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年纪大的皇子也赶快表明态度,上皇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大的不用去,皇帝既然想去,也跟着去吧,看看咱们治下的江山,至于你们的几个小弟弟,年纪小,在京城面生,也能给朕跑腿。君明,你愣着干嘛?回去算你的粮草去。”
司徒越晕晕乎乎的回到了户部,马侍郎拿着算盘苦着脸进了大堂。
“王爷,您看看,如今咱们国库连老鼠都养不活了。别说是一个月,半个月都拿不出来。”
司徒越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别急,大军不是还能撑一个月的吗?咱们不急。”
马侍郎并没有被安慰到,苦着脸把一把轻巧的小算盘挂在脖子里下去了。
当值的小吏看着司徒越喝了茶,机灵的把一些刚拿来的公文挑拣了出来,“王爷,这是西南大营的折子,想要申请些银子和木料,好接着造大船。”
司徒越看了一眼,折子上写的雄心勃勃,对未来之事十分的看好,然而水军新败,士气低沉,赖以纵横的战船也被焚烧了大半,如今水军龟缩着不敢出战是事实,急需战船也是事实。
司徒越抛下了折子,问旁边当值的小吏。“这本折子从哪儿拿来的,这是说,让咱们拨银子吗?”
“从崇政殿拿来的,陛下已经看过了,当值的学士也记过档了,当时朱批准了这件事,咱们只需要拨银子就行了。”
司徒越从新翻看了一番,“龙骨木料一时拿不出太多,不如这样,先播出十艘战船的物资,其他的,这几日,本王就会用印批复。”
小吏接了折子,写了字条夹了进去,用绸布裹着放进箱子里,“这事小的记着了,过几日小的再和王爷说一遍,小的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你跟着本王也好几年了,本王没因着你一句话不当,就治了你的罪。”
“小的听说,那爪哇国要遣使进京,要和咱们和亲呢。”
“和亲?”
“是啊,不仅如此,他们的意思是想着求取一个公主或者是郡主,最好带着大笔的嫁妆,像是......一些粮种金银这些。”
“呸,还粮种,还公主郡主,他们怎么觉得他们有这么大的脸。是了,人家是战胜国,自然有资格耀武扬威。你的消息可靠吗?”
“消息已经传入礼部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小吏一辈子做不了大官,只能互相连略,求个照应,这是礼部的一个新晋小吏透漏的。”
看来,还要接着整顿吏治,这等事情,传的六部皆知,皇家的颜面,朝廷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了。
“知道了,不要外传,这些话本王知道就可了,算不得什么体面事儿,不要乱说。”
“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晚上司徒越回到家里,刚坐下,赵王妃照例开始把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说一说,从诸丹今儿打了两个喷嚏,到乔乔绣了一个荷包,再到马上就换春装了,该给两个小的做新衣服了。司徒越一边听一边吃饭,外边就通传说秦五求见。
司徒越心知这是出了事儿了,不然,如今入夜了还来找自己必是大事。
司徒越站起来就走,诸丹放下碗小尾巴一样跟着,司徒越看着他的两条小短腿跑的太慢,就抱起了他。
“主子,刚刚收到的消息,刑部的人把国舅爷锁拿走了。”
“哪个国舅?”主要是自称国舅的人太多,司徒越一直弄不清到底国舅这两个字代表了谁?
“自然是梅国舅,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说是卷到了科场舞弊案里面。”
“......梅家那才是老实人......看来这不是为了敛财卖考题啊,胃口挺大的,想要拉太子下马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了苦逼的加班模式,未来的国庆节假日里没有旅游,没有购物,只有没玩没了的电话和各种推诿扯皮。
但是,还是要祝各位假日过的美好,把我的那一份一块给过了。
爱你们(*  ̄3)(ε ̄ *)
第106章
“子为王, 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去三千里, 当谁使告汝。”
承岳匆匆走在荣王府的回廊上, 听到歌女在湖心亭唱《舂歌》, 顿了顿脚步。
走进湖心亭,歌女停了乐声, 司徒越站起来给承岳行礼,哥俩把这一套礼仪流程走完之后, 湖心亭就剩下了他们。
“听刚才歌声, 大兄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司徒越点了点头,“这事你别插手,当日惠帝拦阻着吕太后杀刘如意, 到最后, 刘如意还是被鸩杀。女人一旦被逼到极点, 反抗的时候, 你想象不到有多残酷。”
“此时不同往事,惠帝懦弱,才使得吕后跋扈,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此事,戚夫人之事,确实是吕太后太过于残-暴......”
