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出现在大银幕上,烛酒看得很认真,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想错过。
涂年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故事真的很压抑,他突然想如果他们在那个时代,他们不是妖只是普通的人,那么烛酒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还是说也会像电影中的人一样,受不了世俗的偏见直接将许青给抛弃了。
烛酒察觉到涂年的目光,转头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里面太闷了,不舒服吗?”
说着从旁边的拿了保温杯倒了一杯水给他,水温刚刚好,涂年喝了一口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喝完水之后烛酒又递给了他一颗糖,妖界才有卖的,他最喜欢吃的那种。
涂年接过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糖化开,甜到了心里。他想要是真在那个年代,烛酒也一定还会是烛酒,他也永远不会成为许青。
电影播放完之后,电影院沉静了好几分钟,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不消片刻变成了震天的掌声。
电影拍得真好,戏也演的真好。
电影看完之后,演员们依次上了场,大概介绍了一下,主持人和记者就开始提问了。
涂年作为主演以及最红的一个问题一般都是朝着他来的,男二也还好,因为比较善谈一点,自己会制造话题。
这次首映的采访部分是直播,在线观看的人数也比较多,大家都会想着露露面,只是像谢雨这样比较内向的孩子就一个问题都没接到,只是站在最边上做陪衬。
涂年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将C位让了开来,笑道:“您刚刚问角色和真人反差很大饰演起来难度会不会很大,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得问问谢雨。”
被cue到的谢雨有点懵,“啊?”
涂年:“电影里头他打我打的那叫一个狠,但是你采访采访他,他一会就会脸红了。”
大家瞬间就笑了起来,谢雨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真的红了起来,弹幕齐刷刷的一片“好可爱啊!”。
记者们也顺着话题开始采访别的角色,涂年移到边上,眼神搜寻着烛酒的身影。
等对上端坐在下头烛酒的目光时两人默契地笑了笑,烛酒看着台上的小人,像是会发光一般,心口热得滚烫。
第七十四章
首映结束之后, 烛酒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再次充当司机,涂年脑袋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眸中是车窗外匆匆闪过的流光, 后天就是元旦了,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元旦按理来说应该是要送点什么东西的。
可是按烛酒这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紧了,哪怕是漏一分钟那都是不行的, 别说买礼物了他就连单独上个厕所都是一件难事, 想着想着气得干脆闭了眼, 困意不一会就上来了, 这地方离他们家还挺远的,开车的话也要点时间。
烛酒将暖气调高了一点, 侧头小声道:“还有一会才能到家, 要睡觉的话把毛毯遮上。”
涂年哼唧了几声, 凭着本能将毛毯抽出来盖上,脸藏了一半在毯子里,很快呼吸声就平稳了。
车外头寒风呼啸,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车内外温度差距有点大, 车窗那结了小水珠, 烛酒听着涂年的呼吸声, 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网上因为今天两人共同出席的事情又闹了起来, 说实话两人参加《幸运》的时候就像是要官宣一样,但是还没拍摄多久又退出了, 这个节目嘉宾退出的原因大概率都是因为搭档,或者是档期排不开了,可是涂年从退出节目之后几个月都没有营业,所以不是档期的问题, 这就导致有人猜测两人是不是闹掰了。
所以两人一起出现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次不仅是涂年和烛酒的微博沦陷了,就连几个哥哥的微博下头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涂宙涂荒看着铺天盖地都是涂年和烛酒的名字,看着就心烦,自从涂年跟烛酒走了之后,他们看见涂年的时间就变少了,每次要去看他的时候还要提前打个招呼,别说有多别扭了。
