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的挑动,四周极为静谧,她弯腰整理床铺,纤细的腰身和腰上垂挂的流苏宫绦在赵恒的眼前晃呀晃。
不算旁的,便是在这乡野,竟也是清媚的要人命。
玉绵准备去拿盖着的锦被,刚路过赵都督,却不防被他一下揽在了怀里,铺了了软褥子倒也没用了,径直倒在了一旁的红木软塌上。
“都督……”玉绵被他一拉,发髻上的金钗一下滑落在地上,青丝瞬间从脸颊处滑落下来,淡淡的烛火照在清媚可爱的脸儿上,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如秋水似的眸子里带着羞赫,显得格外的明眸皓齿,惹人怜惜。
赵恒敛眉看着身下的小人儿,全身的肌肤柔滑像是凝脂,稍稍用力,便是一片红。
到底还是侯门贵女,虽是经历些了继母的呵斥,但是生活还是养尊处优的,真若是落在这田园中,那双娇嫩用来测算星象历法的小手怕是没几天就磨得全是水泡,种田生活并非胡闹,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汗滴禾下土,每日的辛劳,年末的一点收成,全是勤苦。
“秦三小姐,你种田每年约三十银,这套田宅和房契,加之本都督给你的几亩良田,每年约三百两,三小姐是精通推算的,还是好好算算倍数,按照倍数来还便是。”
玉绵敛眉,脑中迅速闪过一串数字,每年除出来约十次……
“玉绵并不求都督送田宅。”玉绵声音低低的,到底还是有些顽劣胡搅蛮缠的、
她就算来了这里,没有赵恒相赠田宅,她只能窝在草窝里……
“闲话少数,请三小姐还第一次。”说着便伸手径直将她压在身下,修长微凉的手很是熟练地解开了玉绵裙上的束带。
一时间,茅草房周边的虫鸣瞬间被柔声娇啼给惊醒,一声声地,虫鸣未灭,直到天蒙蒙亮。
几颗稀疏的星子光泽微暗,赵都督一身白衣,清爽上马,若非顾念那红鸾星动引发的改命,他怕是克制不住的。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让他从清晨第一眼就开始想念,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百转千回。
也是第一次这般有了喜欢。
而临走时,陈国的诚王的家眷便送来了一卷用血抄写的开光的佛经。
赵都督是从来不信鬼神的,这样诚心的动静,也未必讨得他的欢心,这点,姚管家是很清楚的。
但是不想下一刻,赵都督那双清冷的凤目中却泛上星星点点的欢喜,“告诉诚王有心了,改日请他们来家中做客。”
家中,这一词,让姚管家一怔,他并没有把这茅草屋当成外宅,而是家。
所以尽管外部小茅草,但是里面的家具摆设全是精致华贵的……说到底,赵都督并没有把秦三小姐当成外室,而是她所在的地方,他便觉得是家。
姚管家想到这里不由一怔,他的赵都督怕是当真把里面正睡懒觉的秦三小姐当成了妻,只是他自己还未清楚罢了。
如此看来,赵都督不拘一格夸奖诚王,不是格外看重,而是只有将诚王牵扯进来,玉绵的身世才能彻底地解开,成为名正言顺的陈国郡主,而非秦家的庶女。
作者有话要说:打卡日更 DA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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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乔嘉宁是长安乔家的婢女,长发垂肩,肌若凝脂,大周朝第一美女,最是明艳绝伦。
十六岁那年,被魏王看中,要强纳为妾。
当时,勤王朱承朝从扬州治水归来,急着入宫处理祭祀的事,却在大街拐角处和乔嘉宁撞在一起。
她微微抬头看他,只见他金环束发,面容俊秀,唇角还挂几分笑意,最是灵巧乖觉却又让人敬重止步。
乔嘉宁捏着他遗落的密信,目光游移,与其被魏王强霸为妾,还不如借着这男人逃之夭夭。
她手指翻转,将迷魂符咒用在他遗落的密信上,
乔嘉宁深吸一口气,温雅柔和地将那封密信递给他,不经意间手指微微划过他的掌心……
朱承朝一双凤眼斜睨过那皓如白雪的脸儿,眸中闪过惊艳,面儿上却无动于衷。
娇柔温婉,甜美难言,却是满腹算计,惹人厌。
【小剧场】:
“满腹算计……我认。”乔嘉宁捋着漆黑如夜的长发,眉眼灿然滢光,“惹人厌,你怎么说?”
