脸阴云密布,气势沉重的回来,吓了一跳,大哥是遇到什么世纪难题了?
“大哥,你没事吧?”
苏槐铭疲惫的看着眼苏宴霖:“没事。”
可是,苏槐铭说着没事,但浑身阴郁沉重的样子还是让苏宴霖担心不已。
“大哥,你真没事?”
苏宴霖看着他大哥,这哪是没事啊,这是发生大事了啊。
苏槐铭此刻心里只有苏星知遭遇的那一切,还有那份报告,
心里的愧疚一直啮噬在不停的啮齿着他的心。
商场倾轧本就是常态,他在商场一向手段光明正大,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么恶毒下作的手段用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们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一个人。
苏槐铭心里的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这个弟弟是他没保护好。
如果星知真的有什么,该怎么办?
苏槐铭坐在沙发上捂着眼,他作为苏家的继承人,保护好苏家的每一位成员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可他,却只把宴霖纳入了羽翼之下,没能保护好星知。
苏宴霖从没见过苏槐铭这样,表情由惊讶变为担忧惊慌,“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怎么了怎么了,大少爷怎么了?”管家刘叔听到苏宴霖的话,还以为苏槐铭怎么了,急急忙忙过来。
苏槐铭捂着眼坐了好一会,才沉身道:“没事,刘叔,我今天有事,不吃了,你陪宴霖吃吧。”
说完举步就朝楼上去。
“大哥,”苏宴霖叫住了苏槐铭,看着苏槐铭转过来的视线,踯躅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苏星知吧。”
苏槐铭摇头:“你暂时先不去。”
明天是心理医生去给星知做检查的日子,等检查过了再去看也不迟。
“我都回来两三天了,这我去看苏星知还得挑个黄道吉日了,一次两次都不行。”苏宴霖撇撇嘴。
信不信我不去了。
苏宴霖又打量着他大哥得背影,摸着下巴沉思:大哥就是不对劲。
第二天,是个休息日,苏槐铭没去公司,按照约好的时间,接了心理医生过来。
这位心理医生姓黄,是秘书挑选的最好的医生。信誉可以保证。
“黄医生,你看一下你手边的文件,里面的人是我弟弟,你先了解一下。”苏槐铭边开车边道。
黄医生是个中年医生,笑容和蔼可亲,“好的苏先生。”
顺手拿起报告,一页页的翻看着。
到了医院,苏槐铭带着黄医生走向苏恪的病房。
病房里,苏恪和苏星知正在努力一起适应着身体。金助理正好今天请假了,没来。
苏恪想出去,苏星知死活不乐意,宁愿就这样挤着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