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是第一次听说,之前还以为像谭屹那么无趣的人,生活中只会有无休止的工作呢。
脑中想象着男人肆意挥洒汗水的画面,每一帧仿佛都染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那样一副身躯,身上肯定全是紧实的肌肉吧,那样一副身躯,挥拳出腿该是多么性感与迷人。那样一副身躯,本该是撩小0的春,药,床上的激进主义,却偏偏“功能”有问题……
可惜啊可惜……
就这样,江漾在无限意·淫与无比惋惜中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再次回到别墅,奶奶回卧室休息,他也上了楼。
身上又出了汗,黏黏的有些难受,他不得不再洗一遍澡。
浴室中,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淌过全身,柔滑的沐浴露散发出木质香的味道,冲了十几分钟,江漾关了花洒,只穿一条内裤,站到镜前,自然风干身体。
镜中映出一张顶漂亮的美人脸,似红玫瑰般娇美,又似白玫瑰般清丽。由于刚洗过澡,他的皮肤被水汽蒸成了粉色,好像盛夏时节甜美的水蜜桃。微扬的桃花眼染了抹红晕,眼下的泪痣也是红的,微微一眯,怎么看怎么勾人。
正在自我陶醉与欣赏之时,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诡异,像是从门缝里传进来的。江漾皱了皱眉,屏住呼吸,向着门边走了几步。忽然,浴室门的密码锁发出了“滴滴”两声电子音,铜制门把手紧跟着动了。
操!
这是有人刷了密码锁,想私闯浴室占他便宜!
江漾心脏一沉,顿定不过半秒便反应过来。这个时间,谭老夫人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谭屹还在公司,私闯者能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他后撤一步,飞快地披上浴袍,又迅速从架子上扯下一条长浴巾,动作一气呵成,完成不过两秒。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浴室门“吱”得一声从外推开,一个成年男性的小半个身体从外探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江漾手腕一抖,用力一抛,那条被水浸湿了的长浴巾像一张大网似的向着对方盖过去。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浴巾“啪嗒”一声蒙上了头脸,趁此时机,江漾瞄准他的下腹,飞起一脚直直地将人踹了出去。
就算他身体再弱,也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这用尽全力的一脚,还是很够劲儿的。
“啊——”那人毫无防备,被踹得后退了好几米,闷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果然是谭大禹。
江漾眸色锋冷如刀,手指死死攥紧,指甲快要嵌进掌心里。眼前的谭大禹扶着门站直,揉着肚子龇牙咧嘴,目光中蓄满了凶意,像是一头要吃人的恶狼。
“小骚货,你活腻了,敢他妈动老子!”他破口大骂,唾沫横飞。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惊到家里人。
奶奶的卧室在一楼,她睡眠轻,怕吵。谭父特意找人在她房间做了隔音墙和隔音门。大多数时候,她只要关上房门,就不会听到外面的声音。
正因为如此,谭大禹才会如此大胆与放肆。至于几个家佣,就更不足为惧了。
流氓玩意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光,看向江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边扬起腕大的拳头冲青年的脸上砸过去。
江漾灵敏地别过头,抬起胳膊挡下,那一拳的冲击力很大,震得他手腕直发麻。
这大块头比谭屹高,力气是真不小,从动作上看也是会拳法的。硬打下去肯定吃亏。江漾飞快地调动脑仁,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武力值太low,实在不行只能用奖励卡了。他唯一的一张【主人,你好】。
谁料大脑稍一分神,他的手背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划到,痛感瞬间蔓延,一道红痕赫然出现在那片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呵,弱鸡,就凭你!”谭大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他戴了一串类似手链的饰品,上面却都是金属质感的硬刺。
这卑鄙的孙子!
江漾咬了咬牙,万般无奈只得呼叫系统,饶是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用那张奖励卡,但清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当他即将确认使用之时,忽然楼下响起了人脸识别的提示音,下一秒,别墅大门自动开启,家佣的声音蓦地传入了鼓膜:“谭少,您回来了。”
是谭屹!
