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远走了进去顺带也把门给关上。
“我的心肝宝贝女儿啊,你不是好端端地跟赵靖到宫里去玩了吗?怎么一转过头就回来躲在这哭得天昏地暗呢?难道……难道是赵靖这小子欺负你了?你不要担心,只管告诉爹,爹去为你讨个公道说法。”
“不是靖王……是……是新来的那个安王……”
说到这,甄盈盈哭得更伤心了。
“是他?盈盈你先别哭,他是怎样欺负你的?难道……难道他霸王硬上弓……”
“他倒是没有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轻薄了我几句而已,只是……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赵靖了。”
“啊?这又是为什么啊?欺负你明明是安王不是靖王啊!”
“可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到宫里去,要不是他中途离场,我才不会受到那安王的轻薄,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是个大夫,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草药味,而且还三心二意对我不够好,那破破烂烂的怡秋殿比起我们这甄宅差了都不知多少倍,女儿我实在不愿意嫁给那种人,强扭的瓜不甜,爹,难道你真要看我受苦吗?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出去,让我继续在这屋里哭死算了。”
刚一说完,甄盈盈作状又要痛哭流涕起来。
“女儿家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甄志远心里暗暗地这样想着。
“那你想怎样?又不是我硬要你嫁给赵靖,明明是你说想要做皇后又嫌人家爹老,这才逼得我去给你和赵靖说媒,你悔婚就悔婚,但不要什么事都赖在你爹头上去。”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多了一个安王嘛……”
“哈哈……原来你……”甄志远指着甄盈盈笑了起来,那笑容实在是耐人寻味。
“你这个小□□被人轻薄了几下动了春心吧?现在见异思迁想另寻爱郎了?”
“诶,爹,哪有人像你这样子说自己的女儿的?”
甄盈盈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用双手马上掐死眼前这个甄志远。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个安王到底哪里好了?竟然一下子就把你的芳心给俘虏了?莫非……他貌若潘安?”
“不止呢,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书香味远比那个赵靖强多了。父亲,你就帮我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只要我恢复了自由身,不日之下便能将那个安王手到擒来。”
“哈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对付男人果然有一套。行行行,我立刻就去跟那赵靖说清楚,然后等你好消息。”
在静庐里,赵靖正在看着一封信,看着看着,他竟然忍不住笑起来。
陈若兰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好事。
“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婚期快到了?”
“唉”,赵靖叹息了一声,假装十分伤心。
“信的确是甄小姐送过来的,可是信上写的并不是订婚事项……而是……她要退婚了。”
陈若兰惊讶道:“那你还笑得出?”
被她这么一说,赵靖笑得更大声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被人退婚了你真的不难过伤心?”
“伤心难过?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这样的女人我还想着一定十分难缠,谁知我只略施小计她就原形毕露知难而退了,你不要替师父难过,不过你得要从那堆画像里去给我再另挑一位夫人了。”
“我才不要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你根本就无心成家,又何苦再拿这事来捉弄我?”
说完,陈若兰便不再理睬赵靖,头也不回地去替病人熬药了。
再说那甄盈盈自从在东宫见了安童一面后,那七魂就像是被勾走了六魄,她也再顾不上什么世俗礼仪,直接上珍书斋去碰碰运气。
谁知道那安童竟也和她心有灵犀般的默契,自那天见面后便天天出现在珍书斋,也像是在天天等待着佳人的出现。
第60章 情书
两人再次相见,仿佛隔世又还阳,他们之间的欲望就像那干柴遇烈火般一样燃烧起来。
很快,他们便宽衣解带地在床上颠龙倒凤起来。
说来那甄盈盈也实在个痴心女子,只可惜碰着的却是别有用心的安童,此番又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冤孽□□。
那甄盈盈写给安童的情书没有几十封也有几百封了,两人之间也有了夫妻之实,但安童就是只口不提要迎娶甄盈盈。
没过多久,甄盈盈便发现安童似乎对她的感情不像以往浓烈了。
女人一旦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会变得多疑,什么尊严当然也顾不上了。
她只好拉下脸皮去问安童。
“死鬼,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娶我?”
“啊?”
“啊什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就无心要与我共结连理同修百年之好?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
一想起之前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晚,甄盈盈就气得发抖,眼泪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安童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安慰道:“难道你对我、对自己、对我们这段感情就如此没有信心吗?”
甄盈盈:“那你为何最近对我冷淡了许多?”
安童此刻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我……遇上事了……”
“安郎,你我即成鸳鸯爱侣,有事不妨说来我们好商量着解决啊!”
“我对不起你……”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都快把人给急死了。”甄盈盈追问道。
“我……我把你给我的那些书信全弄丢了……”安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把这话说出来。
“什么……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处理好的吗?怎么会弄丢了呢?”
一听到这话,甄盈盈也差点昏了过去。
甄盈盈素来就爱风流才子,自己少不了卖弄些文采。
两人情到浓时,自然少不了写一些露骨的淫诗艳句来调情,这些出不了场面的诗句若只是两人的闺房之乐也就罢了,若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在民风尚算保守的京城,这简直就会让甄盈盈颜面尽失。
看到甄盈盈那失神落魄的样子,安童也有些慌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本来也打算把那些东西烧了了事,只是……那些都算是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之物,我实在不忍心毁去你写给我的亲笔书信,所以便神差鬼使地把信件都留了起来,以便日后再细细品味,我已把它们藏在东宫最为隐秘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那些信件最后竟然还是不见了。”
甄盈盈听到安童竟然是如此珍爱自己送给他的书信,怒气自然也减了七八成。
她脸上已露出宽慰之色。
“如此说来,你最近是为了我的名声才特意疏远了我?”
安童不说话似是默认了。
甄盈盈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嗔道:“傻安郎,坏安郎,仗着我喜欢你就知道不停地欺负我!你应该早点把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还以为你要变心了呢!你自己一个人把事都藏着掖着那该有多辛苦啊?”
“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只会多让一个人心烦意乱而已。除非你有解决的方法。”
甄盈盈把身子从安童怀里慢慢地挪了开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赶快娶我进门,否则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又何尝不想把你尽快娶过来好相守一生呢?但我父皇他好像不太同意这门亲事……”
“这怎么会呢?我第一次在玉璧宫见皇上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还送了我不少的稀世奇珍呢!”
刚说完这话,甄盈盈便后悔了,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耳光。
她第一次见景帝的时候,那时身边人可是赵靖,哪有做父亲的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两个儿子都有染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甄盈盈自知心虚理亏,她柔声问道:“要不咱们去跟靖王谈谈,让他到皇上面前去给我们说说好话。”
安童:“盈盈,你莫要如此天真了,赵靖他并非你想的那种谦谦君子,我夺了他所爱,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哪还会为我们做说客。”
甄盈盈:“安郎,你这番话像是别有意思,说清楚些。”
安童:“我这东宫里什么宝贝没有,怎会独独不见了你的那叠情书,我就怕那是有心人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