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49)

作话放前面是因为这章是[表白],不想吃狗粮的明天再来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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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啦。

想凑个吉利的数字,49章完结~

小天使们mua~!

陆容予着实没想到, 她从南阜来大邺当日的出城之时,潘王特地赶来与自己说的那句“必定想方设法让你出来”,竟是这个意思。

潘王早在那时便想着来日设计找一借口、寻一替身, 令她假死于宫中。

而她的真身,便可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金蝉脱壳。

潘王虽平日里最喜山水、四处游乐,向来无心政事, 可自小到大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陆容予却能知晓,他只是不愿争抢夺位罢了, 但其心思之缜密周全, 是丝毫也不输于南阜皇帝的。

他若今日与她开口提了这个法子,必然已是做好了各项准备, 必保她届时万无一失。

其实, 仔细想来,此计虽不算多么新颖出奇, 却十分奏效。

邺谨帝如今对万皇后万千独宠集于一身,自己去大邺并非同以往一样是做和亲之用, 只封了个有名无实的尴尬郡主, 这于邺谨帝而言, 不过是多了个生养之恩皆无的养女和一张日日要吃饭的嘴罢了。

与自己毫无感情的养女大病,他只消尽人事、听天命,便算是给了南阜一个交代, 于邺谨帝自己而言,则丝毫无关痛痒。

风风光光的葬礼之后, 不消多时,“嘉和郡主”四字便会于世间烟消云散,若有人再度提起她的名讳, 也不过以“可惜”二字带过罢了。

到那时,她便可顺理成章地回到南阜,改头换面,过完自己后半生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只是,此计若是早些与她提,她兴许还能毫不犹豫地应下。

但若是如今与她提……

见她直咬着唇,一幅犹豫不决的模样,陆秦忍不住问道:“此计万无一失,喃喃,你还在忧虑些什么?”

“我……”

陆容予眼神闪躲,不自觉地瞟向楼梯那处,吞吞吐吐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将心底的话说与两人。

郑光霁是过来人,见她这般神情,便已略知一二。

他低声问道:“予儿可是在这大邺有了心悦之人?”

陆容予沉默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陆秦闻言,又想到方才她与楼上那人之亲密举动,瞬间怒上心头,忍不住拍案而起,破口大骂道:“吊穴!你莫要与我说,你那心悦之人,就是方才那什么狗屁七皇子!”

手掌与桌案相触,发出“砰”的一声响。

桌案重重一颤,茶盏哐当作响,陆容予的心也跟着这桌案一齐重重一颤、跟着这茶盏一齐哐当作响。

……

自己心悦之人被自己的亲哥哥痛骂“吊穴”。

是何等……!

陆容予凌乱极了,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见她这幅几乎是默认的表情,陆秦瞪大了一双眼睛,狠狠淬了声。

“该不会真是他吧!他娘的!我呸!”

……

哥哥骂起人来真是半点情面不留。

难怪爹爹总忍不住要对他施以棍棒教育,每每不将他打到皮开肉绽便誓不罢休。

陆容予求救似的望了一眼神色莫名的潘王。

好在郑光霁是个有理智又讲文雅的。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听闻北邺七皇子性情阴鸷、捉摸不定,最是蛇蝎心肠、虎狼手段……”

“等等等等!”

一番话还没说完,陆容予便将一对秀眉皱得紧紧的,出言打断他。

“他并不似外面传闻所说的那般恐怖。他从不是如闲人口中那般性子阴鸷、捉摸不定,亦不是蛇蝎心肠、虎狼手段。”

“……他十分,十分和善!”

陆秦闻言,下巴都险些惊掉。

他长大了嘴、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口出狂言的妹妹。

十分和善?!

就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陆秦是怎么也无法将那样一个人与“和善”二字联系到一处。

妹妹莫不是被他以什么事物给要挟了,才不得不如此言语吧?

他以气音说道:“喃喃,你若是被绑架了,便眨一下眼!”

