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89)

就在张管家忙过来,想要接玉绵时,发现房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的过分自信,过分鄙夷,竟让王氏母女那俩贱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他们家郡主……给劫走了!

***

屋顶一群乌鸦飞过,“哇哇哇”的,将火红的日光染的更为生机。

陈元瑜坐在床边看着玉绵昏昏沉沉的模样,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绵的眉心,明俊的脸儿挂着笑,语言却冷冰冰阴鸷道:“你若不是叶氏和诚王的女儿就好了,偏生你又是!”说完,大手下移一下掐住玉绵的喉咙。

玉绵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脑中迟迟醒不过来,但是喉咙却闷疼,气息也过不来,只觉的眼前发黑……

待过了阵子,清醒过来,突然听到“哗啦”地一声水声,吓得玉绵一激灵坐起来,一双明净的眉眼带着惊慌。

只见梨花木的房门半开,陈元瑜面沉如水,沐浴在木桶中,光洁干净脊背皮肤如初雪,很是耀眼……

“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在这里?”玉绵站起来,但是颇有些头重脚轻。

陈元瑜听到玉绵略微沙哑的嗓音,不由转过头来,见玉绵站在门外,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整张脸儿楚楚可怜。

陈元瑜眯起眼睛,看了玉绵一会儿,忽然从木桶里站起来。

吓得玉绵当场捂住眼转了过去,

陈元瑜拿起衣裳,云淡风轻地裹住身子,“这会儿周遭没有人,你怕什么。”说完这话他已经到了玉绵的身边,身上带着一股暖暖的兰花香味,很是好闻,一张俊脸放肆地靠近玉绵的脖子。

玉绵一个寒颤,忙退后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陈元瑜冷哼一声,一双明俊的眉眼打量了玉绵一眼,“你便是贞洁烈女,此刻让你心上人赵恒瞧见了,也会落一句你我两人暗中私会~~”

他声音轻飘飘的,言语却很是恶毒,

玉绵警惕地盯着陈元瑜,虽然他这幅阴鸷又凶残的模样,与幼年甚至刚刚初遇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所差异,可是她却莫名觉得这也是他的一面。

不为世人所知的一面。

玉绵想着,忽然脖子被他掐住,“你不想问我为何这样对你?又或者王贞凤那个贱人为何会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玉绵皱眉看他,见他眉眼带着红血丝,尽管被他捏的快要喘不过气,脸色也憋红,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你母亲叶氏不是诚王的女人,而是陈国先帝的宠妃,和我嫡姐安贵妃同在后宫,你母亲买通嫡姐身边的人谋害暗算,嫡姐怀孕,孩子名还未取下,就被送进冷宫,为我陈家则在短短三月时间,被你生父诚王朱照基害的灭族……”

“你觉得你委屈?”陈元瑜一张风流俊俏的脸儿上,挂着一抹细不可查的情绪,连眉眼都蕴上了复杂。

第68章

“这里是哪里?”玉绵皱眉, 语气也带上了一抹探究。

“哪里?”陈元瑜靠在身后的廊柱上,“外宅,秦姑娘, 哦不对,是崇宁郡主朱姑娘。”

“你常年累月在赵恒的外宅,想必也是做惯了外室,也住惯了外宅,让绵绵你去旁的地方, 倒是辱没了。”陈元瑜 卧蚕微微起伏, 一双笑意盈盈的眉眼带着一抹阴鸷。

“……”玉绵没说话,脸色很是平静, 甚至没有任何的惊慌。

“这外宅, 只有你我二人, 我又偏生是个爱干净的,有劳绵绵你去把正房清扫干净。”陈元瑜弯身抄起地上的扫把扔给玉绵。

玉绵抬眼看着正房,只见雕着勾云纹的木窗正开着, 捏着扫把在陈元瑜的目光下进屋, 谁知道刚迈进抄手游廊,就听到屋子里迎面一阵冷飕飕的。

玉绵转头与陈元瑜对视了一眼, 眸底光泽闪烁,她是钦天监的女官,对气韵特别敏感,走到屋子里去的同时,玉绵低头掐指一算,看到偏殿那只半掩着的床帏,顿时面色凝重。

……

元康二十七年,陈元瑜的长姐十六岁入宫, 二十岁封为安贵妃,同年病逝,现在是甘露三年……而那股莫名的气韵恰好与安贵妃的生辰八字吻合。

而后面陈元瑜见玉绵站着,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绵绵你还不清扫,可是让我们晚上在这样的房里歇息?”

