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夏(56)

姜习沐起身逼近她,她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后肩贴到门。

他笑得无关紧要:“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苏小姐病好了就像完全失忆了一样,我会觉得对我有点不负责。”

他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先摆出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像是被一股妖风推了推,她突然振作起来,直直地和姜习沐对视,霸气宣告:“姜习沐,我惦记你很久了,你愿意……”最重要的那一句话没来得及说。

因为嘴……被姜习沐的手捂住了,苏杭蓦地睁大眼睛。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姜习沐把手放下,眼里的戏谑不见了,看向苏杭的是温和纯粹的目光:“抱歉,但是我想剩下的话应该由我来说。”

他说:“苏杭,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愿意。”

下了班苏杭从办公室出来见姜习沐站在门外吃了一惊。

“姜总,您怎么在这儿?”范湉湉和他打招呼。

“我来找我女朋友。”他的脸上是隐约的笑。

“女朋友?”

姜习沐自然地搂过苏杭的肩:“走吧,去吃饭。”

来往的员工都诧异地看向他们,范湉湉更是惊掉了下巴。

苏杭觉得脸在发热,却还是一直微笑着。直到上了他的车才开口:“我们这样会不会太高调?”

“这不叫高调,叫光明正大。”

“可公司不是禁止办公室恋情吗?”

姜习沐“嗯”了一声:“可我是老板。”

……

chapter 44

姜习沐挑的位置是顶楼的室内,隔着玻璃窗可以俯瞰大半个s市的夜景,落眼的是不分明的璀璨,苏杭看入了神。

颈上一凉,被人戴上了白色的项链,苏杭低头一看,贴着肌肤的金属闪着微弱的光。

她转过身看他,暗调的灯光衬得他的五官越加柔和出挑,是一种浅晕般的好看。

她的杏眼在感动时看起来清纯无辜,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把你套住了。”他笑道。

“这样看套住一个人也挺简单的。”她开玩笑地说。

“那我是套住还是没套住?”

“你说呢?”望向他的是柔和的笑意,这样的反问等于双重的肯定。

她的手顺着项链的轮廓滑动,是半月的形状。“是月亮。”她低语。

“你怕黑吗?”他问。

“我不怕,因为有月亮。”她抬眸对着他笑,是皎洁的笑意。

他也笑了:“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谢谢你,姜习沐。”

真的很喜欢,喜欢到不敢肆意地感受这种强烈到撞击心脏的感觉。

他去卫生间时,苏杭拿过对面的盘子,仔细地帮他切起了鹅肝,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动作。

是何家耀的短信,她平静的笑意冷淡下来。她打开短信——今天的手术失败了,没有救回病人。生生死死看多了,有时也挺麻木的,但也不可能不在意。你教教我,怎么才能麻木到不在意?

这短信来得突兀,他难道把她这里当树洞了?

她把短信删掉了,像往常删掉10086的垃圾信息一样。

看到姜习沐从远处走来,她有点失神,又低下头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当苏杭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故事要怎么开始它就发生了,恋爱的到来有时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却又顺理成章。他们也会做很多情侣都会做的事,会看电影会送礼物但不会煲电话粥,可能这些在同一秒不同的地方正在发生无数次,但桥段再老套也会快乐。

去逛西水古镇时已经不是冬天,取而代之的是凉爽宜人天色碧蓝的好天气。

正值旅游的盛季,古镇的每条小街都游人如织,热闹异常。

会画糖人的爷爷人气很高,姜习沐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苏杭就在外围等着。

站着无聊她就戳起了手机,出门前忘了充电没一会儿就黑屏了,抬头就看到姜习沐正拿着两个糖人从人群中费力地挤出来。

他笑得晴朗,似乎觉得被人挤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开始接触到长大后的他时,苏杭觉得他沉稳了很多,但后来她发现,他并没有失去孩子气的快乐。

他穿的是红黑撞色泼墨薄外套,他很适合这样热烈的色彩,让他精致的五官多了分艳丽,却没有丝毫女气,而是青春洋溢的男孩气息。

有那么一刻,她想她嫉妒他的青春,她的青春没有凋谢,却没有青春无敌。

3年前和3年后,不会有多大的不同,但也有很多不同。

他拿了一只“猪”和一只漂亮的“蝴蝶”,然后把那只“猪”递给她:“喏,你的。”

苏杭佯装不满,但声音还是柔柔的:“为什么给我这个?”

