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愣了下,点了头。
四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很久没去的那家酒吧,Alex似乎比之前更帅了一点,因为好久没见池说了,他还说:“请你喝一杯。”
池说没有扭捏,端起杯子给他敬了下,而后转头跟着韩瑜聊天:“你们冷战了快一周了?”
“是啊。”
“打破了我的冷战纪录。”
“……”池说抚了下额头,“有点久。”
“小吵架就算了,这样的大吵架我也好久没经历了,有点稀奇。”韩瑜低着头,“再过一周,再不来找我道歉,我就跟她分手。”
池说抿了抿唇,听见她说了下一句,声音隐隐带了些哭腔:“求求她了,回来找我吧,我不想跟她分手。”她说,“就算是分手,不能连个分手炮都没有。”
池说:……
回到家的时候,池说身上的醉意还没散,她喝了两杯酒,被韩瑜的司机送回来的。
贺临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池说正在沙发上靠着,等着一会儿清醒一点后去洗澡。
“喂?”池说的声音带了一丝酒后的缠绵的意味,有些软软的。
贺临笛问:“喝多了?”
“没。”
“两杯。”
“但很久没喝两杯了,有点受不住。”
贺临笛轻叹一口气:“跟谁啊?”
“韩瑜。”
“今天下午一直在忙,都没什么时间看消息,现在准备回酒店了。”
“好的。”池说应了声,她倏地睁开眼睛,“笛笛妹妹,我们不吵架,真的好吗?”
“……”
“你等我回来,我回来跟你battle个三天三夜,谁先认输谁就穿情/趣睡衣。”
池说唇角勾了勾,她又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灯光:“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没了贺临笛在的第三天,池说开始感到了极其的不适应,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起床之后会转头想叫贺临笛起床。
空的。
池说卷了卷手指,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给贺临笛发了消息过去。
不知道那些常年异地恋的情侣怎么坚持下来的,光是这三天,池说都有点受不了了。
不过今天没有那么平静,在中午下班之前,池说接到了一通来自母亲打来的电话。
池母说:“说说,我有事情要问你,中午出来吃个饭。”
就算母亲的确已经自责了改变了,但池说留了个心眼:“如果是相亲的话,就没必要了。”
那边沉默了十多秒的样子,才给了池说一句回答:“你爸爸回来了。”她的哭腔已经明显了,“女儿,你来安慰一下妈妈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第93章 三更
池说的父母是初中的时候离的婚, 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年左右, 这期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突然又回来了,池说只悔为什么她们没有搬家,否则池父很有可能找不到她们了。
而这次回来的池父,没有离开时那么潇洒,看起来过得好像不是很好——池说直接回了家。
她请了下午的假,回去处理这件事。
池父的穿着稍显落魄,头发也打理得不够精致, 池说看见了他眼里的一丝浑浊,池母没在客厅里而是在卧室, 池说倒了杯水,也没喊他:“有什么事吗?”
“小说……”池父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充满了岁月感。
九年前离开说“再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其实过了太久了, 池说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她回忆中自己父亲带给自己的感觉一直是自信的, 没有一刻是这样。
他有资本自信, 三四十了帅气依然, 通杀了各个年龄段的人。
而此刻, 这个男人仿佛去参加了一场大变性格的魔术一样,已经变了个样, 他说:“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觉得呢?”池说依旧没有称呼他, 也没用敬语。一脸漠然,语气也淡淡的,“我现在就是有点后悔,之前怎么没坚持让我妈把这房子给买了买新的。”
她说完看见了自己父亲的表情一僵,池说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感觉自己现在拿出了对待她已经忘了姓什么的之前的那个相亲对像建国的态度:“你回去吧,别再来这了。”她语气一顿,弯了弯唇角,“这家里欢迎谁也不欢迎一个常年出轨的没责任没担当的渣。”
池父的脸现在已经非常难看了,但他没像以前一样对池说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而是低下了头:“这些年来,是爸爸做错了……”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都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些局促地抓紧了上面的布料。
池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行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烦了吗?让我猜一下,是不是被富婆踹了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所以回来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妻女了,你不觉得害臊吗?”
池说真的生气了,但她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还在意这个父亲,纯粹是替母亲鸣不平而已。
池父抓着膝盖的指甲盖已经泛了白,池说看见他之前引以为傲的一双漂亮的手现在上面已经布了些茧。
池说心里又一阵唏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仅是爱情,在亲情上她也比较干脆,也不能这么说,她之前跟池母纠结了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就像是之前她跟贺临笛感慨的那样,亲情不是想割舍就能随意割舍的,池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不要她跟母亲了,她要是再不要池母的话,这极其残忍。
池父最终也没再说些什么,站起身来离开了,步伐沉重,表情沉痛。
池说才不管那么多,确认他离开了之后,才走到了母亲的卧室门口。
她抿着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一小会儿,她还是敲了门:“妈。”她说,“他走了。”
池母没有立马开门,池说听见了她的回应:“知道了。”
池说低垂了眼睫,看着门把锁:“妈,我们要不……”
池母没等她说完,在里面开了口:“好。”她好像是累了,“卖房。”
池说其实知道,这么多年她们家都不搬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她母亲在等着父亲回来。
现在终于等到了,也终于等到了死心,池说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她妈保养得还不错,只要不尖酸刻薄,看起来就是很温婉一人,再加上烧得一手好菜,这些年来追求她妈的人不少,池说没问过她妈有没有喜欢的,也没必要问,每次都是看着那些叔叔们被拒绝又拒绝。
池说又在外面站立了会儿,才说了句“那我先走了”离开了。
也没再待下去的必要,她妈说的安慰,实际上就是回来一趟而已。
已经请了半天的假,池说也没有回到公司的必要,她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开始做起了大扫除。
在亲情这一面,池说已经心累了好多年,只不过现在达到了峰值。
她说出口的那些话狠是真的狠,但她之前从没想过会有一日说出来,她宁愿她父亲再也不要回来。
池说边拖地边叹气,在最后的擦茶几程序的时候,贺临笛给她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快到了。
“不是明天吗?”今天还是周三。
“今晚的聚餐感谢活动我不参与了,我说我要回来陪女朋友。”贺临笛在微信上知道了池说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可以早点回来。”
池说露出一个笑容:“我来接你。”
“不用。”
“这次你在家等我就行。”
池说也没坚持:“好。”
果然,二十分钟后,贺临笛到了小区门口,又过了几分钟,她开了门。
池说倚在玄关处等着她,行李箱在地面上停下了,门把锁传来了拧动的声音,这些她都听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是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池说接过她的行李箱,先往里面走了。
贺临笛在她身后换着鞋:“难道不是吗?”
池说停下脚步,把行李箱靠在了沙发旁边,她转过身:“难道是吗?”
贺临笛耸了下肩,满脸笑意:“怎么都没很激动欢迎我回来啊,你之前接我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呢!”
她的语气逐渐傲娇了起来。
池说弯起了嘴角:“激动什么啊?我们可是要吵架的,别跟我套近乎。”
“……”
话是这么说,但几秒后,两个人就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倒在了沙发上,贺临笛的呼吸有些乱了,她捧着池说的脸,对着池说的嘴唇,低头吻了上去,池说给予了她热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