江漾长长舒出一口气,感觉这时候的谭屹仿佛是头顶圣光的救世主,而他就像孤岛上急需援救的难民。
他咽了咽发紧的喉咙,抻着脖子喊了声:“屹哥……”
第6章
江漾的卧室在三楼,又在靠里边的位置。他知道自己的声音谭屹听不见,但他却看到了谭大禹脸上那抹难掩的恐惧。那流氓像只被燎了屁股的猴子,屁滚尿流地逃出他的房间,走时还不忘狰狞地丢下一句:“你他妈等着,老子早晚干死你。”
地上躺着浴室密码锁的钥匙,也不知谭大禹是从哪儿摸出来的。江漾将其捡起来,紧紧攥进手心,冷硬的磁片硌得他手指生疼,连同手背的痛感共同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便宜玩意今天敢强闯浴室,明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龌龊事。
不行!
不能等了。必须尽快OUT这个流氓变态。
十几分钟后,谭屹从楼下走上来,看到楼梯边的青年神情微顿,他淡淡地问了句:“有事?”
江漾酝酿了下情绪,将那只被划出一道血痕的手往男人眼皮子底下一伸,饱含三分凄楚,七分柔弱,道:“我手好痛,你有创可贴吗?”
谭屹目光下垂,在他手背上停顿了两秒,抬眼说:“我卧室里有,过来拿。”
江漾牵了牵嘴角,屁颠屁颠地跟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谭屹的卧室。
男人拎出一只家庭药箱,从里面找出创可贴,递过去。
“谢啦。”江漾故作笨拙地在手背上比量了两下,然后摊了摊手,表现出一种很无助的亚子,“你帮帮我,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男人看着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创可贴接过来。
他的动作很快,很轻,几乎没怎么碰触到肌肤。整个过程,江漾都在撩着眼皮偷偷观察他,贴好后,他捋了捋边缘,抿了下嘴唇说:“对了,明晚我有事。会回来得很晚。”
“嗯。”谭屹收好药箱,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安排,不需要告诉我。”
江漾眯起眼睛没说话,唇角溢出一个很微妙的笑。
*
周六晚上,皇后酒店的顶层热闹非凡。上万平方的豪华大厅,不断流入一丛丛香衣鬓影,俊男美女如云。
只不过,大多是纨绔子弟。
领队将邀请卡递给保安,然后带着9个大男孩进了直达顶层的电梯。
今晚,江漾穿了套亮红色时尚西装,衣摆很短,卡在腰间,将翘臀和长腿完美地呈现出来,刘海全部掀上去,用啫喱固定住,眼尾处刷了层浅橘色的眼影,上面带了细碎的金粉颗粒,泪痣在那抹亮色的映衬下,愈发勾人心魄。
领队靠着电梯扶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诶,阿漾,你今晚看上去很不一样,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我也发现了,骚帅骚帅的。”另一名男模附和说。
“我们阿漾终于开窍了,准备钓金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地调侃了一翻。江漾任由他们说笑,嘴角一直翘着,神色一片淡然。
电梯很快到了顶层,入眼便是小提琴手的迎宾区,十几个白裙姑娘站成两排,让人生出一种高端慈善晚宴的错觉。
然而再往里走上几百米,氛围就完全变了。阵阵狂野的声浪迎面而来,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都在震颤,一片光影交织的斑斓流光中,躁动的人们似乎已经安耐不住,要享受这一夜的纸醉金迷。
领队带着其他人在前面走,江漾和小颜走在最后,后者半低着头,眼睛不住地往旁边瞟,十根手指下意识搅在一块。
“在找谭大禹?”江漾故意放缓了步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小颜抿着嘴唇点点头,偏头看向斜对面,江漾也随之望过去,看到谭大禹正搂着个嫩模,和另外两个公子哥交谈着什么。
“你考虑好了,真的要……?谭大禹可不是什么温柔的金主。”他看着小颜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