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一滩烂肉呜呜的哭了起来。沙哑声音再次说话“薛蟠,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然而,你一个月之内糟蹋了两个女子,上个月你与人在路上相遇,别人撞了你一下你打了人家。再上个月,有人说你家铺子的东西不好你带人砸了人家的全套家伙什,还有上上次,你纵马过街,踏坏了无数人家的东西......自你上京开始到今日结束,有三十户人家状告你,全凭着你舅舅和你姨妈在官府拦了下来,薛蟠,无人伸冤的苦楚你不知道,被你打死的人,被你打伤的人,被你糟蹋的人都知道,今日,有人委托我们兄弟,给他们出这一口气。”
说完,一声惨叫,薛蟠的一条腿被踩了三下,断作三节,人也昏死过去。
众人也没人管薛蟠,如来的时候一样,无声的离开了现场,独留薛蟠一个人在胡同里躺着。
第二日,秦钟惊惧不安的起床,听见家里的小厮说起,“咱对面的贾家也不知道惹了哪路霉神,今日他家的表少爷被抬了回来,一条腿啊短成了三节。上午他们宝二爷去学堂的路上,骑着的马,一挂子鞭炮扔了过来,马儿受惊把他掀下来,宝二爷那本事也就是能上马下马,不成想今日因着骑术不精磕破了头上的油皮,那血流的,哎呦,吓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翻看评论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在评论里打广告,我去,盖了十几楼了,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反正我是挺震惊的。
小天使们,明天就能休息了,我会努力的多攒点,你们也不用熬夜了,我也不用晚上加班加点的赶出来,是不是很机智。
第58章
秦钟自己把自己吓的不敢出门, 也不敢往秦夫人眼前凑,生怕自己跟着司徒越出去打人的事儿漏了痕迹,秦方也被他三令五申的告诫不能跟人说,秦方老老实实的应了。
贾宝玉磕破了皮, 看着吓人, 实际上是流了血而已。但是对贾家来说这是了不得的大事, 贾太君忙不迭的托人往宫里递话,求贾元春赏下些好药来, 顺便告了状。王夫人哭的死去活来,抱着晕过去的贾宝玉心啊, 肉啊, 肝啊的哭了个昏天暗地。贾赦的继室邢夫人带着家里的女孩子去看了几次,跟着掉了几次眼泪。至于贾赦和贾政这兄弟两,贾赦不停事的请人寻医问药, 贾政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孽障, 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连马都不会骑。”又暗地里吩咐, “是谁家的孩子淘气,把炮竹扔到宝玉跟前,找到了来回我。”
到了下午, 这事传出了宁荣街,半个京城都知道了,晚上的时候, 户部的堂官们聚在廊下一起吃工作餐,还有人说这事呢,“可见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年宁荣二公跟着太-祖, 没本事也不会被封爵,就是几十年前,仙去的荣国公贾代善是九门提督,到如今,孙子居然不会骑马。”
几个人唏嘘了一番,吃完饭又去干活了,等到天黑的透透的,户部散值,众人领了这一旬的加班银子,结伴走了。司徒越骑着马,带着侍卫,打出荣王府的旗号,一路畅行,回到王府的时候,承岳在她的书房已经坐着了。
“真真的难得,太子殿下是好久没到臣这儿了,如今是那阵风吹了您来啊?”
承岳坐在司徒越的椅子上,面前翻着司徒越的游记,抬了一下眼皮,把书合上,端正的坐好看着司徒越,举止之间颇有威仪,再不见少年人的天真和散漫。
“自然是昨夜的那阵子怪风,昨日在和风楼下边的小巷子里,有人打断了一个叫薛蟠的人的腿,大兄知道怎么回事吗?”
