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米的高空啊！
就算是万分之一，那自己也肯定能扑腾个几米高。
“多的我也就不强求了，离地面能有五十公分，我就很开心了。”秋风瑟瑟搓搓手，展开了双臂当平衡器，语音确认了飞行。
剑身颤巍巍地晃动了两下，然后，微微地载着他离开了地面。
距离地面，约五毫米。
像是载不动似的，这剑起来了一点，又降低了许多。来回一下，反倒是没什么进步了。
秋风瑟瑟满怀期待地看着脚下：“加油啊！”
宛如一个殷切鼓励孩子争取考到六十分的老父亲。
许多玩家这个时候还在选择衣服，由于苑风提供的选项实在是太多了，普遍患有名为选择困难症实则穷逼没办法的普罗大众们，正纠结着点开页面又关闭，划到第二个又回到前一个。
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类似秋风瑟瑟这样性格的玩家倒是也有，但并不是很多。
不过，来地面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样子是都选择好了衣服，并且兑换了道具卡，想来测试一下道具用处的。
地下街道宽阔，玩家可活动区域不算小，但也比不上这个地面。
秋风瑟瑟在认真地试验着御剑飞行这个技能，这是跟衣服和剑绑定的，只有他换上这套衣裳，才能使用。
有人路过，看见了他的动作，好奇地打量。
秋风瑟瑟正在紧张之处，没心情没时间跟人打招呼，所以一直低着头，全副心神都在上面。
“加油啊！你可以的！”他小声叨叨着，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跟自己的剑说话。
晃悠悠的，这剑缓缓离地，高度一点点增加。
从一厘米到五厘米到十厘米，逐渐到了二十厘米。
秋风瑟瑟：“！！！”
哈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从今以后我也是会飞的人了！
他快乐，他开心，他飞扬，他pia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秋风瑟瑟：“……”
二十厘米的高度，猛然落下虽然不会伤到人，也不会伤到自己。但是他被吓了一跳，脚踝还趔趄着歪了一下，差点扭伤。
流离剑在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秋风瑟瑟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剑：“你就能坚持这么一小会儿？”
我蹦跶起来的滞空时间都比你长！
还比你高！
秋风瑟瑟：“你启动时间辣么长！为什么运行时间则么短！”
气急之下，他说话都撇了。
流离剑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秋风瑟瑟从它沉默的状态里，看懂了这剑的哀伤。
情绪迅速变化，他蹲下来，轻柔地捧起来这剑，心疼地道：“我知道，你瘦弱的身躯实在是承担了太大的压力，但我也不过是一百四十斤重，身材还是很标准的。”
他将剑柄贴近脸颊：“来，答应我，我们一起坚强起来，好不好？”
路过的玩家里，有一个跟秋风瑟瑟关系还不错的，见到这人蹲地上不知道干嘛呢，就好奇地凑了过来。
还没开口问，就见到了这人一连串的表演。
“……秋风啊，别戏精了，赶紧继续练吧！”他吐槽。
秋风瑟瑟听见旁边有人朝着自己说话，还是如此的语气，当下就飞了一个眼刀过去：“我在跟我的爱剑培养感情，你个粗俗的男人懂什么！”
玩家：“……”
他投降：“我错了，大表演家，您继续！”
秋风瑟瑟：“哼！”
临走前，这玩家感叹：“戏精的诞生可真是缺了您这一位良才啊！要是你去，那收视率岂不是杠杠的？”
人走远了，秋风瑟瑟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在身后的手里好像是拿着一片破布。
秋风瑟瑟：“……这又是什么道具？阿拉丁的地毯？”
不啊，那也不至于这么小啊！
看着确实就像是一个不大的布。
“算了，关我屁事。”秋风瑟瑟一点都没有探究真相的好奇心，转而继续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剑。
“来，我们继续加油！”他这般鼓舞道。
流离剑沉默地待着，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
