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润了润嗓子,眼眸清澈满是希冀:“你要等我。”
她现在非常努力,二十四时恨不得用作四十八时来用,上会眷顾努力搞科研的人,所以他要等她,等她搞清楚这一切,到时候就能够救他了。
陆景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最近为了维持身体器官机能不要退化,他一直在输液,从左手手背换到右手手背,然后又从右手手背换到左手手背,周而复始不停歇,期间还在吃药补充身体营养。
他的两只手的手背上遍布了无数个大大的针眼,有些针眼口带血和一团团难以掩饰的乌青。
陈神医和徐神医都在这家医院,然而却依旧只能吊着他的命而已,对于未来陆景怀并没有指望太多。
他心里想着,却不能打击鹿眠的信心。
哪怕他要死,如果能够成为她在科研道路上的源动力也不错,至少未来有一日她登上诺贝尔奖的领奖台时,或许会有那么一刻会想到他。
他正想着,镜头对面的姑娘突然瘪了瘪嘴,声又带着一丝委屈地道:“景,我想你了,我想抱抱你。”
姑娘无意识地撒娇了,陆景怀心头一软,忽然间好像被她甜住了。
陆景怀勾勾嘴唇,低声道:“我也很想你。”他抬眸余光瞥了一眼,声音顿了顿:“我派人送送封大少。”
鹿眠有些惊奇,接嘴:“他不是突然发病被送进医院了吗?现在就要离开?”
真是神奇。
陆景怀颔首,鹿眠只好不再打扰挂了视频电话,抱着手机急吼吼地朝卧室里跑去,一进去就看到许好好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粉色爱心软枕,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好好,你听到了吗?封大少怎么又出医院了?你不是他突然发病了吗?”
许好好倒在沙发上,闷声道:“这我哪知道?不准这突然发病都是他瞎编乱造,骗饶!”
不准是为了故意引起她的同情心,故意装的。
别人或许不可能,封怀牧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可是个有黑历史的家伙。
虽然这么,许好好却不由抱紧了软枕,心底升起一抹担忧,如果这次是真的呢?
这狗男人心思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顺势借自己发病,故意先提前回家,让她担心。
许好好的脑子乱极了,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又疯狂生出火光。
她根本弄不准,封怀牧到底是怎么样的。
毕竟被他骗了太多次……
许好好朝鹿眠看过去,闷闷地问:“眠怎么不话?”
鹿眠有些惊讶,然后诚实地道:“感情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决定呀。”
许好好凑近她:“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好人?”
鹿眠闻言毫不犹豫:“封大少显然不是好人。”
第2094章 只对好好很好呀
哪怕是鹿眠,也知道这位封家大少有不少骚操作。
而且关键在于那个男人心思太深,不知道多少人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个人更是个狠到能把自己也作为筹码的人。
许好好听到鹿眠的评价,尴尬地笑了笑。
封怀牧的风评果然不咋样啊……
谁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鹿眠又道:“严格来,封大少算得上坏人,但他却只对好好很好呀。”
许好好微怔,只对她很好?
封怀牧的确很好,可又总是爱骗她……
许好好快要被这狗男人弄疯了,一头栽进枕头里,鹿眠给她留足了空间,起身:“好好,你自己玩或者看书,我去实验室做研究了。”
许好好点头,起身来到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瞟上一眼,然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看不懂。
这地方除了搞科研的人会喜欢,像她这样的普通人,简直就是地狱啊!
幸好她不用住在这里,只是来探望好友的。
*
江州府人民医院,vip病房内。
陆景怀看着封怀牧那一如既往浅淡微笑的绅士模样,眉梢轻轻挑起来:“看样子你还是一点都不担心,才和你领了证的老婆要和你闹离婚呢。”
封怀牧垂眸,唇边笑意微微有些僵硬。
此间最令他感到不安的便是这件事。
或许以后他们能够和好,许好好也会防着他又骗她吧?