她知道朱承朝是决计不会厌恶她去,只是她故意想逗逗他。
不想他听了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黑白分明的凤眼中闪过慌乱,当场起誓:“宁儿,你是本王最珍重的人!三生三世、永生永世都是。”
嘉宁听了,笑着圈住他的脖颈,“这是自然。”
后来——
德妃听身怀六甲的嘉宁提起这事儿,手里的团扇一下跌在桌上,尴尬的不住咳嗽,心里暗道:“自家这儿媳当真被那腹黑狼儿子算计的死死的……”
第63章
天气渐渐的冷了, 这已经是玉绵在北河镇的第五天,灯笼果上带着露水的微微潮气,极为新鲜。
素光一早便去到花瓣儿上接晨露去了, 玉绵窝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迷糊着。
素光是喝露水养大的带着仙气儿的女子,她秦玉绵还是爱睡觉的,没那等风雅情操。
正在迷糊之际,一声通传将困嘟嘟的玉绵一下子惊醒。
素光放下新采好的露水, 服侍玉绵起身道:“隔壁程家人来拜访, 姑娘还是早些起来。”
这四日以来,隔壁和自己在明面上从不互相来往, 玉绵也很少出门, 隔壁程家突然拜访, 这让一直悠闲懒散的玉绵觉得很不同寻常。
只是平日她已经疏懒惯了,顶多就是起床后吃些果子,然后将长发用绸布系住, 平日也没了梳妆打扮的习惯。
因外面催得紧, 玉绵也顾不得旁的,忙在素光的服侍下, 匆匆换了件素净的衣裙,饰略一打扮,赶到前厅。
只见程家的女眷已经在前厅用上了茶水,姚管家妥帖地照顾寒暄着,玉绵深吸一口气。
刚迈进门口,就见下首客席上坐着一个头发稍白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穿着翠绿色的裙子,头发一侧已经花白了,额头上束着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抹额, 腕子上带着一只金镯子,面容笑靥如花。
尽管现在眼角都是皱纹,但是一眼便知道这老婆婆年轻时必定是容色清秀的,且那老婆婆面色极为慈祥,玉绵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玉绵跨进门槛,老婆婆也便是程家老太太道:“为人待客,要及时而周道,这样才是待客之礼,知道吗?”
程老太太声音淡淡,但是目光却落在玉绵身上,一种天生想要管教和规束的感觉。
“这是秦姑娘,也是我们大梁钦天监的六品女官。”姚管家站出来,极为周道地为玉绵解围,且承担起了介绍的工作。
程老太太点了点头,站起身,然后拉着玉绵的手儿,一双慈和的双目带着惊且喜,恍若晓风佛面,向玉绵一笑,“好孩子。\"
玉绵疑惑地看着程老太太,前一秒还训斥她待客不周,这一秒便又亲昵的夸奖自己是“好孩子”
好孩子……
用孩子这个词,颇为奇怪。
寒暄了片刻,程老太太便周道有礼的走了,只是末了走的时候,将手腕子上那只金镯子套在了玉绵的腕子上。
但是那金镯子看着小巧,却是极为重的,玉绵腕子很快就觉得压得沉。
程老太太走后,玉绵觉得舒了口气,正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不想眨眼的功夫,就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进了门。
那男人面色极为肃冷,甩开手臂,大踏步地往房里走,但是只是看了玉绵一眼,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但是只是这么看了一眼,便皱眉动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没有与玉绵说一句话,但是身边的姚管家却笑呵呵地行了礼,一副和蔼的模样。
因为他知道诚王此刻心里太慌了。
因为玉绵和年轻时的叶氏当真是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眉目之间,足足有八分的相似,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涡,极为秀丽柔美。
不过姚管家见了并不慌张失措,因为他牢记着赵都督说过的话,
不要因为诚王的莽撞举动就冷待。
诚王那年与叶氏露水姻缘一场,但是后来却因为疏忽,最后错过叶氏,导致对叶氏那个绝世美人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