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下部)+番外(669)

陶沝敢确定,这绝对是个肯定句!

*** ***

陶沝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其陌生的房间里,并不是她之前住的那间“小夹院”,房间里的那扇步步锦支摘窗半开着,银白色的月光正从外面透入,洒落一地清辉。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被烧掉了一半,橘黄色的灯火在不大的房间里微微颤动,显得格外昏暗。

陶沝摸索着从床上坐起身,四下快速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的摆设和她在那间小夹院里的房间布置倒是差不多,但房间里并没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守在外面没进来。

陶沝想了想,起身下了床,一面摸着自己酸痛的后颈,一面拿起桌上的烛台慢慢朝门边走去。

房门没锁,她直接推门走了出去,跟着便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竟然又是一间陌生的院子。

不过,不同于九阿哥的那间别院后院,以及之后的那间小夹院,这间院子给她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而且院子里种了好些桃树。在这农历九月末的时节里,那些桃树上居然还结满了桃子,这多少让陶沝有些意外。

她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还是没有半个人影,院子里也没有点灯,但好在今夜的月光几乎如白雪般明亮,所以院子里的那些景物,她倒是也看得十分清楚。

她端着烛台走到其中一棵桃树下,仰头看向那压满枝头的累累硕果。

这些桃子应该已经全都成熟了,一个个又大又红,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但奇怪的是,居然一直没有人前来采摘,这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望着枝头的那些大红桃子,陶沝的肚子里突然传来“咕噜”一声,这些桃子真是越看越饿,要不是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眼下的境地,她真想爬上树去摘几个来吃。

正想着,不远处就传来“嗵”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陶沝循声望去,发现此刻掉在地上的是一个从树上掉下的桃子,她立刻走上前去捡起了那枚桃子,桃子已经熟透了,很软,但因为是掉在了泥土里,所以并没有摔烂,除了表皮脏了些,应该还是能吃的,陶沝小心翼翼地剥去了那只桃子的表皮,然后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如蜜般的汁水瞬间一涌而出,充斥着整个口腔……

真是太好吃了!

陶沝几乎眯起了眼睛。这简直比她以前吃过的任何桃子都要好吃!

正喜滋滋地大口咬着手里的那枚桃子,陶沝突然听到不远处又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她立刻停止了吃桃子的动作,转头望向那个声音的来源——

前方不远的院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正打着灯笼的身影,院门这会儿被他推开了半扇,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除了他之外,门外似乎还站着另一个人影。

第446章 有情不管别离久(中)

许是没想到陶沝这会儿就站在院子里, 那个打着灯笼正要进门的身影明显一惊, 手里的灯笼当场应声落地。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影见状, 也跟着立马出声询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个声音极其耳熟, 陶沝的大脑在凝滞了一秒钟之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对方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位四阿哥。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 是他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可这里又是哪儿?

“主子, 她已经起来了!”正当陶沝努力思索之际, 先前那个提灯笼的身影总算是回过神来, 及时出声回了四阿哥的问题,并从地上捡起了那盏已经熄灭的灯笼。

听到这话,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四阿哥略微滞了滞,跟着便直接绕过他迈步进门, 待看到陶沝此刻正呆立在院子里, 一手举着烛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被咬了一半的桃子, 他先是一愣, 继而便不留痕迹地扯了扯嘴角, 信步走进院子,在陶沝跟前站定。

他的眉尖微挑,但一双如墨玉般的黑瞳里却隐隐含笑:“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院里的桃子!这里的桃子真有那么好吃么?上回来的时候,你也爬到树上去摘桃子……”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有些尴尬, 本能地想要解释:“这个……不是奴婢爬上树去摘的, 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奴婢只是觉得可惜,所以才捡起来吃的,因为……”

话音未落,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又配合地“咕噜”了一声,陶沝更加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补完,“……因为奴婢先前就只吃了几个包子,是真的有些饿了……”

四阿哥牵了牵嘴角,没再接话,只转身朝仍提着灯笼站在院门处的那个身影朗声吩咐道:“无庸,去准备些吃食过来!”

“嗻!”听到这话,那名叫无庸的小厮连片刻都没敢耽误,立马提着灯笼跑走了。

四阿哥这才重新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陶沝,继而又将目光移到她仍抓在手里的那枚桃子上,忽然一笑:“看来十四弟果然没有认错人!”

见他突然提起那位十四阿哥,陶沝这厢也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那幕场景,当下立马冲前者反问道:“这是哪里?奴婢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四阿哥眼神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而陶沝也不失时机地继续追问:“……先前是十四爷打晕奴婢的么?他为何要这么做?”

“十四弟对你有意……难道你瞧不出来么?”四阿哥答话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陶沝眨巴眨巴眼睛,答得委婉:“十四爷他……先前的确有跟奴婢提过,说奴婢和他两情相悦,可是奴婢记不得以前的事,也不太肯定,而且……”这和打晕她又有什么关系?

“两情相悦?”四阿哥似是被这个词说得眉心狠狠一动,“十四弟是这样告诉你的?”

见他神情有异,陶沝下意识地怔了怔,而后犹豫地朝他点了点头。十四阿哥曾说过她是他心爱的女人,还说她早就对他以身相许,这应该算是两情相悦吧?

“……十四爷上回说,奴婢早年间落水时,是他把奴婢救上来的,这之后奴婢就对他以身相许了,结果后来奴婢却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九爷……”

结果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听到四阿哥那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他倒是懂得利用机会!”

尽管他没有明着否认自己说的这件事,但陶沝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猫腻——这个“他”,应该是指十四阿哥吧?

“难道奴婢和十四爷之间并不是这种关系么?”她下意识地反问,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答,又语带好奇地补充一句,“……九爷之前也提过奴婢早年间落水被救一事,但他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救的……”

听到这话,四阿哥那厢再度冷笑一声,之后却是不答反问:“既然你说自己记不起以前的事了,那为何还会记得九弟和十四弟?”

“不,其实奴婢也不记得他们的——”陶沝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之所以会跟在九爷身边,是因为奴婢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他当时说奴婢是他的人,可奴婢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加上他对奴婢也算不错,所以奴婢就跟在他身边了……”顿一下,“至于十四爷,也是因为他之前偶然宿在奴婢先前住的那个地方,所以奴婢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

“是吗?”四阿哥这会儿的表情看起来半信半疑。“那其他人呢?你也全都不记得了,连太子也是?”

“……”他此语一出,陶沝莫名有些无语,因为同样的问题,她已经是第三次被人这样问了。而且就连语气都差不多——

“如果奴婢说,关于太子的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四爷您肯相信奴婢么?”

见她这样答,四阿哥望向她的眼神也明显多了一丝意味深长。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相信或不信,而是换了一种极其委婉的方式反问:“那么……关于这间院子的事,你也不记得了?”

“这间院子的事?”陶沝一脸疑惑地仰头望着对方,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后,又转过头去快速扫了一圈四周。“这里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看上去好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虽然这间院子给她的感觉的确有几分熟悉,但她相信这里应该不会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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