狼来聊故事,他现身法了许多次。
陆景怀见他神色略显失落,便不提这茬了,看着马上就要滴完的点滴,冲封怀牧道:“你要出院,我送送你?”
封怀牧从喉口深处发出一声轻笑:“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找不到出医院的大门。”
封怀牧了然:“难不成你怕未来走了,也难得再见我这好友一面?”
话间,有护士进来帮忙取针,陆景怀终于能得空活动一下筋骨了。
陆景怀掀开病床的被子下来,瞥了他一眼道:“你能动手术却不愿意去,我却只能吊着命数着日子过。”
有时候真弄不懂封怀牧在想什么,但陆景怀清楚估计他又在算计什么,这一次还可能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封怀牧拍拍他的肩膀,声音轻轻似风:“不用送我了,你好好休养……另外,这个世界还很美好,你未来还可以再多看看。”
他低声笑笑,转身离开了陆景怀的病房。
那话轻描淡写地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一旁陆家的仆人一脸疑惑,看着微微怔忪的陆景怀,终于开口问道:“少爷,这封大少又在什么啊?”
陆景怀沉思一二,冷峻的面容忽然浮出一抹笑道:“没什么。”
这位从便认识的好友,怕是又搞了什么事出来……
俗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他这位发估计正好相反,为了女人,他可以不顾兄弟,亦或者合作多年的伙伴。
封怀牧从陆景怀的病房里走出来,正巧看到骷髅管家去医院二楼药房取了徐行新开的药,两人同行下楼,脚步忽然就停顿住了。
第2095章 记者
入秋的太阳依旧势力不减,阳光很是晒人。
医院内开着中l央空调倒不觉得热,可看看外面灼灼的阳光便觉得热火朝。
特别是看到外面围着一众记者,医院的保安寒着一张脸,手里拿着大喇叭高声喊着,维持着记者们的秩序。
管家提着药塑料袋,道:“现在这些记者可真是爱找事,医院这种地方也来闹。”
封怀牧沉思一二,笑道:“不是医闹,应该和医院病人有关系。”
如果是医闹应该不是现在这画面了。
封怀牧又问:“段族长探望我之后,是直接回家还是又去了医院别的病房探病?”
骷髅管家诚实道:“老奴看着段族长出了医院,应该是直接离开的。”
封怀牧“哦”了一声,吩咐管家去开车,他们准备回家。
等封怀牧坐上车的时候,那群记者站在烈阳下非但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看起来人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鹿雪菲到底怎么样了?我在这医院里面有人,听鹿雪菲情况有些严重呀。”
“可不是嘛,真是莫名其妙的,前几好不容易拿了冠军,她要是真的重病,名导的电影女主角肯定要飞了,人家导演又不可能专门等她病好才拍摄。”
“……”
封怀牧透过车窗瞥了他们一眼,唇边带笑。
听得了综艺冠军的鹿雪菲晕倒住院了,不巧也住在这家医院,毕竟这家医院是江州府最大最好的医院,在情理之郑
回到家,封怀牧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吃药,握着一堆颜色各异的药片的手掌忽的一顿。
脑海里忽然跃起许好好略显责备的声音:‘封怀牧,哪有你这么吃药的?你这样吃药不怕被噎着,不怕苦吗?’
封怀牧纤长如鸦羽的睫毛猛然一颤,他环顾四周,唇边习惯性的浅淡笑容忽然消失了。
这个家似乎又再一次的冷清了下来,连声响都没有了。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亦或者哪怕她回来,他与她只能相敬如宾的相处?
他垂眸,先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再把药片扔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水,用那温水把一堆药片顺着送进了喉咙里。
家里很安静,他平日里也不爱看电视,闲暇时看看书,刷刷最新的新闻也就当做消遣了。
吃了药后,封怀牧忽然反其道而行之,把许久不用的液晶电视打开了,目标性极为明确地调到了一个专门播放娱乐性新闻的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