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好一脸复杂,“我听你公司出问题了,我回来看看?毕竟……毕竟这公司不仅是你的,也有我妈妈的一部分。”
许父大喜过望,又踌躇不敢上前,只能两只手握在一起搓了搓:“好好别担心,爸爸能解决的,不会让公司破产,你放心。”
不过一年多,她父亲就年老了许多,两鬓已经有了白发。
许好好心里心酸不已,脑海里却又不由浮现出这父亲曾经做过的事情,站在那里举步艰难。
玄霆瞧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大大咧咧地道:“叔叔,我有些渴了,能吃你家的水果吗?”
许父连连点头,又心翼翼地问道:“好好,这,这位是?”
许好好:“……对象,男友。”
许父瞧着那金发少年,一张脸白嫩得不像话,他踌躇了一会儿问道:“这……这朋友是高中生吗?成年了吗?”
以前他派人打听过这个女儿在外面的生活,听交了一个男友是个赛车手,那人文质彬彬,待人温和守礼,还瞒着好好派人给他送礼品。
现在这个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不知道这女儿怎么想的,看起来不是很般配呢?
这话他是不敢的,生怕把女儿又气跑了。
玄霆噗呲笑了一声道:“叔叔,我比好好还大几岁,不是未成年。”
许好好瞪了玄霆一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犯嘀咕。
她很显老?
肯定不是她显老,她还是青春美少女,一定是玄霆这家伙太白脸,长得太年轻了吧?
或许,她应该需要好好护肤了……
虽然许父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可能有点低,但也不敢多什么。
玄霆笑道:“叔叔,你公司的事情我会帮您解决的,您不用担心。”
许父有些惊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玄霆,总觉得这子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被自己女儿忽悠住了?不过就他女儿,估计只能被别人忽悠住。
玄霆啃着苹果,想想却问道:“不过我想问问叔叔,您公司和陈三家的冲突是怎么来的?是否是突如其来?”
许好好听到玄霆问出这个问题,瞬间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怀疑不定。
难不成玄霆怀疑……就连她亲生父亲的公司出事都和封怀牧有关系?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封怀牧的苦肉计?
第1804章 新的生活
许好好生生倒抽了一口凉气,星眸圆睁,不可置信地望着玄霆。
她……她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
不过封怀牧是不是真的能够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许好好沉默了,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能。
封怀牧还真的干得出来,他什么事都能干!只要那件事是有利于他的,只要那事儿是他想做的。为了利益,他干过多少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
干出这种苦肉计,还让傻傻的她感激涕零,也不是不可能。
许父点头道:“我公司之前和陈家公司一向关系来往都很不错,合作了那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儿,就这一次来得莫名起来,弄得我焦头烂额。”
许父又心翼翼地看了许好好一眼:“好好放心,爸爸不会把你妈妈的产业弄没的。”
许好好没话。
只是有些心冷。
来得突然,之前还好好的。
这事儿,八l九不离十和封怀牧有关系。
他们坐了一会儿,许好好起身拉起玄霆道:“我们先回去了。”
许父连忙追出去:“好好,家里阿姨在做饭了,要不吃了再走?”
许好好也不回头:“不用了。”
玄霆拍着许好好的脑袋,朝许父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叔叔,我们下次再回来看您。下次一定。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玄霆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许父渐渐放心下来,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结果办事还挺周到,只是有些失望许好好走了。
许好好走了几步,微停了脚步,道:“我,我过段时间再回来。”
许父闻言大喜过望。
玄霆笑着拉着许好好离开,抬头看着边泛着红光的太阳渐渐落了下来,犹如散步一般朝前面走着。
许好好走了许久,突然道:“你得没错,还是新生活好。”
无论是从爱情,还是亲情都换了一个新的局面。
许好好停下脚步,玄霆也停下来看向她。
许好好兀自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钱包,再从钱包里拿出了那张有些泛黄,四个角都皱卷起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容明媚,头歪向身侧的赛车手,两只手还是剪刀手。
当时初遇他的时候拍的,后来就一直存在了钱包里面,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直没有把这照片取出去。
许好好抬眸看看那泛着红光的夕阳,又垂头看看手里的照片,轻轻牵了牵唇,抬手就把那照片撕成了碎渣扔进了垃圾桶,不再有留恋。
当时遇见他的时候,阳光明媚,正是一里最好的时候,如今夕阳已至,要到第二了,迎来新生没有什么不好。
她看了看玄霆,朝他伸手,笑着:“眠去综艺节目实习了,哪怕回来也要去学校做科研,所以你和我一起住吧。”
他点点头:“好。”
两人拉着手,没入那逐渐到来的夜色里……
*
“封先生?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回来?”老古板打扮的男人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看过去,闻到那一身酒气便皱起了眉,与回来的人拉开了距离。
第1805章 百思不得其解
他鲜少喝酒,也对那些酒制品不感兴趣,喝酒伤身死得早,他向来是不沾酒的。
封怀牧跌跌撞撞走进来,栽到沙发上,粗l大的手掌搭在滚烫的额头上,酒气在周身弥漫,气味的确并不是很好闻。
“封先生?”段少宁皱眉又问。
之前还好好的,今回来忽然就这样了。
封怀牧艰难地睁开眼,忽觉眼前画面有些恍恍惚惚,就连人都成为窿影,他,好像喝得有些多了。
“你怎么了?”
封怀牧眼睛直直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嗓音沙哑:“她把我们之前的照片撕了。”
就好像是为了跟过去告别一般,撕掉与过去有关系的东西。
一堆碎屑扔进了垃圾桶里,成为了没有意义的垃圾。
就好像他出狱了,无论做的什么都是徒劳。
错了便是错了,他向来不抗拒承认错误,也愿意承担一切因错误而产生的结果。
然而一切都渐渐在超出他的预计发展。
和陈三那事儿,非但没有让许好好感激靠近,反而让她下定决心和他再见。
这件事超出了他的掌控,让他心头极为难受。
段少宁闻言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与封怀牧拉开了距离坐下,道:“封先生,我早便预料了你的这个结果。”
封怀牧撩撩眼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愿闻其详。”
段少宁坐在沙发上,背脊都笔直着,一本正经得让人挑不出错来,“我与封先生相识多年,从早年封建末期,战乱纷飞的时候就结识了。封先生惊才绝艳,才智无双,是我认识的人之中顶顶聪明的人。可太聪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封怀牧眼神微冷。
“我未曾结婚过,并不是太明白丈夫与妻子之间的相处之道,但是我却明白一件事,丈夫与妻子之间是平等的。”
段少宁:“封先生次次算计那位许姐,并未把她放在同一个高度。哪怕那位许姐真如你所想的单纯,却已经埋下了一颗炸l弹,时机一到准会爆炸。”
封怀牧默默不语,只觉那酒意渐渐消失了些许。
他是活得太久,拥有了太多的记忆,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已经习惯了,走一步便把未来的十步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心机深沉,城府极深这些词汇用在他头上,他自己都觉得没用错。
从出狱那起就步步为营,用她好闺蜜鹿眠的命一直吊着她不断绝其间联系,就连陈三这事儿也是他有意为之。
段少宁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再话,低头摆弄着他面前的东西。
自从上一次在商场中无意间遇见了那个姑娘,再去找找,就找不到。
看着她上次偷偷摸摸从奶茶店里逃跑聊态度来看,她应该是并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