搞得弟弟成了别人家的一样,而且还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好歹是自己家的弟弟,趁着这会流量大,两人开始卖力的宣传电影了,也是无比的心酸。
回到家里之后,涂年还没有醒,烛酒只好把人给抱了上去,才给他换上睡衣他就一裹被子又埋里头睡死过去了。
这会不过半下午,两人还没吃午饭,烛酒无奈只好先下去准备吃食,原本这屋子里头保姆和司机,但是烛酒不习惯外人侵入自己的空间便把他们差到了另一栋房子里去了,所以现在烛酒也要当半个保姆用了。
这边饭菜准备好,烛酒本来想叫涂年起来吃一点,但是他耍赖一样,不愿意起来,只嚷嚷着困。
烛酒也就放弃了,让他继续睡。
后来公司里又有点事,他看了看时间,涂年也还在睡着便写了张便贴贴在床头便出门了。
涂年睡觉特别的不老实,每次起床的时候被子要么成一团麻花要么就是掉地上去了,烛酒就和他完全不同,晚上是什么姿势入睡的早上就是怎么醒的,要不是有涂年的参与怕是被子上连条褶都不会多,涂年直呼他是个怪物。
烛酒贴便签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导致涂年还没醒便签先被他的被子给搅了下来。
傍晚十分,天慢慢黑下来涂年才堪堪醒来,被子有点厚,烛酒把暖气开得太足了他是被热醒的,背后都已经汗湿了。
抱着被子坐起身,他揉了揉眼睛,窗帘半拉着橘黄色的夕阳透过那点缝隙洒进来,看着屋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他喊了一句烛酒,没人应便下了床,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便又回床上坐着了,本来想玩玩手机,但是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想了想充电器好像在一楼不爱动弹,便歇了玩手机的心了。
找了个地方开始盯着发呆,脑子里想着烛酒这个点会去哪。这个环境这个时间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莫名的就会涌上一股孤单感。
涂年抱着膝盖,这不过才几个小时不见,他就想烛酒了,发疯似的想他,一开了闸口就停不下来了,想马上见到他。
怀孕之后他好像变得有些粘人,特别是这两个月开始,性格反差变得好大,原本就是一个敲不开嘴只会装酷的小少爷,这两个月那简直比蜜罐子还甜,不过这个状态不稳定,两者之间不停地来回变动,有可能他上一秒还哼哼唧唧地在撒娇,下一秒就又端起架子不理人。
只是这些他都不承认,烛酒也没有挑破。
涂年坐了一会,摸了摸汗湿的衣服还是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先洗澡去,他用手轻轻摸了摸肚子,微微隆起刚好填平他的掌心。
平时他显少做这个动作也很少去想这肚子里还揣着个,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别扭,他一大老爷们说怀孕就怀孕说不膈应是假的,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这事心里头都还是纠缠着一团,嗓子眼堵得慌。
烛酒也很少提到孩子的事情,什么衣服啊早教啦通通都没有,只有涂宙和金离他们来的时候会提上两嘴,大家都有点将这个孩子隔绝在外头。
因为当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们害怕只能二者取其一,那么不管怎么样就算是逆了天道他们也是要将涂年保下来的,所以现在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不能太深,以免到时候白白难过一场。
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说不清的羞耻感夹杂着些莫名的情绪实在是不怎么让人好受。
随便冲了一下,换了套衣服擦着头发就往外走了,也不穿双拖鞋光着脚就走了出来,要是这会烛酒在一定又得黑脸了。
但是谁让他现在不在呢。
老话说得好,人不能太过嘚瑟,涂年脑子里刚飘过那句话,脚上就一阵剧痛,他只顾着开小差了没看路,卫生间洗手池那块有一个小挂钩,原本是固定在墙上的,不知怎么的就掉地上了,他没注意正好踩了上去。
挂钩的钩子有点利,要是穿着鞋倒是没事,但他光着脚脚底下的皮.肉都嫩,一点没有惜力踩上去的结果就是脚底被钩子划出一道口子。
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涌涂年忙蹲下用毛巾捂住,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外头的沙发上坐下。
第一反应不是处理伤口而是找烛酒,但是突然意识到烛酒不在家,看看外头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