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危险地眯了眯眼,手中的莲扇向前划去。
“还真是大胆的行动,只是我还在这里呢。”
冰藤蔓迅速蔓延而出,数量之多连中原中也短时间也无法全数击碎。
藤蔓布满房间,所有人都变得寸步难行,而目标中心的小松凛奈,罗生门的包裹更是生生被藤蔓给坼裂。
“罗生门·连门颚。”
话语裹挟着怒火,罗生门迅速丢弃了小松凛奈,转换攻势袭往童磨。
从空中摔落的小松凛奈:……
能不能优待一点处于绑架中心的她啊?!
借着身体的韧劲,小松凛奈稳稳地落到了地面。她单手握住中原中也的风衣,侧着头细细打量童磨此时的情况。那边的中原中也同样颇为惊奇,他的力量已经是无可比拟的程度了,可对于眼前这人的再生速度而言,似乎又还差上些什么。
无法从根源的地方击破他,就会无数次的重生吗?
想想还真是有点恶心的生物。
中原中也轻啧一声,操控着重力招来更多的石板。
“不,中原先生,您的力量是不足够的。”
蝴蝶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看见小松凛奈的视线,她侧过头递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低声呢喃,看向童磨的眼神中有着视死如归般的决绝。
小松凛奈察觉到不对劲,虽然只见过短短的几面,初会面也并不是那么平静。
身体自意识先行动了起来,灿金色的光芒自胸口发散而出,小松凛奈有些茫然,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从何而起。
“啧,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躲开。”
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扯住蝴蝶忍的脚腕,丝毫不怜惜地就将她从高处扯了下来。
说什么舍生赴死般的大义,港口黑手党还不至于让别人插手自己的家事啊。
只是身后小松凛奈的异样,却像无法制止住一般地失控了。
这光芒侵蚀了这片空间,如同保护罩般盖住了整片院落,从远处望去,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白色光芒。
折原临也轻啧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过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他也不再纠结于故事的结局,收拾好东西后直接离开了。
童磨愣住了,光芒刺在他的身上,如同烈日般带来了灼烤的痛感。
就像是日之呼吸所给予的灼烧一般,可又并不完全一样。童磨第一次真正摸到了死亡的界限,这种生死一线般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如同充满诱惑的曼陀罗花一般,自根源处便探出了难以抵御的极强吸引力。
这就是无惨大人所畏惧的死亡吗?
早就已经微弱的仿佛死去的心跳,仿佛又在胸腔之中极剧地跳动了起来。
童磨伸出手,像是试图去触碰些什么,虹瞳中所能看见的,只有小松凛奈泛着绯红的脸庞。
“童磨先生,有什么想说的,还是下次再说吧。”
呼吸声被焰压制住,肺部所需的氧气像是被寒冰给尽数剥夺,像是短暂地失鸣了一般,小松凛奈只能听见胸脯中缓慢跳动的心跳声。
面部因缺氧而愈发苍白,又因寒冷而染上一层薄红,小松凛奈的目标只有一个。
“——日之呼吸·十二之型·炎舞。”
斩断眼前的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提问:凛奈辞职吗?
答:上司太屑,不肯放人,已经预约的好了砍屑套餐(不是)
成为烟花吧磨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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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
耀眼的光亮渐渐裹住了小松凛奈, 眼前的黑发少女完全笼罩在了白光之下。那光芒一点点的将小松凛奈吞噬了进去,连同焰刀一同消失在了眼前。
“小松?!”
这是反噬吗?!
小松凛奈突然消失在了眼前, 中原中也有些慌了神, 紧跟着难以抑制的焦急与怒火混杂在了一起,转化为灼眼的红色光芒显现在了他的身上。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让人从自己眼前消失?!
盛怒之下,地面轰地一声塌陷了一整片, 没了根基的支撑,本就的院落更是跟着轰然倒塌,激起了一大片呛人的灰色尘埃。
光芒无处不在,很快就侵蚀了这一片区域,一双眼睛中能看见得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好似初雪后毫无尘埃的大地,除了白色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
紧跟着,声音也如同颜色一同褪去, 整个世界安静地像毫无生机的黑洞一般。
像是被施了什么咒术一般, 童磨久违的感受到了身体无法动弹的滋味。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他刚转化为鬼的时候, 无惨大人那骇人的威压压得那时的他直不起身来。
身体里的力量也逐渐在流失,童磨已经分不清这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濒死时大脑为了自救的提醒。
原来他现在,也还能像人类一样死去吗?
小松凛奈挥出的最后一击, 那如同墨蓝夜空中耀眼烟火般璀璨的焰刃,确确实实的击中了他的脖颈。
伤口有多深,童磨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察看, 颈边的衣服渐渐湿润,不知是被什么给润湿了。
他能感受到最明确的,只有焰刃灼烧着伤口时的疼痛感。
死亡,竟是这样的存在。
童磨低声笑了起来,竟觉得有些甘甜了起来。
下一刻,从胃部涌上来的剧烈呕吐感,让他急剧地咳嗽了起来,掌心点点红梅汇聚成河,顺着小麦色的手臂淌进了衣服里。
血液呕出的愈来愈多,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汇成了一汪积水。身体也跟着虚弱了起来,往日从不抑制的食人欲望,在脑海里叫嚣着的声音此时竟自己平息了下去。
只是,他却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了,不像是拖拽着苟活了数百年的遗弃品般地阻滞感。
那种感觉本不该存在于肉体之中,但童磨隐隐知道,这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而存在于他身体之中的感觉。
童磨愣住了。
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感觉不到无惨大人的存在了?
……
“森先生。”
太宰治在敞开的门上礼节性地轻轻敲了敲,走进室内后站在了坐在床前的男性身旁。
“太宰君,事情都处理好了?”
森鸥外拄着一根黑色的杖,双手交叠在杖头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床前昏睡着的小松凛奈。
听见太宰治的声音,森鸥外侧过头轻笑着望向他,紫红色的瞳眸中是看不出虚伪的正面情绪,就像是看向得力属下时应有的温和与认可的神情。
太宰治答道:“是,森先生,我来看看凛奈。”
“她的状况很稳定。”森鸥外看向小松凛奈,心跳数据一切正常,是再简单不过的活着的证明。
只是,即使所有数据一切正常,小松凛奈也还是昏睡了将近三天的时间。
“太宰君,那天的突袭,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了呢?”
森鸥外轻笑,语气毫无变化,依旧温温和和的提问,比起上司,此时的他倒更像是爱玩闹的淘气长辈。
“森先生在说什么玩笑话呢,凛奈是什么情况,不是医生先生最了解吗?”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鸢色的眼眸直视着森鸥外,毫无退避。
森鸥外凝视着太宰治,他的表情平静,紫红色的瞳眸影影绰绰,如水中月般看不清虚妄,却带着一股让人莫名生畏的寒意。
太宰治浅笑着,半蹲在一旁的座椅上,双手耷拉在膝盖上自然垂落,整个人姿态散漫没个正形。
他回望森鸥外,眼中一片坦荡,鸢色的眼眸直视着森鸥外,唇边笑意的弧度毫无动摇。
森鸥外还是笑了:“嘛,我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太宰治不回话,只笑着看森鸥外。
在意不在意,对于早就清楚一切的人来说,自然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森鸥外静静地扫了他一眼,视线最终又转回到了病床上的小松凛奈身上。
“说起来,太宰君,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叫Mimic的组织,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