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许冠容握了一下他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让付聆的心安宁不少。
许冠容唱了谈茁的那部分,照谈茁本人的话来说:虽然离出师还有一段距离,但拿个优秀毕业生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歌曲渐渐走向了高.潮,到后半段两个人几乎合为一体的哼唱,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合拍,那么浪漫。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伴奏跟着舞台灯光一起暗下去,付聆摘下耳返,全场的尖叫声还在持续,几乎要把地板掀起来。下台之前,许冠容飞快地抱了他一下,凑到他耳旁说:
“聆聆,宝贝。”
这四个字如同给洪水卸了闸,付聆再没有忍住,“呜”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许冠容抱着他,趁主持人报幕的时候顺着规定的路线赶紧下台。于是乎,工作人员就领着一个身上有伤的许冠容,和一个呜咽不停的付聆回了休息室。
幸亏场内嘈杂,付聆的哭声只有周围的几人才能听到。
“呜呜呜你干嘛呀你......”
“呜——吓死我了!”
“还骗我说没事呜呜呜......”
期间,许冠容无比温柔地贴在他耳侧,似在道歉,又似在表白。具体说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了。
下一个节目是谈茁的独唱,他对舞台已经很熟悉了,于是在开唱之前,他简短地给自己的新歌做了个介绍:
“这首歌呢,是我最近才写的,是首情歌。就祝观众席和电视机前的各位,像刚才的两位朋友那样,终成眷属吧!”
呐喊,狂欢,场内的气氛一下子到了最高点。人们在不自知的时候,居然见证了一段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章啦●▽●
第80章 大结局(三)
“史上最高调的秀恩爱方式!付聆他们怎么想出来的啊!一嘴的狗粮!”
“干, 我居然跟着就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说昨晚许冠容出现之后, 全场都在尖叫。”
“以为就是大老板拉着大明星来玩玩票,没想到唱得居然还挺好听的?”
“当然了,这可不是盖的, 昨晚他们这个节目是瞬时收视率最高的,破了这个台的记录, 付聆许冠容实红啊!”
一夜之间, 网上的呼声一阵盖过一阵, 付聆的粉丝突然从300万一下子就涨到了400万。要不是再三确定工作室没有买粉,经纪人方凛真要怀疑这些粉丝的真实性了。
不过么,向来喜欢刷微博的付聆今天却没有空闲的心思。原因很简单:
由于许冠容的任性,后背的伤口很配合地发了炎, 万幸他平时勤于锻炼,热度才没有一升再升。
“来,再喝一口。”付聆把勺子里的粥送过去, 像哄小孩似的。
许冠容的眼神哀怨:“聆聆, 我吃不下了。”
付聆冷哼了一声:“哼, 昨天不还活蹦乱跳的么?今天连吃饭都吃不动了啊?”
他本来是要秋后算账的,但这人紧接着就发了烧,人家撑着身上的伤都要给他这份惊喜, 他再去责怪, 反而不近人情。
“吃不下就算了吧,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胃口不好是正常的。”
许冠容看他一面生气一面关心自己, 眼尾也因此吊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我昨天最担心的,是你被吓傻了,唱不下去。”他回想起之前风风火火的排练,“谈茁跟我说的话和跟你说的一样,合唱独唱都得练。不过还好,最后你唱得很棒。”
付聆纠正他:“是我们两个都唱得很棒。还多亏有谈老师,要不是他帮忙,那个节目非被我们搞砸不可。”
“最后有惊无险,也算对他有交代了。”
“嗯。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许冠容无中生有地问:“怎么,吃醋了?”
这无厘头的欠扁疑问让付聆差点抡了他一拳:
“吃你个大头鬼!”
逗猫成功后的许冠容心情大好,开始回答这人的问题:
“许家以前和他们家走得很近,小时候认识的。后来我去了国外,开始做公司,联系的就少了。回来之后,我们又吃过几次饭。我发誓,仅仅只有吃饭。”
付聆对他“自证清白”式的耍流氓已经免疫:“怪不得他愿意帮咱们呢。”
许冠容含着笑看他,大概因为身体还发着低热的缘故,眼神不似平日那么锋利:
“他才不是纯帮忙的,他这人跟他爸一样,财主出身。我答应给他下半年的演唱会投资,他才点头的。”
付聆嘿嘿一笑:“谈老师的演唱会,那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嘛,咱不亏。”
跟许冠容待久了,付聆也学会了打算盘。
“这话不错。”
许冠容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看着付聆沐浴在冬日的明媚阳光里,周身都似覆了一层浅浅的绒毛似的,恬静得不像话。
一颗幼嫩的新芽在土壤深处萌动,在离地面只有一毫米的时候停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凭着这时的冲动,破土而出。
付聆并不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只跟平时一样陪着他。坐得腰疼了就去窗边趴一会儿,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阳光好好哦。”
贴近窗户的时候,他下意识虚了一下眼睛,睫毛顺理成章地在他的下眼睑投下丝丝缕缕的倩影。这让许冠容顷刻想起第一次在书上看到的合欢。
“合欢的花蕊纤细修长,浓密柔软,是观赏性很高的花种。”
书上这么写着,他也这么记着。
直到现在,眼前的一幕与记忆中那无比清丽的美物重合,他才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徐徐开口:
“聆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啊?”付聆的小臂搭在窗边,转过头去问,“什么事?”
“也是在一个阳光这么好的下午,我们在菲尔医院的病房里。”
“哪天?我救你回来的时候,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呢。”
付聆本想说这一段记忆没什么,想不想起来都没关系,但他的眼神落进许冠容的眼睛里,只觉那里如溢满了花瓣的深渊,让人心里不由被敲了一下。
“那,那你想起来哪一天了?”他问到。
许冠容接着开口,他的眼神十分笃定,仿佛付聆不问他也要讲:
“那天,我刚认识你。我知道,你是我的Omega,但你突然说要跟我配解离剂,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么一说付聆也想起来了:“当时你还哭呢,整个人傻乎乎的。”
许冠容点头:“对,我还跪下去了。但后来,我好像说了什么。”
付聆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吧,我没什么印象,就知道你哭的特别大声。你想起来啦?”
许冠容皱眉——好像不怎么顺利。
付聆过去安慰他:“哎呀,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不重要啦!”
“之前为了恢复记忆,你会带我做一些当时发生的事情,这很管用。”
“哈哈,那难不成你还要跪下来啊?不用了,反正也不是特别重要的话,不用非得想起来。”
许冠容却很固执,他甚至撑着床板起身,握着付聆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你来。”
付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当时那句话应该就是不重要的,否则自己一定会记得。
但,这人又在坚持什么呢?
许冠容的身体不如平时灵活,连下床这个动作都慢吞吞的。所幸现在没有输液体,否则他还得全程举手,跟小学生上课一般。
“你,你干嘛?医生不说了多休息的吗?”
他全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对方事先察觉地按了回来——到底要干嘛啊?
许冠容穿着竖条纹的病服,虽然这几天折腾得狠了,气血虚了点,但肌肉的框架还是在的,即便在没有版型的病服里也不会显得单薄。
因为时近傍晚,阳光的颜色较之前更浓了,斜斜地从窗外投进来,刚好罩在许冠容身上。让人恍惚间觉得,他从画中来。
“聆哥。”
付聆听到他叫自己,被狠狠吓了一跳:“你,你干嘛这么叫我?不不不是付大才这么叫的嘛!”
他觉得这人中邪了,下意识想去叫医生,但迎上那双深情的眸子,手脚都不听使唤似的,浑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