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番外(40)

作者:月半口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若要说图谋,不是没有,若是让皇后高兴也勉勉强强能算作是好处的话。

这能怪谁呢?到底是什么使人盲目,饶是自省如皇帝,也开始看不清自个儿了。

祁果新大喜过望,这么看来皇帝是不打算追究路卢了,深深的笑容从心窝子里探出头来,“奴才这儿有现成的人选,您觉着额鲁家怎么样?亲闺女布耶楚克要嫁到科尔沁部去了,多一个孝敬人儿在膝下,家里应当是愿意的。”

话里说得好听,什么孝敬不孝敬的,谁愿意认下一个来路不明的闺女?其实还不是靠恩威并重往下施压。

皇后在开窍的坦途上策马狂奔,皇帝有种亲眼瞧着徒弟出师的慰藉感,“就这么办,你去操持就是了。”

帝后破天荒同心了一回,竟然是夫妻俩齐心干坏事儿。祁果新砸吧砸吧嘴儿,究竟是她带坏了皇帝,还是皇帝教坏了她?

无论什么都好,总比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强。

沉重的事儿都说开了,能解决的都解决完了,余下的就只有享受美景了。

心境开阔了,余晖下的景简直可爱到了极致,祁果新和皇帝并排临河立着,袖袍和袖袍时不时擦过,发出唰唰的声响。

夕阳可真美呀,耀眼光芒无偏无私地洒下,把身边的龙映得脸颊酡红。

祁果新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朝皇帝欢快地笑,“万岁爷,这地儿宽敞,真适合玩抓鱼儿。”

皇帝顿时如临大敌,一跨步挡在她身前,“怎么的,你还想下河?”

祁果新笑得愈发欢畅了,“不是,是小孩子玩的捉人把戏,您小时候没玩过吗?”

当然没有了!皇帝小时候,即便是不算受宠的阿哥,也没人敢上手捉他呀。

皇帝不想承认他也有没尝试过的玩意儿,硬梗着脖子埋汰她,“你迄小儿就不学好。”

祁果新觉得狗龙很可怜,哪有京城孩子没玩过抓鱼的,皇帝基本可以算是没有童年了。

于是祁果新耐心热情地向皇帝介绍她认为有趣的事物,“那奴才教您。”

她忽略掉心中咚咚猛坠的动静,尽力笑得自然,不经意间拉起皇帝的手,“俩人负责下网,喏,就这么牵成圈儿,一串小孩儿排队从中过,捉鱼的人嘴里还得喊着话:‘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三网捞个小尾巴尾巴鱼。’唱完就往当中这么一收……”①

龙爪在她手中变得僵硬不堪,祁果新闭了眼,使劲拽住了,不管不顾地往中间一抱。

一团柔软猛地冲进怀里,皇帝被扑面而来的馨香砸愣了。

但皇帝没能在拥抱的心猿意马中沉浸多一会儿,因为怀里那人很会破坏气氛,她晃着令人讨厌的脑袋啧啧称奇,“不亏是龙心,连心跳都比人大声。”

皇帝一刹那间多想把她的脑袋按进潺潺的河水里啊。

泼天的怒意顺着紧贴的衣袍传了过来,祁果新赶紧换了话题,“那您小时候都玩儿什么呀?”

皇帝胸一挺,很自豪,“旗人爷们儿,当然是绷弓子。”

祁果新嫌恶地推开了他,“合着别人都不敢上手抓您,但您就能操家伙什儿绷人呗?您就是仗势欺人。”

皇帝噎得直抽气儿,他小时候好赖是大宣地位尊贵无比的阿哥,被她这么一形容,简直像鬼见愁一般的熊娃子。

张口闯祸的人已经很有自觉地跑开了,踩着花盆底儿埋头瞎窜的模样极其可笑。

皇帝不稀罕追她,但不妨碍他指着脑门儿威胁人:“奇赫里氏,你等着,朕抓到你,就把你扔下河喂鱼!”

很可惜,祁果新已经把皇帝归为又可怜又熊的小嘎巴豆子那一类了,是故对于他的恫吓也不为所动,她跑着跑着转过身来,充满耐心地鼓励皇帝:“万岁爷,您得先喊出来,喊完才能开始赶人,来,跟奴才唱:一网不捞鱼儿……”

“闭嘴!”

“二网不捞鱼……”

“你闭嘴!朕命令你闭嘴!”

