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花了一百两从小徐老板口中得知了雍王的信息,还听了个皇室八卦。
从此小到身边事,大到皇家事,全都尽在手中!
而这一切只需要二百两!二百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花钱是会上瘾的,阮嘉此时就上瘾了。
他微笑望着盐贩子:“我要你的盐场,出个价吧。”
不差钱!
而盐贩子此时望着他的表情几乎是惊恐的。
他说见过阮嘉,这当然是胡说,他只是看阮嘉是个漂亮的哥儿,所以顺口勾搭一下而已。
实际上他连阮嘉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所以到底哪里冒出来个出手阔绰的阮老板?
看他这样子,手上最少有三四百两——不,七八百,不!说不定上千两!
盐贩子颤抖了。
一千两或许在富庶繁华的大城中不算什么,但是在望山镇,绝对是大佬中的大佬。
现在大佬要买自己的盐场——为什么?
自己那盐场只能说是草台班子,大佬绝对是看不上的。
难道大佬有一个宏大的计划,而自己的小盐场,正是他第一块商业版图吗?
他既激动又惶恐,全然想不到阮嘉仅仅是因为他们太聒噪,且拿他们当挡箭牌,支开刀疤脸而已。
买盐场真的只是顺带,真的。
阮嘉真诚地望着盐贩子:“我们慢慢谈,不着急。”
盐贩子却误认为他胜券在握,在他的真诚目光下瑟瑟发抖。
他光是这样看着我!我就要窒息了!
怎么办!
汉子看他这模样,不屑地冷笑一声。
而小徐老板为了避免他们再次吵起来,眼疾手快地给他倒了杯茶:“快喝快喝,这茶一贯钱一杯呢。”
穷逼汉子愣了愣,下意识猛喝了起来。
小徐老板目的达成,欢快地摆弄着茶具,一面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嘉进行收购事业。
刘猴儿则在一片茶香中,再次愣愣盯着小徐老板的一截小手臂,若有所思。
一片安静中,盐贩子吞了口口水:“您,您真要买啊?”
阮嘉心不在焉地点头,盐贩子踌躇着问:“您,为什么要买啊?”
阮嘉随口道:“买着玩。”
盐贩子:……
大佬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测的。
盐贩子全无抵抗的意志:“您,您出多少钱买啊?”
阮嘉:“你想要多少?”
盐贩子又是一顿,试探道:“一百两?”
喝茶的汉子噗地一声喷出口茶:“一百两??”
盐贩子自己也有点心虚,毕竟他建盐场只花了不到三十两银子。
不过买卖嘛,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等到阮老板还价——
他正想着,阮嘉道:“好,就一百两,成交。”
盐贩子:……
盐贩子:“成成成交???”
他眼神震惊,而那边汉子下巴都要掉了,连小徐老板都瞄着阮嘉。
只有一个刘猴儿无所谓地摆手:“钱都是数字而已,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
小徐老板转而瞄着他:“那什么有意思?”
刘猴儿:“打架啊,打架比较有意思。”
小徐老板于是又一脸冷漠且无聊地扭过头去。
此时盐贩子和阮嘉谈妥了价格,目光瞟到一边的汉子,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先前惹了些人命官司,您……不会介意吧?”盐贩子惴惴不安。
阮嘉这才回过神来,定睛望着他。
“不介意。”阮嘉道,“但是你得列个单子,一个个给那些人家抚恤金。”
抚恤金盐贩子知道,但是为什么是他来做?
他把盐场卖出去了,还要负责做这些吗?
当然要了!阮嘉是董事长,但是董事长又不负责干活。
干活那都是ceo的事。
虽然不排除有些董事长自己兼任ceo,但是阮嘉显然不是这种勤快人。
此时他便解释道:“盐场是我的了,我另外聘请你做管事,全权负责盐场事务——”
他说着想到了盐贩子的斑斑劣迹,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真的还让他继续管?万一继续祸害人怎么办?
