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下部)+番外(372)

陶沝逃避似地赶紧又往后退一步,并求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十四阿哥:

“那个,你认错了,我真不是你额娘……”

十四阿哥仿佛没有看到她投射过去的求救眼神,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小弘映也开始哭嚷着坚持要陶沝抱他。

陶沝无奈之下,只能再度从十四阿哥手里接回小弘映。这对父子俩一定是擅长强买强卖、捆绑销售的高手,不去和九九一样做生意真是可惜!

小弘映一回到陶沝怀里就直接趴在她颈窝嗅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地嚷着:“额娘,香香!”

当着十四阿哥的面,陶沝自觉窘迫到不行,脸上的红晕也一直蔓延到了脖根。

然而十四阿哥却难得没有借机打趣她的意思,反而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也是难得的平静:“今日皇祖母说想看看弘映,我便让人带他过来,没想到却在半路上跑丢了,谁料竟会在你这里?”

在陶沝听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指责她无故拐跑了小阿哥。于是她赶忙再度解释:

“十四爷明鉴,这是奴婢从路边顺手捡来的,奴婢不是有意的——”说完,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赶紧补救:“唔——奴婢的意思是,小阿哥真的不是奴婢故意抱到这里来的,奴婢也不是故意在给你们找麻烦……”

天知道,如果她早知道这是十四阿哥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招惹他的,就像当初一样!

陶沝的这句话显然是触动了十四阿哥的另一个疑问点,他没有继续纠结陶沝和弘映在一起的原因,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在哭什么?”

“唔,刚才……”陶沝直接被他问住,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刚才看到小银子才哭的吧?

但她的沉默似乎引起了十四阿哥的误会,他别有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接下去道:

“这里离九哥的住处很近,你刚才不会是打那边过来吧?”

陶沝怔住,她大概猜到十四阿哥这会儿想问的真正意思是,她之所以流泪,是不是因为九九。

“其实……”她张嘴,试图向对方解释她这会儿哭的原因其实和九九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以她对十四阿哥的了解,恐怕她越解释,对方越会认定这一定是和九九有关。

就在这时,陶沝怀里的小弘映却难得开启了神助攻模式,冲十四阿哥出声嚷道:“额娘,狗狗,哭哭……”

陶沝听得一愣,有些惊讶这枚小正太居然能用最简单的六个字概括出她刚才哭的真正原因,而且和事实相差不大。

“狗?”十四阿哥显然也听出了小弘映话里的重点。

陶沝脑中灵光一现,连忙配合地接过话茬:“正是这样没错,奴婢真是好倒霉,刚才抱着小阿哥路过九爷院外时,突然莫名其妙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一只大狗给狠狠咬了,所以奴婢才……”

她尽量把控好说话的语气,力图让十四阿哥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哪怕因此被对方借机取笑也无所谓。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十四阿哥在听她说完这个理由之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笑意,反而神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连带看向她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捉摸不清。

陶沝原以为他这是不相信的表现,但下一秒,十四阿哥那厢突然倾身上前,将陶沝连同她怀里的小正太一起轻轻拥进自己怀里——

他此刻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又同样很有力,动作也是一样——

“你放心,以后,爷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第225章 投石试问水深浅(上)

农历二月初八。己酉。

康熙皇帝率众巡幸畿甸,命皇太子,还有四、七、八、十三、十四等共计八位皇阿哥一同随驾。

听到名单中有十四阿哥,陶沝果断表示不想跟去。因为她之前误打误撞捡到小弘映那日,十四阿哥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极其古怪,当时若不是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人恰好从附近路过,估计这位皇十四阿哥还要继续跟她表白有的没的,所以在看到有人过来时,哪怕对方是八爷党,她也莫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小弘映扔回对方怀里,然后转身跑了。

但这个理由显然没法对那位太子殿下说出口,加上她总觉得十三阿哥上回对冒牌倾城说的那番话里藏有蹊跷。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跟去瞧瞧。

其实,康熙皇帝自一废太子以来对十三阿哥的态度也一直令陶沝难以琢磨,因为他现阶段并没有打压十三阿哥的任何迹象,虽然十三阿哥在一废太子初期也遭到圈禁,但很快就和其他数字军团成员一样放了出来,根本没有被圈禁在什么养蜂夹道长达十年之久,另外十三嫡福晋的父亲,也就是吏部尚书马尔汉曾在一废太子期间以老乞休,但康熙皇帝却并没有同意,反命其原官致仕。所以,这一切的迹象其实都表明,十三阿哥在一废太子期间应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以康熙皇帝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包括他的所谓家人。

只是这样一来,有件事情便好像说不通了。陶沝记得太子复立之时,除大阿哥、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之外,其他阿哥都或多或少受到加封,就连九九和十四都被封了贝子,却唯独十三阿哥没有任何封号,大阿哥和八阿哥两人没有得到封号尚情有可缘,但十三阿哥没有就明显值得推敲了。

陶沝心里怀着这个疑问随出行队伍上了路。

这一路走得还算平稳,沿途没有受到什么打扰,而陶沝本人更是从队伍出发开始就一直躲在太子的马车之中,吃吃喝喝睡睡,过的甚为惬意。

这次巡幸畿甸的路线和四年前,也就是康熙四十三年她随驾那次极像,就连队伍晚上驻扎的地点几乎都一模一样。

就在出行队伍到达驻扎地的第一天晚上,陶沝被那位太子殿下带进了一个似曾相似的院落,院子里种有几棵她喜欢的桃树,青青的桃叶间夹杂着几朵粉红的花骨朵,看上去甚是可爱动人。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一棵桃树的树干上赫然刻有她和太子两人的名字。

陶沝认出这两个名字正是当年她和太子一起用石头刻上去,心中顿时惊讶不已。

“难道这里一直没被旁人发现过吗?”

她转头疑惑地询问那位皇太子殿下,而后者这会儿正期待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听她这样问,立刻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嘴角噙着笑,答得甚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一直命人封着这个院子,不许别人住进来……”

陶沝神情一滞,同时也被他这句话噎得有些无语。

虽然从她个人的角度来看,他这样的做法的确令人感动,但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招恨好不好?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就像他当初强行把四爷府的那个小院给封了,四四大人估计也一直怀恨在心呢!

陶沝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又一幕似曾相似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从太子此刻抱着她的缝隙中,陶沝瞟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从院门方向走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她突然记起,当年似乎也有相似的情形发生。只不过那时的来人手里端着的是一个装满热水的水盆。

陶沝定睛一看,此刻出现的正是那个冒牌倾城。

她当即从太子的怀里挣脱出来,躲到了太子的身后。倒不是因为害怕对方,而是不想再在人前给太子抹黑,锦榕曾说,康熙皇帝特意派遣过来的宫人也亲耳听到她和太子房中传出的淫、声浪语,她怀疑这个告密的宫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冒牌倾城。

太子起初还有些讶然陶沝此刻的反应,但在随后看到提着食盒进院的冒牌倾城时,他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冒牌倾城仿佛没有注意到原本站在院中这两人的神情变化,只自顾自地走到两人近前,态度恭敬地朝太子行礼,还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背也挺得笔直——

“今日有新鲜荔枝进贡,万岁爷特意命奴婢送些过来给太子爷尝个鲜!”

太子闻言,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真是有劳姑姑了!”

陶沝听出他此刻的语气有异,忍不住从太子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光好奇地在太子和冒牌倾城脸上来回打转。算起来,这好像也是自打冒牌倾城出现后,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与其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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