素刃见雪正在纠结，要不要根据这个游戏的提示选择兑换凤凰尾羽。
其实她本来是想买衣服的。
说实话，这件自从上线就跟每个人绑定的初始服装，她真的是穿腻了。
游戏里都不知道度过多久了，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别的玩家也是。
要区分彼此，就是看脸，和头顶上的昵称。
离得远了，那就主要是看头发颜色和昵称长度，这样比较省事儿。
俗话说得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两千多人的撞衫，那就纯看谁给自己捏的脸更好看、身材更优秀了。
幸亏之前游戏又给了一次更改外貌的机会，那不然的话，真的是扎心了。
素刃见雪有很强烈的选择困难症。
她不是因为缺钱导致的，NPC好感度她有不少，之前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她顺手就会来DF5溜达一圈。
别的不说，在这里转一转，看看地下城里的风景，还有地面上那防护罩外怒吼的奇怪天气，是真的解压。
就连冰雹落地和狂风呼啸的声音，都算得上是白噪音了。
素刃见雪觉得很解压。
她干得活也比较多，给的NPC好感度积累起来，就更是一笔大数字了。
衣服的价格更不相等，有一块钱的，也有几万的。她看上了很多。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一次性买好几件。
对，要不要都买，也是她纠结的点。
现实里，素刃见雪就很不喜欢逛街。看上的衣服她可以全买，但要不要全买，也通常会成为她选择上的困难。
所以她真的是很怕买东西，往往想要哪一种，都是拜托好闺蜜去挑。
这一次，她面对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没有闺蜜在手，她慌张了。
所以她逃避了。
素刃见雪：“人啊，遇到困难要及时闪躲。”
这才是求生之道。（不是）
既然衣服暂时买不了，那就看看随着任务一完成而给出的另外奖励吧。
道具卡不知道什么用处，上面也没有说明。
素刃见雪拿在手里翻着看了两下：“哇，画得真好看。”
黑色卡面，上面是繁复的纹路，银白色的粗细线头勾勒出了复杂的图案，很流畅，看着像是什么神秘阵法似的。
把玩了一会儿，她将这卡片塞回了屏幕里。
素刃见雪再次感叹：“现实里要是也能这样从屏幕里取放东西，那该多好啊！”
不过这样的未来，兴许她死亡的时候都见不到了。
素刃见雪点了下那闪闪发光的凤凰尾羽。
这个是当初烧烤节的时候得到的，她是第一批进来的玩家，见到了第一场烟火。
那时候是真心觉得，这游戏做跑偏了。
哪怕是单独出一个看烟花的全息游戏，一场收一次门票，一百块钱都会有无数人进来看的。
太美了，而且身临其境。
这游戏做得真是好，让她不得不怀疑曾经写过的小说里，那穿越者总是配备的系统金手指了。
“我这个世界要是一本书的话，那是不是也会有穿书的人呢？又或者是谁重生了，精神世界里有了一个异时空而来的高级系统？”
素刃见雪曾经无数次放开脑洞去幻想。
不然的话，为什么突然间就有这样的一个全息游戏了呢？
为什么这游戏如此与众不同呢？它都不赚钱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兴许是暂时不赚，公测时候就会改变之前的内容，将某些不收费的东西变成花钱才能得到的了。
又或者，这里其实是什么秘密试验，他们这些玩家都是测试用的，实际上这个全息技术是国家某个秘密部门研发出来，专门要做其他任务用的。
素刃见雪脑洞很大，一不留神就会飘到奇怪的地方。
神思拉回来，她看着这金灿灿的羽毛。
落在掌心，能感觉到些微的温热，然后又会觉得是有点冷的。
相反的两种感受，跟她当初接到这羽毛的瞬间是一样的。就是可能比那会儿的温度要低许多，没那么烫了。
“手感真好啊！”素刃见雪发出一声感叹。
羽毛毛茸茸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烟火变幻的。
她轻点了一下，羽毛瞬间化作了星星点点，倏然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提示框，变作了神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