小徐老板看出他的不确定,闲闲道:“我觉得他不行。”
盐贩子小声嘟囔几句,直到阮嘉赞同道:“我也觉得。”
“qaq!”盐贩子,“我可以!阮老板请一定再给我个机会!”
阮嘉踌躇着。
他不放心盐贩子,但是把盐贩子开了,难道要自己上阵?
最终他灵机一动,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小徐老板。
小徐老板嘻嘻笑着:“别看我,我最多只能提供点意见,我只懂银钱生意,这些盐啊什么的,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阮嘉表示遗憾,但是也能理解。
小徐老板就类似现代的银行家,资本是有的,信息是有的,实业是万万没有的。
阮嘉只好说再议,但是抚恤金得先给出来。
盐贩子很为难:“我没有钱哪。”
汉子气极:“你有那么大个盐场,居然说你没有钱?”
“就是因为有盐场,所以没有钱啊!”盐贩子理直气壮,“钱都拿去建盐场了嘛!”
汉子一时语塞,毕竟“有钱人其实没钱”这个结论,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
阮嘉和小徐老板自然理解得很顺畅。有钱人有的是产业,但是不代表有足够的流动资金。
阮嘉便道:“我先把买盐场的钱给你,你拿这个钱去做抚恤金。”
盐贩子见实在躲不过,这才悻悻然答应了。
阮嘉看着他百般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可是害人家没了命,你的良心居然不会痛吗?”
盐贩子先是一怂:“当然会啊,我特别担心他晚上来找我,真的。”
阮嘉无语地望着他,盐贩子又道:“可我转念一想,那小子真要找人,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呀!——就算要找,那我也不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阮嘉眉头一动:“哦?”
盐贩子苦着脸:“哎,他真要找应该去找那个给我图纸的。他一再跟我说不会有问题,还收了我整整十五两银子,结果我找人按照图纸造,最后就造出这么个东西来,用了几天就报废了不说,还出了人命。他们没了儿子冤,我也觉得冤啊!”
阮嘉摇摇头:“你为什么不找专业的人确认一下?”质检工作都不做的吗!
盐贩子道:“从哪找?阮老板哪,井好挖,但是沥井水的铁支架不好弄啊。”
阮嘉一愣:“铁支架?”盐井还要这个?
盐贩子道:“小的盐井当然不要。但是我这个,是一口六尺宽,六十尺深的大井,自然要铁支架提上来。这种支架只有他们一家会做,偏他们骗完人就跑了!”
阮嘉半信半疑,那汉子却忽然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叫只有他们一家会做,你爷爷我就是打铁的!我把图纸拿给我看看,我不信我不会!”
盐贩子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就你?人家那可是大东西!”他伸直了胳膊比了个圆,“这么大!”
汉子不依不饶:“图纸呢!给我看看!”
盐贩子想拒绝,却听的阮嘉道:“我也想看。”
他这才妥协了,找出一张薄薄的纸来,递给了几人。
阮嘉看了看,发现他说的没错,整张图纸画的简直不是一口井,而是一座铁屋子,各种部件架在井口上方,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阮嘉看了几眼就觉得头疼,盐贩子见状嘟囔:“看,我就说只有他们会做吧。”
阮嘉:“他们是谁?”
盐贩子:“一个商队,商队里面每个人都有那么点精通的东西,而且似乎来头不小。”
他犹豫了下,小声对阮嘉道:“他们手上的图纸原件,好像盖着玉京工部的章子。我觉着是他们贿赂了工部的人,又或者是他们偷出来的。”
小徐老板立刻眉头一皱:“不可能。”
开玩笑,他可是被雍王派去在六部做过事的人,当然知道六部对这些东西管的多严。
“撒谎前也得掂量一下吧?”小徐老板嗤笑,“与其说他们偷出来的,你还不如说他们就是六部的人呢!”
盐贩子哈地一声:“开什么玩笑!玉京那块是谁的地盘,西南这边是谁的地盘?”
小徐老板:“所以我说你在撒谎。”
盐贩子不服气:“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