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变化的产生来的毫无预兆且快速，最重点的是——他不等人。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很快的打断了布鲁斯的思路，克拉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韦恩先生？”
思绪在一瞬间被打乱，某种即将被抓到的变化的小尾巴迅速的从指尖溜走，消失的一干二净。
布鲁斯回过神来，他收回了手。
“进。”变声器扭曲改造过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开门的声音和从门口挤进来的小记者。
克拉克小心翼翼的迅速把门关好，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神有些不善的布鲁斯。
茫然的小记者还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意识到布鲁斯生气了。
“韦恩先生？”克拉克谨记自己的人设，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布鲁斯不咸不淡：“有事？”他又道：“我记得我的休息室应该没有对任何记者公布位置，那么星球日报的肯特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摸过来的？跟踪？”
克拉克：“……我没有。”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这地方他作为超人都飞过来好多次了……
克拉克实名委屈。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就像是他之前感受到的那样，克拉克很确定布鲁斯生气了。
如果是蝙蝠侠状态下的布鲁斯，等待克拉克的或许有蝙蝠不赞同的视线和某些简短但是足够吓人的话语，甚至根据打扰布鲁斯的程度以及布鲁斯现在是否在做正事儿，还会包括但不限于写检讨之类的。
但如果是布鲁西宝贝状态下的布鲁斯，那就完全不同了，基本就是各种任性的扎心言论，和某些恶作剧但是足够给人造成困扰的称得上是骚·扰的行径。
虽然后者中的后者现在因为布鲁斯只是个小孩子而无法正常进行，但克拉克可以肯定自己的搭档绝对会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
大蝙蝠可是很记仇的，变小了也是如此。
克拉克觉得自己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布鲁斯除却眼神的不善，表现得倒还算平和，他只是对着克拉克勾出了一个平时可以算得上是意味不明，但缩小之后只剩下可可爱爱的微笑，随后就语气自然道。
“走吧，出去。”布鲁西宝贝率先迈开脚步：“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怎么摸到这里来了，但我可不想因为某个小记者再被超人找一次，然后以并不那么美丽的方式登上新闻。”
“你说对吗？肯特先生。”
克拉克：“…………”
就是超人本人的克拉克：“……你说得对，韦恩先生。”
布鲁斯哼笑一声，没再开口。
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休息室。
在休息室的门被关上之后，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也因此没有任何人发现，就在克拉克和布鲁斯离开房间之后，被布鲁斯遗忘在桌子上的高脚杯上朝着之前布鲁斯站着的位置，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的地方，以一种极其不科学而突然的方式倒映出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就站在落地窗旁边布鲁斯刚刚站着的位置，高大而英俊。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并看到这一幕，他们恐怕都会忍不住的惊叫。
因为这个男人的脸实在是太过让人眼熟。
——那是一张和成年版的布鲁斯韦恩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强调：甜文！甜文！只宠不虐！真的！
第18章 做好准备和讨厌牛奶
休息室是一个采访交流的好地方。
除却某个表面上看起来和他毫无关系，但两个人感情其实很好的小记者，没人会不识相的跑过来打扰。
如果说专访，休息室的确合适。
布鲁斯嘴上说着他很介意超人过来找他麻烦，很介意自己以不那么美丽的方式登上新闻头条，但这在布鲁斯曾经以各种奇形怪状的理由登上头条，且超人就是克拉克肯特先生的情况下，完全不成立。
布鲁斯只是单纯的不太想要有人在那间休息室而已，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好搭档超人。
——那间休息室给他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尤其是那扇落地窗。
布鲁斯现在因为身上自带能量，对很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很紧绷，如果是别的人或许还会忽略掉那小小的怪异感，将其当成是自己的错觉，但他不会。
蝙蝠侠是警惕的，是多疑的。
在未知能量出现在他身上之后，哪怕是没有检测出来任何的问题，他都不可能完全放心，他的控制欲不允许。
但与之相同的，也是控制欲同样在告诉着布鲁斯，那间休息室很安全。
作为一个经常性开宴会的地点，作为一旦发生意外好换装蝙蝠侠上阵的位置，隶属于韦恩集团旗下，布鲁斯自己单独的所有的休息室内有安装都类似于钟楼的蝙蝠系统，平时看似一切正常，但全部都带有监控设备。
按照监控显示，那间屋子别说是近几天了，近几个月都只有布鲁斯一个人进去过。
“老爷是在担心什么？”阿尔弗雷德照例放下手中给自家老爷准备的牛奶，他看着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
“阿福，那个房间的落地窗给我的感觉很不对。”
布鲁斯再一次把导出的视频放慢逐帧检查：“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不止是落地窗，布鲁斯为了稳妥，一整个房间都有逐步去检查，但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最重要的是，那个被忽略的地方从被克拉克打扰开始，就像是握不住的流水，悄然从之间的缝隙溜走却一点痕迹都没有，不止是监控查不到，之后布鲁斯再去休息室重复之前的动作，也依旧没有那个时候的奇特的感觉。
就连他身上的能量也相当安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好像都是布鲁斯自己的错觉，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是。
就像是之前说的，所有的事情在冥冥中都会有所注定，没有毫无保留的一味付出不求回报，尤其是发生在蝙蝠侠身上的，他们只会渴求同等的收益，或者干脆要求的更多。
布鲁斯不确定那会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一定是已经发生了，就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做好准备。
但这绝对不包括喝牛奶。
转过头就看到老管家放在手边的牛奶杯子，布鲁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枯萎了。
以前还好，牛奶虽然也必须要喝，但分量还算能接受。
现在就不一样了，自从他变小了之后，牛奶的分量骤然加倍，布鲁斯简直喝的头大，以至于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浑身都是奶香味。
这简直太可怕了，一个奶香味的蝙蝠侠。
这是什么噩梦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
布鲁斯苦大仇深的盯了牛奶杯子一会儿，转头视线就落在了老管家身上：“阿福，我不是小孩子了。”
言下之意，这牛奶的分量是不是太多了点？
就连达米安在韦恩庄园的时候都没见他喝那么多。
虽然他现在的确没有达米安高，但达米安也并不算不矮啊，大家都是矮冬瓜，怎么还搞区别对待的呢？
布鲁斯拒绝这个。
但老管家不为所动：“老爷，就如同您说的，您是个大人。”
而大人不会为了喝牛奶而任性的讨价还价。
大人的确不会，甚至大只的蝙蝠侠都不会，但问题是布鲁斯现在不是啊，他又没穿蝙蝠侠的制服。
精分起来就跟真的一样的大只布鲁西任性起来都不打折扣，更别提他现在是小小的一只，任性一下就更没毛病了——可可爱爱的哥谭小王子就是有着任性的权利。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任性了，反正面对的是阿尔弗雷德——名义上是个管家，实际上定位是亲人的管家侠先生。
他都可以无限赖床，为什么不可以稍微撒个娇躲避掉喝牛奶呢？
“阿福——”布鲁斯相当懂得使用自己的优势，那双好看钢蓝色的眼睛配合上甜蜜的不可思议的脸蛋，用那种略带恳求的表情看着人的时候，简直了：“或许我可以少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