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咖啡馆(11)

顿了顿,他又道:“姜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只要从这条街开始记忆。”

晚风吹拂,姜迎摸了摸耳坠,只觉得这本来糟糕的一晚,好像又没这么糟了。

他们回到餐厅,姜迎喝了酒没法开车,喊了代驾。上车前云岘叮嘱她到家报个平安。

姜迎平静地挥手和他道别,平静地回到家,平静地给云岘发消息说到家了,平静地准备卸妆。

却在摘下耳坠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表情管理,嘴角疯狂上扬。

雀跃在心尖的躁动让姜迎急需一个人分享此刻的心情。

沈暄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串“啊啊啊啊啊啊”。

“你他妈啊什么呢,我要聋了!”沈暄边揉耳朵边控诉。

姜迎:“沈暄,春天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问:“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但还好,没醉。”姜迎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那你装什么喜鹊给我报春?”

“不是,我是说,”姜迎发出一阵呵呵笑,“我的春天到了。”

沈暄嗯了一声,立马会意:“哟,有情况了?谁啊?”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咖啡店老板。”

沈暄拆开一包每日坚果,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快来说说,你俩干嘛了?”

姜迎抓着手机,正欲开口却又止住,她打人的事情还是不能说。

想了一下,她直接跳过前面的情节,说道:“今天我跟他在街上偶遇,然后我们俩就一起去步行街逛了逛。你知道吗,代入感太强,我觉得我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姜迎一边分享,一边在脑海里快速闪回那些画面,悸动又浮上心头。她咧着嘴,颧骨升天:“我今晚好几次都想停下来掐自己人中,抵挡不住啊。”

沈暄磕着瓜子,也跟着乐呵:“可以啊,这老板挺会的哦。”

“我本来都打算放弃了,想着就把他当个帅哥欣赏欣赏。”姜迎的声音低下去。

“但是沈暄,我真的好喜欢他哦。”

春天到了,山樱盛开,沉寂了一个冬季的昆虫王族卷土重来,小区里的猫儿不分昼夜懒懒地叫唤。

暧昧和悸动在这个季节疯狂生长。

与她的柔肠百转不同,手机里沈暄直爽道:“喜欢就去追呗!”

“可是我......”

不敢啊。

她正想让闺蜜出出招,就听对方腻腻歪歪说道:“我老公回来了,不说了哦。祝你和你的湘琴早日名正言顺。”

姜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无语!”她愤愤然在心里记了这已婚女人一笔。

姜迎的生日在植树节,又姓姜,所以得了个“姜植树”的花名。

湘琴?

和云岘的形象也太违和了。

姜迎打开微信,找出云岘的聊天框,点开设置,给他改了一个新备注。

她放下手机,用拇指摸了摸桌上的耳环。

记忆不能清除,也无法消失。

但以后回想起这一晚,她不会记得餐厅里和符晨的那一幕闹剧。

她只会记得热闹长街和樱桃耳坠。

——

云岘站在餐厅门口的时候,终于想起他忘记了什么。在通知列表里找到微信栏,匆匆扫了一眼,全是李至诚发来的,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

“绑匪吗?撕票吧,我不赎人。”

云岘的声音透着笑意:“你还在餐厅吗?”

李至诚反问:“你还在地球吗?”

云岘自知有错,诚恳道歉:“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忘记和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啊。”

“滚吧,臭男人。”李至诚骂完,又小声问道,“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云岘笑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回到家李至诚正坐在客厅玩游戏,云岘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扔给李至诚一瓶。

李至诚操控着手柄,问他:“突然出了什么事啊?”

云岘喝了一口冰啤酒,面不改色扯谎:“苏丞请了个假,我去店里打样。”

“这你都能忘了和我说?”李至诚拿起个抱枕就朝云岘砸。

云岘稳稳接住:“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李至诚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你今天错过好戏了,我后来听说大厅里有一男一女打起来了。”

云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给姜迎回消息。

【落日橙:我到家啦。】

【见山:嗯,早点休息。】

李至诚:“好像还是男的被揍,狠狠挨了一巴掌,啧啧。活着不好吗,惹什么女人。”

云岘脑子里闪过餐厅里的那一幕,姜迎落掌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快、准、狠。

他拍了拍李至诚的肩,语重心长叮嘱道:“以后对你员工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李至诚,你终究是错付了。

第9章 第九杯咖啡

周末,晴空万里,暖风吹过窗边的藤萝。

姜迎抱着电脑推开云边的玻璃门,一进门就看见云岘抱着手臂站在一面白墙前,一动不动,仿佛在面壁思过。

她走到前台,问赵新柔:“他这是怎么了?”

赵新柔解释道:“昨天店里有几个小朋友调皮,往那墙上踩了几脚,老板在盯着那脚印看呢。”

姜迎不解:“脚印有什么好看的?”

赵新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人似乎总爱跟自己过不去,越看不顺眼的东西就越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想往那儿瞟。

云岘今日路过那墙四五次,明知道那白墙上的脚印让他心里不舒坦,像被人捏皱的白纸,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跟过去。

每看一次,他就会皱着眉叹声气。

姜迎看不下去,和他提议:“要不拿颜料覆盖一层?”

云岘摇摇头:“还是会脏。”

姜迎看向那白墙,远看那小小的脚印其实根本不显眼,于是她意识到什么:“云岘,你是处女座吧。”

云岘:“......”

沉默代替回答,姜迎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她打量了那面墙一眼,位于楼梯口,上面挂着一排装饰相框。常有小朋友在楼梯上跑上跑下,所以那面墙才格外容易脏。

姜迎提议道:“要不试试墙绘?那面墙还挺适合的。”

云岘的目光从墙移到她身上,点了点头:“好想法。”

“画个夜景吧。”姜迎坐在高脚凳上,伸出手比量,“这儿画夜空,月亮在右边,这里画一个咖啡馆的轮廓,旁边一颗大树。你觉得呢?”

云岘摸着下巴,想象姜迎所说的画面:“嗯,不错,但这个得去哪里找人来画?”

姜迎勾起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啊,我可是专业出身的。”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那面墙前:“我大学的时候画过墙绘,不难,几个小时就能搞定。”

云岘挑了挑眉,笑着问:“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画?”

“就今天吧,正好明天周末我不上班。”姜迎偏头看向云岘,话里带着笑意,“也怕再不抓紧,我们处女座云老板就要抓狂了。”

当天晚上云边咖啡馆打烊后,云岘和姜迎留下来开了个夜工。

姜迎先制定好一个草稿,大片的铺色云岘来,姜迎负责勾勒细节。

即使穿着灰色围裙,没一会身上和衣服上还是沾到了颜料。

姜迎边捧着调色盘画画边不忘调侃云岘:“你身上也脏了,能忍吗?”

云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严肃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我只是不喜欢看到白色东西上的污点而已。”

姜迎赶紧哄着他:“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懂我懂。”

他俩专注在绘画上,等进度快过半,云岘起身,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问姜迎:“渴不渴?”

刚刚不觉得,这会儿问起来姜迎才发觉喉咙干涩:“给我拿杯水吧。”

云岘回了前台,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插着,走到姜迎身边递给她。

姜迎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低头凑过去,咬着吸管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看她豪饮的样子,云岘笑了笑:“要是累了今天就画到这儿吧。”

姜迎摆摆手:“马上就结束了,我不累。”

一直在工作,姜迎出了汗,觉得有些闷热,长发被汗沾湿黏腻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画完咖啡馆的轮廓,她从伸缩梯上下来,放下手中的调色盘和画笔,取下手腕上的发圈给自己随意绑了个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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