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莱仰起头对北山笑笑,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这下我外婆就放心了。”
……
顾晓露他们也很快知道了消息,陈锋酸道:“你小子动作够快啊!”他是知道北山的求婚计划的,本来还有他的戏份,这下好,直接大结局了。
就连梁英都有些意想不到,不过顾晓露倒是兴奋得很,还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办婚礼吧!”
艾莱看了看厨房正在切水果的北山,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吧,我们还是自己安排吧。”
“哦~”顾晓露闻言沮丧了会,但马上又开开心心的跟陈锋争起了“到底是男孩子可爱还是女孩子可爱”的问题。
艾莱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了阳台。
这世界上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通知到——“喂,妈妈……”
接通这越洋电话的一瞬间,艾莱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跟妈妈坦白“我有男朋友”时的忐忑和那不易察觉的恳求,仿佛生怕又遭到什么拒绝……如今想来,总有些可笑。
“是我,艾莱。我结婚了……嗯,对。是他……对,他很爱我……”她道,声音带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跟妈妈通过电话了,原来以前她是这样的紧逼——逼迫自己,也逼迫妈妈。但现在已经好了,艾莱想。
回到客厅,北山自然的叉了块哈密瓜给她,道:“阿莱,你不想跟他们一起办婚礼吗?”他抬抬下巴,示意对面笑得正欢的顾晓露。
艾莱愣了愣,主要是话题来得猝不及防:“没有啊,但我怕你不想。”
“我想的。”北山道,看过来的眼神很认真:“如果阿莱也想的话就一起办好不好?”求婚已经没了,他总归还欠她一个婚礼。
艾莱迟缓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北山去跟对面的顾晓露说……于是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艾莱本就是万事随意的性子,又适逢她马上要进行教师资格证的考试,忙着复习,所以婚礼的准备事宜都是北山一手操办。
她有时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一个月内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操心——然而每天早上醒来,想想前一个晚上“精力旺盛”的北山,又看看面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砸,艾莱便觉得有些脸疼。
而且北山似乎是想挽回一下求婚时丢失的神秘感,除了必要的一些东西,那些浪漫的小细节他都瞒着艾莱,她就是问了也不说的——
因此,当艾莱穿着婚纱走上红地毯时,她完全被眼前的梦幻和唯美震惊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精致美丽的婚纱,再看了看对面帅气温柔的北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落难公主,即将要踩着这红毯走向她的王子,开始他们童话的结局——幸福快乐的过这一生。
艾莱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酸酸软软的,她觉得这辈子的感动都快在今天用完了吧。
泪眼朦胧间,她感觉到手被人握住,扭头看去——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妈妈。
妈妈淡声道:“哭一下就够了,还在婚礼上呢……不介意我陪你走这一段路吧,来,挽着我……”
艾莱完全没想到妈妈会来,木木的挽着她走向前去。
在将艾莱的手交给北山时,那个印象中冷漠孤苦的女人少见的笑了笑,竟有些温柔的道:“艾莱,把你交给他我是放心的。你比我眼光好,这是一个爱你的男人。”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却低下头拭了拭眼角:“啊,真是……”,末了拍了拍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艾莱哭得更厉害了,叫北山有些无奈,他低下头轻哄道:“这么感动啊,不哭了不哭了……”
她被他牵着,视线慢慢扫过人群,妈妈、北山的一家人、当伴娘的梁英……她视线转回北山身上,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在她身边了啊。
这时,大屏幕上放了个视频,照片一张一张的切过去。令艾莱有些惊讶的是,刚开始那几组居然是她高中时的照片——照片里那个青涩的艾莱跟自己记忆中的好不一样,那么阳光、爱笑、满满的都是青春的活力。
北山接过话筒,声音又低又沉,叫人听出一股温柔缱眷的味道来:“阿莱,我曾经懊悔没能更早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视频切换到了他们相识后的点滴日常,艾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张照片。
“但我们最终还是相遇了,并且相识、相爱。我想我是个幸运的人,即使错过了你往生的二十五年,但我还有机会参与你余生的一辈子岁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可以用我一生去爱你。”
艾莱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的道:“你说什么谢谢啊,明明应该是我说啊!你这么好,却愿意爱我,爱这样不漂亮、不聪明、还很胆小自卑的我……我要谢谢你,小山。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的生活焕发生机……虽然我还是不那么漂亮、聪明,没那么自信,但还是请你以后都不要放开我的手……未来的人生,请你让这个努力变得更好的我跟你一直走下去。让我永远爱你。”
她抬起头,看到北山悄悄对她比口型:“好。我——爱——你——”。艾莱破涕为笑。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北山:“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艾莱:“我愿意。”
“好,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他们对视一笑——套牢了哦,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番外·小星星
艾莱端着酒杯挨桌敬酒的时候,有点好奇的问北山:“我还以为你把我高中的那些同学都邀请到了呢,原来没有啊~那我那些高中的照片都是哪来的啊?我都不记得自己拍过。”
北山耳朵红红:“……”
路过的陈锋一脸惊讶,不嫌事大的坏笑道:“弟妹你不知道啊,这小子从初中就暗恋你来着,整个高中都拿着个相机偷拍你哈哈哈……”
北山:“……”要不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立马就要血溅当场。
那么丢人的“跟踪狂”、“偷拍狂”属性被暴露,陈锋还不怕死的继续道:“你不信啊,这是真的弟妹。他不是还把证据交你手上了吗?就那个塞满了小星星的小熊啊,你把那个星星拆开唔唔……”
北山把人捂着嘴给拖走了,耳朵红得要滴血。
留下艾莱在原地想了一会,眼睛越来越亮,想着全都敬过酒了,便跑回房间去找那个小熊。
她把憨态可掬的小熊抓在手里,捏了捏果然跟棉花的手感不一样。又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缝合处剪开了……
“你说这些星星是有魔力的,在上面写上愿望就有神仙帮忙实现。那我想许愿,希望再一次见到你。”
“太好了,我又见到你了。不知道你的伤好了没有,当时我看到你捂着肚子,你疼不疼啊?”
“你今天没来,为什么呢?明明昨天还给我糖吃的,明明还答应过我陪我回家的……骗子,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对吗?”
“对不起我跟你发脾气了,我不该拿你跟他们比较的……你的伤口还疼不疼?你好像每天都笑得这么开心……”
“其实我骗了你,我跟你说我也想学打拳,其实不是为了防身——我想把那个伤到你的小混混揍一顿。好吧,如果实在有什么想保护的人,你是唯一。”
“我记下来了,你的愿望。你说你也想有这么一场婚礼,爱你的人、你爱的人,这世上对你最重要的人都参与其中……神仙会帮你实现愿望的,你会是最幸福的人。”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把我从小混混手里救下来又不管我,你要陪着我的……你不能这样。”
“他们来接我你就不管我了吗?怎么这样……”
“你说总归是父母,还是要好好地爱他们的——不,我不要。我宁愿是你,我宁愿爱……”
“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我,好吧,我就当你眼中的小屁孩也没什么关系。”
“你说你还要陪其他朋友回家,所以原来我不是独一份的。”
“我好生气,如果不是唯一的我就不要了!”
“……你去陪其他人了,我讨厌你。虽然是我赶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