陆容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将眼睛闭得紧紧的,连两片纤长的睫毛都一动不动。

“他真的待我极好,我亦十分心悦于他。我没多时便要及笄,左右是要嫁人的,嫁到北邺与嫁到南阜,并无多大不同。且……且若是我此番一去不回,怕是世间再难寻到像他这般好之人了……”

小姑娘闭着眼,一口气将这一长串话说完,声音却越来越轻,连耳根子都红了。

郑光霁与陆秦对视一眼,皆未料到有如今这般局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郑光霁又开口劝道:“宫中到底不比宫外自由。北邺皇位之争凶险、步步危机,一不小心,你便会成为两方争夺之诱饵,届时死无葬身之处。你年纪尚小,或许还不懂何为真正的感情,若回到大邺,你爹爹与娘亲必然为你觅得一良婿,与你安稳一生、共度白头。”

陆容予这才睁开眼、抬起头,毫不躲避地看着郑光霁的双眼。

“可我此生,只心悦于他。”

语气固执又认真。

当真与自己年轻之时那股子傲劲儿像极了。

郑光霁看着面前那张无比熟悉的俏丽面容,沉沉叹了口气。

陆秦见郑光霁也要放弃攻势,顿时急了。

“你年方十五,懂什么情情爱爱!早日将你那不成熟的心思收起来,跟我回南阜去!”

“哥哥!”陆容予不满地道,“你不也只比我从娘亲肚子里早抱出来那一会儿!你又如何知晓我不懂情情爱爱?!”

陆秦被她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连连“嘁”了好几声。

“哥哥于你这一番苦心,可谓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处心积虑!你可千万莫要不领情!我看着那人,便觉他凶神恶煞、残暴不已、荒淫无度,你若嫁去,不知要受多少苦!”

“哥哥!”陆容予被他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说的面上一红,又羞又恼,愤愤道,“等你哪日学会用成语了,再来劝我不迟!”

“迟!迟!迟!待我学会用成语,你我少说都得有四十岁了!届时你不是惨死宫中,也已人老珠黄!”

……

哥哥可真有自知之明!

这清醒无比的自我认知,让她好想哭啊。

可是这眼泪,在这顶顶关键的时刻,偏又出不来了。

着实烦人。

陆容予瘪了瘪嘴。

“无论怎样,我不跟你们回去。还望潘王带句话给爹爹和娘亲,说我在大邺过得极好,让他们不必忧心。待爹爹几年后辞官告老还乡之时,便可与娘亲一道来北邺看我。”

陆秦听她这番言语,竟没有半点要自己再来北邺看她之意,顿时更加不满。

“那我呢?!”

陆容予爱莫能助地望了他一眼,十分惋惜地道:“届时,哥哥应当还在学习如何正确使用成语。”

……

兄妹两个从小斗嘴到大,郑光霁看得发笑,眼见亥时将至,想来予儿也即将要回宫去,便做了最后的叮嘱。

“七皇子之野心与实力相配,若不出意外,将来必然是大邺后主,能护你后半生无忧。若你心意已决,我不会拦着,你的话我也必将带到江远侯府。只是,若真有一个不慎,到了那性命攸关的地步,千万记得要用江先生给你的那枚锦囊,至少可保你不死。另外,我与秦儿会在都城内待上几日,若你想,便可随时出宫来寻我们。我们就在东边那‘谈生客栈’落脚。”

不知怎得,陆容予总觉得此话另有一番深意在里面,虽然说得轻松,可总好像暗含十分严肃之意。

她于是便十分郑重地点头应下。

潘王一向将她视如己出、宠爱有加,他说几个字,她便信几个字,亦会努力照做的。

三人散去之时,程淮启看似已在门口等候她多时。

也不知他们是几时下的楼。

程淮启耳力极好,希望他方才没有将她那几番袒露心迹之言听了去才好。

思及此,陆容予不禁又悄悄红了脸。

程淮启向她身后两人瞥了眼,双手掐着小姑娘的细腰,便将人轻松抱上了马车。

引来她一阵轻呼。

马车内只有他与她二人。

陆容予愣了愣,问道:“公主呢?”

程淮启道:“父皇要她戌时末之前回宫,她一炷香前便已先行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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