“是,奴才遵旨。”祁果新旋即语速飞快地嘟囔道:“三网捞个小尾巴尾巴鱼——”

“你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信,奴才万死。”

帝后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嬉笑怒骂,毫无气势。

四下里躲藏的侍卫纷纷捂住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①《一网不捞鱼》:童谣,幼儿游戏,搜自百度。

第34章

太后正摆弄着茶器, 手里这只茶盏素雅简朴,玛瑙的杯壁,木雕花的底座, 没有过多的修饰和点缀,简约又轻巧。

从前太后是不爱这一类的,总觉着似乎不够富贵大气,这会儿突然从箱笼底翻出来了,老太太定睛一瞧, 简洁大气, 竟然怎么看怎么喜欢。

太后手里把玩着这只玛瑙茶盏,对一旁伺候的图嬷嬷说:“你瞧瞧, 皇贵妃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尽往鸡毛蒜皮的地儿使力。就说这回皇后娘家, 多好的契机啊,要是办得干净些,一口气把皇后整治完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倒好, 没对皇后造成什么影响,先把自个儿关了禁闭。”

原先太后对讷甘也算寄予了厚望, 毕竟比起看上去懵头懵脑、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呆皇后来说,心思活络会说话的皇贵妃要更讨老太太喜爱些。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股小家子气,眼皮子浅,成不了大气。”

图嬷嬷还没搭上话,就听说萨伊堪回来了。

太后为了促成皇帝和娘家闺女,可谓是煞费苦心。刚听说皇帝行围回来了, 就打发萨伊堪替她去瞧瞧,料想皇帝碍着她的面儿,也不好随意把姑娘支回来。

老太太想得是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姑娘往下蹲了个安回禀道:“回皇太后的话,万岁爷没在御幄里。”

虽说皇帝的行踪等闲不能向人透露,不过这也分什么人,萨伊堪是代皇太后去请安的,谁还敢瞒着不成。

太后讶道:“皇帝回幔城有程子了罢?上哪儿去了?”

萨伊堪应是,皇帝回是回来了,“说是和皇后主子一道上河边遛弯儿去了。”

太后眯起了眼,嘴角牵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哦?那你也跟着去吧。”

萨伊堪睁大了眼,“奴才也去?”帝后携手伴游,凭空再添一个她,得多不合时宜呀。

娘家来的姑娘,看见她就像看见自个儿当年进宫时,也是这般莽莽撞撞的模样,摸爬滚打着才能成长。太后对萨伊堪倾注了极大的耐心和温情,慈祥地摸了摸萨伊堪的头发,“今儿要设大宴款待札萨克们,你去传个话儿,让皇帝皇后早些回来。”

萨伊堪明白她此行的目的,郭家想把她送进宫,给皇帝表哥充后宫,有太后在背后撑腰,封个妃位是跑不了的。

要说起愿不愿意,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大族都是这么靠联姻稳固地位和关系的,她的阿玛和额涅,哥子跟嫂子,姊姊跟姐夫,都是这么过来的,兴许她和皇帝表哥也会是这样。

因此,既然太后在努力给她创造机会,她顺从抓住就是了。

萨伊堪冲太后蹲了安,“奴才遵旨。”却行出去了。

太后重新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简简单单的茶盏上,皇后不可能不明白太后让萨伊堪跟去的用意,若是皇后想讨太后欢心,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远方小河边的草地上,帝后间的推搡渐入佳境,斗嘴斗得难分难舍,差点没急眼儿。

给皇帝气得呀,脸红脖子粗,要不是御极多年练就的气度,估摸着早就上手臭揍祁果新了。

祁果新也没好多少,压火气压得哼哧哼哧喘大气儿,喘完再接着煽风点火,把战局再往火坑里推一推。

相互攻击到了一定地步,眉眼鼻子嘴都挑眼儿过了,找不到地方找茬了,皇帝绞尽脑汁寻祁果新的短处,“听苏德顺说,你没几日就把鹌鹑给养死了?养个玩意儿都养不活,你说你还有什么可嘚瑟的。”

这回皇帝戳肺管子戳到了正中,祁果新的脸立马聋拉了下来,“奴才照喂水喂食,悉心照料了好几日,鹌鹑是越来越不大好,奴才哭了几宿,求阿玛招了胡同里养蛐蛐儿的师傅来,奴才阿玛说奴才不顶用没本事,连蛐蛐儿都养不活,丢了旗人姑奶奶的脸。后来还是大哥子瞧奴才哭得太狠了,偷偷上外头请师傅来。师傅远远只瞧了一眼,就说鹌鹑不成事了。奴才那会儿哭出了一条河来,用小帕包着葬在后院儿那颗歪脖子树下了……”说着说着,声音渐弱,终于停了下来,两条叶眉高高拧起,眼珠狐疑地盯着皇帝打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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