他笑得不怀好意:“因为适合你。”见她要恼了就没再逗她,将那只漂亮的“蝴蝶”放到她手上:“好了,给你给你。”

她却拿过那只猪咬了一口:“我还是比较喜欢接地气的邻家小猪。”

姜习沐笑道:“是不会围在花丛中的小猪吗?”

“嗯哼,那你是四处找蜜的花蝴蝶吗?”

“我这蝴蝶品种独特,只食蔬菜不食蜜。”

古镇的房子老旧,却有历史沉淀的古朴风情在。街与街之间是十字交错的,他们从街中央右转就到了另一条街,这条街有好几处都是算命求签问事的。

“要不我们也去求一签?”她说。

姜习沐不置是否地笑:“你还信这个?”

“凑个热闹嘛。”

苏杭选了一个女人的摊位,因为她额头开阔神情舒展,看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

“要求什么签?”她很和气。

苏杭看向姜习沐:“求什么签好呢?”

大师洞悉地笑:“二位应该是恋人关系吧,可以求一求感情签。”

“那也好。”苏杭有点不好意思。

曲终花零缘非缘,入骨相思君岂知——他与她的签词。

这词苏杭看着就觉得凄凉,心下一紧,便想到一些不好的事,问大师:“这签怎么解?”

大师笑着摇头:“不是好签。”

“那是坏签?”她再问。

“感情的事,没有完全的好坏。”

苏杭听了这话有些怅然。

姜习沐和大师道了声谢,然后没所谓地推着苏杭的肩离开:“走啦走啦,不然待会逛不完。”

等走了几步他就低声调侃起大师来:“再不走她下一句就要说破些钱财也是可以化解的。”

苏杭被他逗笑了,刚才的心事一扫而空。

她165的身高,头顶刚好及他的颈,并肩行走时,在游客眼里倒也很搭。

正走着,她被旁边摆着的小巧可爱的拨浪鼓吸引了,对身旁的人说:“看一下这个吧。”可能是周围太嘈杂,那厮没听到,反倒加快了步子。远处有唱戏声和喝彩声,传到这里就成了缥缈的热闹,他动了凑热闹的心,就走得越来越快。

“这个好可爱。”苏杭以为他还在旁边,拿着摊子上的拨浪鼓玩弄了一会,说话时见没有人应才发现姜习沐不见了。

手机没电了,她只好在附近走走回回,在攒动的人头中找人,不敢走太远。

就这样找了20多分钟,才听到身后的声音:“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我也找了好久,你都不等我。”她柔声抱怨。

“我错了,我见前面好像在唱戏就想着去看看,走着走着才发现你不见了。”自责之余姜同学还感到有点丢面子,为了玩把女朋友都弄丢了。

苏杭暗自委屈,难道看我还不如看戏?但她思考一番后得出结论:看她确实……不如看看戏。

其实很早她就发现了他贪玩的属性,见到好奇的东西就会兴高采烈地凑上去看。

所以对这件事……她是生不起气的,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拿着手里的拨浪鼓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姜习沐从她手里抢过“凶器”:“居然袭击人民群众,没收上缴了。”

看他攥着拨浪鼓的样子苏杭就像笑,他的手有点小,但很白净,指甲修剪得乖巧平整,月牙白之上是淡淡的粉红色,所以光看手就像儿童抓着拨浪鼓一样。拨浪鼓的周身是红色的,中间的图案是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胖孩,看起来童趣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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