陈元瑜见玉绵开始清扫,不由眉尾微微一挑,这是存放他长姐骨灰的地方,那张榻上放的是他长姐安贵妃的骨灰,平日里最是禁止闲人,不许擅入。

他一双桃花眼弯弯,薄唇噙着的笑容带着几分俏皮,像是恶作剧的孩子一般。

玉绵推开窗户,听到外面杂乱声阵阵,在一转身,忽见那床帏帘儿一下被风掀开,里面一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子,一旁扎着一只五颜六色的纸人,

玉绵男子一怔,掌心冒出一层冷汗,而陈元瑜却扔掉手里的鼓风的木质风轮,桀骜不逊地将安贵妃的骨灰从榻上抱起,朝着玉绵冷冷道:“生前长姐最盼我娶妻,如今娶妻可没意思,跟我们陈家的仇人一起在这榻上恣意纵横,也是一桩快事。”

玉绵一阵恶寒,不由皱眉后退。

陈元瑜却凑过来,薄唇扫过玉绵的外耳,如蜻蜓点水,“况且绵绵你还是个处子,被赵都督呵护的如此好,我若不用,倒是辜负了王氏母女的一桩好意。”

提起王贞凤母女,自然是要提一提的。

毕竟能在张谦那等心细如尘的人眼底劫走玉绵,手段和心思自然是不少的,更重要的是王贞凤当真是吃了滔天的大醋,醋的昏了头脑。

当时她一家被赵都督拿捏,原本以为赵都督就是为了玉绵的容色,不想她私自尾随去了之后,只见赵都督和玉绵围在笑炉子旁,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

赵都督见玉绵额头有汗,便掏出方巾一脸宠溺温柔地替她擦汗。

王贞凤顿时愣了下,表情极为懊恼阴郁,大梁的人都说赵大都督是不近女色的,什么女人都入不了眼,也一辈子不会对女人动情,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坚信的。

不想如今赵大都督一言一行,都是对秦玉绵深深的恋慕。

她是侍中王朗的嫡女,自幼都是被捧着,她秦玉绵那个不入流的庶女,尽管现在被封了崇宁郡主,可毕竟是诚王和她那浪荡不要脸的母亲一夜风流留下的,有什么好,为何赵都督偏生看上那等货色!

王贞凤当真是气炸了心肺。

所以借着她母亲去赔礼的时候,一早安排设计好了一切,且为了讨的陈元瑜的信任和顺从,她还将身子给了他。

正当玉绵清扫桌子时,忽见一小厮来,凑在陈元瑜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陈元瑜扫了玉绵一眼,便出门去了。

待到了偏厅,只见王贞凤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衫子,容貌娇美尽管比不得玉绵,但是比寻常女子却秀美清灵。

王贞凤不想说什么违心的话,毕竟跟前这个明俊风流的男人是她第一个男人,便深吸一口气抛却了心中的羞赫,唇角噙着笑意,“这是我给你亲手打的围巾。”

她说完这话,将手里提着一只布包袋子递给陈元瑜。

见陈元瑜横斜着一双桃花眼打量,便又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忙踮脚去帮他带上,“你这次去陈国,正好赶上陈国的冬天,怕你冷。”

王贞凤一双明净如白雪般的手儿轻轻滑过陈元瑜的脖颈,仰头看着他,眼神很认真的说:“妾心如磐石。”

陈元瑜是风流浪荡丛里的顶尖,女人堆里滚惯了的高手,见王贞凤这般撩拨,便有点气冲丹田了,王贞凤定定地盯着陈元瑜,下一刻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

陈元瑜扫过王贞凤的脸,一双桃花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风流丛里滚过的男人,根本不受常人那些礼节的限制,当下勾唇一笑,大手揽住王贞凤的腰身,声音有点发紧暗哑道:“是了,此去陈国倒是不能与你天天上床,这倒是遗憾……”

说完径直将王贞凤扔在榻上,呼吸炙热,两人纠缠交叠,王贞凤本就生的丰腴,加之又在这事儿上处处讨好陈元瑜,倒是两相得趣。

只是这等用身子讨好男人的女人,大抵又是容易被男人厌恶的。

就像这王贞凤,为了谋害玉绵主动对陈元瑜投怀送抱,如今又似开了荤似的,毫无保留勤心尽力的取悦。

这就让陈元瑜失去了那种男人天生的狩猎的兴致,玩一玩儿便罢了,根本不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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