可以啊,承岳如今的眼线把京城盯的牢牢的,这么隐秘的事儿都知道了,司徒越心里好笑,让门外的内侍们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书桌前,再端来一盘子水果放在书桌上,高高兴兴的坐了下来。
“知道,是我打的,我看那小子不顺眼。这年头,只有我能在京城横行霸道,谁要是抢了我的风头,我自然要收拾了他。”
承岳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把玩,“大兄,如今多少人的眼睛看着你,何不安分几日呢。”
司徒越从果盘里翻出一把小刀来,把一个苹果的皮慢慢的削了,“你让我安分几日?一日,两日,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承岳放下苹果,看着司徒越,内心惊涛骇浪,他一直认为自己姐姐的心思非常理能推断的,如今,这种想法又一次浮上了心头。
司徒越笑了一下,“你儿子的名字起了吗?如今都一岁半了,还是大爷大爷的喊着,起了名字,我正好给他写到族谱上。”
承岳放松下来,他内心是不愿意和司徒越对峙。
“如今拿不定主意呢,他们是福字辈的,我想着给他起个响亮一点的,思来想去都不合适。”
“嘿,福本就是一个吉祥字,配什么字都好,但是别人给的福气不如自己带来的福气更牢靠,不如叫福源,万福之源,如何?我没读过书,也不曾进学,俗是俗了点,你觉得意思如何?”
“大兄起的自然是好的,就叫做福源吧,过几日选个吉日,我来找大兄,到时候咱们写到族谱上。”
司徒越把苹果切开,分给承岳一半,漫不经心的问他,“你手里还有银子花吗?”
如今国库里的银子紧张着呢,司徒越不会把钱花到后宫内眷身上,她都是把钱拨到了民生工程和军工上,半点不多给后宫花用。去年的时候,后宫就一套班子,就是甄妃浪费铺张了些还能承受的起,如今两套班子,加上太子一家,国库就吃力了很多,皇室的供养一直是耗银子的事儿,司徒越不会多给一文钱。导致了后宫里面很多的妃子想要多做一身衣服都不行。
司徒越敢这么对上皇和今上的后宫,唯独担心承岳吃了苦,连着私底下给他送了几回银子。
“我有钱呢,大兄忘了,前些年给了我一只木雕的小狗,如今年年去提银子,尽够了。”
不止够用,承岳在暗处的势力全靠这笔钱养着。
“婶娘如何了?还起不来吗?”
“好多了,母后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如今我与父皇陪着她用了几次晚膳,看着她的气色好多了。太医的意思也是再养一个月,就可以出去转转了。大兄......”
“怎么欲言又止?你我至亲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你相信......”承岳左右看了看,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你相信有人从未来来吗?”
司徒越一蹙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那表妹,我母后妹子家的姑娘,前一段跟着他哥哥来东宫庆贺的时候,我遇到了她,说了一通话,说的是贾家的事儿,说太子死于铁网山,太子的女儿叫做秦可卿,和她公公不清不楚的一命没了。大兄,你不在场,里面确实有几件阴私之事不被人知道的,她大大剌剌的说了出来,还说咱们此间种种被写到了一本书上......大兄。”
司徒越几下把苹果咬了下来,“先说被写到了书本上,这事肯定的,你啊,死了之后没准是皇帝本纪中的一章,要是为人圣明,还有史官夸夸你,要是没做什么大事,大家说你碌碌无为,要是和我一样,混蛋了点,嘿,昏君一个。到时候,一些野史传记为了让人读的时候拍案惊奇,就杜撰出来种种,不管你做没做过,都是你的黑锅,背着就别想甩掉了,铁网山之事,没准就是杜撰。再说阴私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弟弟,京城人家,有点本事的都知道可儿是父王的血脉,不然,当日那贾家为何上门索要庚帖。”
“那她说的十分逼真......”
“我说我是女人有人信吗?”
承岳“......”
“天色太晚了,宫门早就关了,你留下来睡一晚上吧,明儿咱们一起去早朝,又一个大朝会,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司徒越说完三两下吃了手里的半个苹果,刀子一扔,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端起茶碗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茶碗的茶水喝了下去,十分豪放的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来走了。
承岳看完,也不信司徒越会是个女人,这明明就是军中的军汉才如此的不讲究吧。
又过了几日,司徒越早早的从吏部散值回家,看到林瑜正等着他,林瑜的个子是见一次觉得长了很多,司徒越让他别动,比了一下,确实是比以前高了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