“承岳, 咱们这会不是在讲史,你以为,戚夫人有错吗?吕太后有错吗?那流氓刘邦有错吗?都有,戚夫人的错在于她恃宠而骄, 看不清天下大势。吕太后有错吗?吕太后的错是最少的,那刘邦呢,哼,当初他专宠戚夫人,让戚夫人以为可以当上皇后,后来皇后梦不再,因着刘邦表现出不喜惠帝,给了戚夫人争夺太子的自信,最后呢,吕后母子羽翼已成,戚夫人击缶而歌,声音哀绝,他只是陪着一起落泪。再看看如今,弟弟,叔父偏宠赵灵妃,那赵灵妃和当日的戚夫人一般,婶娘就如当初的吕太后,赵灵妃前几年要夺皇后位,因着叔父心里那一点点的夫妻之情,给了婶娘喘息的机会,如今,赵灵妃来势汹汹,手段比以前更毒,如今的婶娘,和当日的吕太后相比,是不是也是一样绝望。”
“难道这事不是冲着我来的吗?”
“你刚才说对了一句话,此时不同往事,当日刘邦要废后,吕后求告无门,后来要废立太子,因着功臣反对,才有了吕后出殿跪谢周昌,之后得到张良计谋,请来了大贤才使得刘邦打消了废太子的想法。如今,祖父尚在,除非叔父亲子,祖父绝不会让一个外人来做太子,想要撼动你的位置,必是赵灵妃这会养了个七八岁大的儿子,且这个儿子身体康健,聪明伶俐,而且你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儿,以至于让朝廷和家族抛弃了国赖长君那一套,集体忘了你是嫡长子这回事,你才能被废。这个道理谁都知道,赵灵妃也不傻,除了婶娘,此刻谁也算不上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着急着要去除掉,所以说赵灵妃意在后位。”
“小舅舅懦弱老实,她这是要从梅家挖掉一块肉啊。”
司徒越笑了一声,“此事赵灵妃做的太仓促,弟弟,想要结束这一切有个好办法,找个大胆的宫女,接近赵灵妃,用水喷在纸上,盖在赵灵妃的面上,一张接着一张,赵灵妃死的无声无息,只要赵灵妃一死,赵家的另一位娘娘再难挽救局势。到时候,后宫如以前一样,太太平平的。”
承岳放下杯子,“大兄也该知道,当日吕后恨极了戚夫人,吕后能诱杀韩信,为何杀不掉戚夫人呢?”
司徒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事无非是刘邦罩着戚夫人。
“你也别插手,这事依着为兄的判断,本和梅家无关,和婶娘无关,所以处处显得与常理不和。婶娘应当会受到波及,不会有大难。”看着承岳不相信,司徒越又说,“上次叔父有废后的意思,为何后来不了了之了,其一,婶娘主动避开了,其二,才是最重要的,作为叔父的原配发妻,当年是祖父亲自选定的,如今祖父活的好好的,自然不赞成废后,叔父觉得这事不值得和亲爹较劲,婶娘才保住了皇后的尊荣。如今,赵灵妃要靠着科场舞弊案来染黑婶娘,让皇后干政甚至是买卖考题之事成了证据。这就是一个必须废后的理由,让祖父无话可说。但是她当时没想到的是,祖父就在科考这件事的旋涡里。”
承岳身体放松了下来,“祖父自然会秉公处置的。”
司徒越没接话,承岳如今快三十了,早不是当初的天真的世子,他说着这话,脸上一点放松的神色也没有,表情更凝重了。
“父皇为何偏宠赵灵妃呢?”
“男人嘛?当初你不是也觉得美娘好。”
承岳笑了笑,“说起来,大兄......你为乔乔选好夫婿了吗?如今乔乔也大了,这事该想着了。福源以后的妻子人选,太后,母后,贾氏前几天就说过一次,要不是小舅舅被锁拿这事,母后如今在宫里相看各家的姑娘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