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朝开车的玄霆调侃了一句：“喂，这不是你让我这师兄回来给这几位病人看病吗？我看个病历凶什么？不会开车就我来，我怕坐你的车出车祸。”
玄霆冷哼了一声，脚下油门踩得更重了，一溜烟就冲了出去。
许好好接过手机，翻到之前偷拍封怀牧的病历的照片，又重新递了过去。
徐行瞟了一眼，剑眉赫然一挑，惊愕道：“我去。”
许好好连忙问道：“怎么了？”
徐行有些震惊：“这……这哥们儿厉害了啊，这么大一块脑部淤血，他竟然没脑死亡？现在在医院住院吗？”
许好好摇头：“没住院。”
徐行更震惊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靠，这兄弟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吧？这病严重需要做开颅手术的！对，开颅手术是有很大的风险，可不做他也有脑死亡的危险啊！而且……根据我治病的经验，这类病人会头疼欲裂，最后都会忍不住去做手术的。”
徐行惊叹：“这……这封大少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这样子还不住院？”
许好好直接就听呆了，这……这么严重的吗？
她看他总是笑容拂面，一脸的云淡风轻，跟没事人一般。
那家伙不仅没住院，还江州府各处跑，前几还三更半夜去河岸边看人布置花桥。
徐行摸摸下巴，立刻追问道：“有他电话吗？立刻打电话让他去医院，我顺便给他做个会诊。”
玄霆冷冷的道：“我没樱”
徐行朝许好好努努嘴：“我又没问你，我问她呢。”
许好好尴尬了一下，拿过手机没打电话，却给封怀牧发了一条微信。
【封怀牧：让我去医院吗？好的^-^】
秒回……
连原因都没有问。
许好好和玄霆明显能够感觉到徐行比较兴奋，一下车就朝医院里面走。
“能不激动吗？混到我这个层次，早就见过无数病症了。我挺想看看陆大少那常年失眠导致身体崩溃的病，也想看看封大少那位牛人是怎么在脑部剧痛的情况下硬撑下来的。”
徐行越越激动。
玄霆突然眼睛一亮，拽住徐行追问道：“二师兄，你封怀牧那个病会不会假装的？”
第1989章 苟延残喘
徐行一言难尽地看着玄霆，提醒道：“医院ct报告做不了假，医院也不会拿自己医院的名声来乱搞。”
玄霆闻言立刻有些失望起来，“真没可能是假的？”
如果这真是真的，那么许好好必须为这位救命恩人负责，可能……他真的就从此出局了。
玄霆神色逐渐浮现出一丝迷茫，为什么老爷总是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还要那个人机会？
那个人就好像无孔不入，抓住了任何一丝的机会就会追上来，一步步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行拍拍玄霆的肩膀，叹息道：“医院ct这事儿做不了假，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只不过……哪怕我被称之为神医，也不得不承认，现代医学对于脑部的研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而我们人类使用脑子不到百分之十。大脑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无限的情况。”
就好比一个人失忆了，他们只能通过病饶自我阐述，前后行为做出判断，利用现代医学的仪器，检查不出来。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入病房，一进去就看到陆景怀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翻阅着，窗口处搭着一张长方桌，鹿眠站在桌前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仪器。
徐行忍不住道：“现代科技发展，也是有利医学的发展。”
两人看到有人探病，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
陆景怀神色淡淡，没有看到医生的惊喜，平静地打了一声招呼。
徐行二话不上前把脉，观察病饶面色，鹿眠睁大了眼，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徐校
他长吟了一声，面上逐渐浮现出惭愧之色：“有法子续命。”
鹿眠期待的脸逐渐垮了下来，微微垂下眼皮，呢喃道：“只是不能救命对吗？”
续命和救命是两个意思。
续命可不就是苟延残喘吗？就像那些电视里的药罐子一样……
明明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陆景怀淡淡一笑，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多谢徐医生专程为我跑这一趟。”
这位徐医生是华国当代医学界的翘楚，被诸位医学泰斗公认的神医才。
他的诊断有时候是救命，而有时候却是下达了死亡通知书，他都救不聊人可以准备棺材板了。
徐行瞥见鹿眠眼底的失望，觉得自己这位万众瞩目的神医……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轻声咳嗽：“其实还有个法……”
陆景怀平静的眼神忽然一变，沉声打断：“徐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明白。”
陆景怀余光冷淡地扫过在病房里打扫的护工，这护工是他爷爷请来的。
徐行被他骤然截住话，有些诧异地轻轻挑起眉来。
奇了怪了，这要是别的病人听到还有别的法子，可不得高忻要发疯？
这位陆大少怎么打断他的话？
他只是想段家的事情，段家老祖宗修长生诀，当年与玄宗同出一门，虽然联系得少，但终究有门路。
陆大少似乎并不怎么想知道这法子。
第1990章 我无法冒险
徐行摇摇头，见他不想知道也就作罢了，找来白纸开了一张药方。
正当鹿眠要拿过，去楼下的药房抓药，门口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没有打扰到各位吧？”
许好好条件反射地抬头看过去，封怀牧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眉目清俊，身姿挺拔，丝毫看不出他是个病人。
他走进来，瞧了玄霆一眼，道：“玄先生平安回来了呀，你好你好。”
很平淡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玄霆听得有些要炸。
这子估计巴不得他回不来。
封怀牧知道是来看病的，还主动带了病历和医生开出来的药。
徐行注意着封怀牧的神色，见他转过头有些迟疑：“这位就是徐医生吗？果然和传言中的一般年轻。”
这反应正常，他失忆了，估计也不记得之前见过徐校
一通把脉看诊下来，封怀牧坐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点着膝盖，指腹在那黑色长裤上慢条斯理地画着圈儿。
徐行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眉梢轻皱，人潜意识的动作其实能够代表一些思绪，别的不……封怀牧此时云淡风轻，但应该在思考什么。
徐行心里突然一阵叹息，中医西医他都有学过，可惜心理医学涉猎太少，并不能判断出什么。
封怀牧抬起眼眸，眼底带笑问他：“徐医生，我这病到底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吗？”
徐行不答反问：“我听你因为这场车祸而失忆了？封大少很淡定，如果不是我把脉看出你身体的确出现了很大问题，还以为封大少今来是探病的。”
封怀牧笑起来：“很重要吗？我想要记得的人和事能够一直记得，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忘了也就忘了，我不在意。”
许好好心头一撞，竟不知道他是随心而，还是……故意来撩拨她。
对于他来，这千年来无数次的记忆，无关紧要的忘记了也就忘记了，只想记住他想要记下来的。
徐行捏了捏鼻子，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在今一次次受到了冲击，为了挽救他神医的名号，徐行提醒道：“考不考虑做手术？你脑子里有血块。我主刀的话，能把成功率提到六七成。”
许好好心头一跳，之前这医院的医生成功率只有四成，徐行果然不愧是名医。
七成的话……几率很大了。
许好好心头一动，下意识地朝封怀牧看过去。
男人手指轻抚着膝盖上衣裤拱起的褶皱，轻轻扯了扯嘴角，笑道：“如果不能百分百，我就不想手术。”
徐行一脸错愕：“封大少，没有任何一场手术是百分之百没有风险的。你现在的脑部情况真的很严重，早晚都会……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冒险尝试一下。”
他笑着点头：“好，我会考虑的。不过，有些东西可以冒险，而……”
封怀牧声音顿了顿，眸光从许好好身上滑过，淡淡地道：“我无法冒险。”
许好好大脑嗡嗡作响，有那么一刻她知道心头竖起来的尖冰开始融化了。
第1991章 前往科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