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看起来你很清楚实验内容，就不用明知故问了。”展潇铭弯腰正在尸体头部，双手似乎是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摸着什么。
凌无月觉得那动作被展潇铭做出来一点也不猥琐，反而还怪好看的，看得她这个不颜控的人都觉得赏心悦目。
还红了脸，幸好她戴了口罩，看不出来。
第70章 实验重启
两个人配合起来，尸解这种工作就轻松得多了。
凌无月开胸熟练，展潇铭摸脸带开颅，病理实验也同步进行。
还对多亏了这些先进的器械设备，菌株复原也十分快速。
凌无月看着这一排被开了胸的尸体，晃荡着双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另一边远远坐在铁床上的展潇铭。
“这四个为什么器官衰败这么严重？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很邪门啊！”
展潇铭这时候要是还不能够瞧出凌无月的坏心眼那就是瞎了眼，不过他也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面瘫大概就是有这点好处。
“那是一场肉毒杆菌变种菌株培养实验，实验结果将用于保密单位的人体外貌改造，实验最后的结果却是培育出了另一种菌株。”
“哟，请问那是多器官衰败菌株吗？”凌无月的幸灾乐祸都写在脸上，说白了就是在看展潇铭的笑话，因为她笃定，亲爱的展老师一定参与过实验过程。
展潇铭瞥了一眼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们，眼前恍惚出现了实验中去世的受害者们，他们的脸即便过了这么久也十分清晰，一点也不曾模糊。
“是可以短时间逆转细胞成熟的变异菌株。”
凌无月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眼中的促狭也瞬间被震惊取代，“你……你在开玩笑吧？”
这都能够被误打误撞培养出来，厉害啊！
凌无月实打实地佩服，不过转念又一想，特别是在对上展潇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她又叹了口气，认清现实般垂下了脑袋。
“好吧，我也不羡慕，看看这一排就知道了，返老还童也是有代价的，反正我现在也挺年轻的，以后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凌无月双手撑在桌沿上，半个身子往后仰，一副看开了的模样。
展潇铭淡淡勾唇，“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他们看中变异菌株带来的功效，所以组建了更加庞大的医疗团队，并且花重金招募志愿者，就是为了能够尽力降低菌株的副作用，用作……美容驻颜。”
他的语气仍旧是没有起伏的，不过凌无月还是敏锐地觉察处理器中的愤怒与讽刺。
“那这些志愿者就是小白鼠啊……”凌无月耸了耸肩，“我不得不说，他们很可悲，但是也不算可怜，毕竟是有来有往的公平交易。”
生命和金钱，他们得到了，就会有付出。
展潇铭看过来，也不知道这个稚嫩的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愤世嫉俗的感慨。
“金钱和生命，从来都不公平。”
“好吧，那是你的观点，我不赞同，但是也尊重你发飙观点的权利。”凌无月歪着头，问：“所以这个钟礼老先生找你来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还是说……”
“继续当年的实验？”
凌无月不允许展潇铭躲避自己的眼神，她已经习惯了用最坏最坏的意愿揣测所有人的目的，但是面对展潇铭，她还是想保留一次善意。
展潇铭回望着凌无月，缓慢地坚定地摇头。
第71章 彻底删除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场充满罪恶的实验早就应该被时间埋葬，谁能想到会被挖出来鞭尸呢？
在展潇铭的心里，错误该是到了被纠正的时候了。
凌无月不解地看着他，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展潇铭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说：“不要想太多，钟找我来是为了阻止悲剧再次上演，记录下异常数据，证明变异菌株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功效，顺便将那群亲手送进监狱，彻底杜绝后患。”
“就凭一个上了年纪的侦探，还有你这个停薪留职的法医？”
也不怪凌无月把话说得刻薄，事实就是如此，总有人要认清现实。
展潇铭点点头，“所以就找你来救场了，是输是赢，都在你这个外援手上了。”
凌无月也呆呆点头，回过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暗示糊弄过去了，但是也生不起气来。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能帮的上你什么忙？你不是高估我的作用了吧？”
展潇铭笑着舒了一口气，真诚地看着她，“你不普通，一点也不。”
“那还真谢谢你看得起我。”凌无月洋洋得意地扬起小脸，狡黠一笑，“你说说看，我到底哪些地方不普通呢？说高兴了我就尽我所能助人为乐了。”
“我知道，你在魔域有自己的实验室，除了游戏迭代、重载，更重要的，还是加密与安全。”
展潇铭这句话一说出口，凌无月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查了个底儿掉了，但是她也不会就这么认栽。
“这能帮到你什么？帮忙把从这四具尸体里得到的数据跑成逻辑推理游戏推上应用商店？还是说帮助你们封锁数据，以保证你们后续顺利送禽兽进监狱保驾护航？”
“都不是。”展潇铭心知自己把人给惹毛了，语气自动柔了下来，“是需要你发挥能力销毁有关变异菌株所有的实验数据，彻底销毁。”
凌无月翻了个白眼，当做没有听到最后的强调，“你们保留有所有的实验数据？”
“没有。”
“那我怎么销毁？拿什么销毁？”凌无月眨了眨眼，这厮否定还否定的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服了。
“所以……想请你发挥强项。”展潇铭顿了顿，仍旧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强项？”凌无月不敢置信地皱眉，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嗯，相信凭你的本事，黑进先锋医药的研发数据库，调用所有数据后直接删除数据本身以及关联数据库。”
“这是……违法犯罪吧？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凌无月挑了挑眉，“我本人是无所谓的啦，越刺激的事情我越有兴趣，但是纪一阑那个大傻子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大义灭亲把你给抓起来？”
这问题纯属凌无月本人的恶趣味，不分场合、时间和人物，随心所欲。
展潇铭还是一副酒肉穿肠过，半点不留心的死样子，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
“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凌无月，“……”
第72章 做客礼貌
尸体缝合完毕之后，外面天都已经已经亮了。
钟老先生招待了展潇铭和凌无月吃完早餐之后，并没有多留他们，就让司机送客了。
“还真是卸磨杀驴……”
凌无月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不满地吐槽。
展潇铭瞥了眼凌无月紧皱的眉头，难得好心情地做出了解释，说：“这是我的习惯，解剖工作完成之后不多留。”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凌无月摊手表示无奈，还打了个哈欠。
“嗯，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凌无月又打了个哈欠，摇头道：“先不忙回去，去早市吃点东西吧，我吃不惯西餐，刚刚也没吃多少，饿着呢。”
“好。”展潇铭应下，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过，他侧过头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人仍旧是皱着眉，好像在为什么伤脑筋。
“怎么了？”凌无月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拍了两下脑袋之后，舒了一口气，“终于想起来了，我晚上还要去别人家做客，是不是得卖点什么当礼物啊？不然空着手去多没礼貌。”
“请你吃饭的话，对方可能也不会指望你有礼貌。”
凌无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就挺没礼貌的？”
她干脆坐起身来，质问这个污蔑自己的家伙。
哪怕这是她的老师。
展潇铭依旧是淡定得很，见人也不想睡了，干脆开了晨间广播。
“你的性子大家都清楚，请你吃饭的目的想来也很单纯，我想来想去最可能的也就是陈警司和阑，不过看你如此上心……是陈警司吧？”
一语中的，但是凌无月却并不像让展潇铭太过得意，于是撇撇嘴，“是他没错，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让我上心的不是陈警司，是齐姚，我只是想看看我救回来的人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