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番外(30)

作者:月半口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跟皇帝逗嘴的下场是凄凉的,只有万事顺着万岁爷,让万岁爷事事顺心,才能永保后位。

祁果新突然间洒脱了,恭顺地道是:“万岁爷说要下雨,那就是要下了。”

她又在憋什么损招儿?皇帝挪开视线,“你上回给朕挑的‘琴棋书画’,格佛贺指给老五做侧福晋;更根跟和卓一道,同额鲁家闺女去科尔沁部;济兰指给坤都做侧福晋。”

祁果新说过媒的姑娘,皇帝都给安排妥当了。

祁果新面带微笑,振臂高呼了几声“万岁爷英明”。

什么态度!皇帝浑身不舒坦,又挑不出刺儿来,“你上回说甘松不愿为妾?”

祁果新顺从地答:“奴才觉着太常寺汉赞礼郎家不赖,问过丫头了,她也愿意。”

她应该是窜天窜地瞎闹腾的人,装什么温柔小意?四不像。

皇帝看见她就烦,脑袋烦燥,心也烦闷,哪儿哪儿都难受,皇帝扯扯领口的盘扣,不能再瞧见她了,“成,就这么的。你跪安罢,快滚。”

祁果新响亮地应了一声“嗳”,“奴才立马儿就圆润地走,您瞧好罢!”

滚也能被她说成是圆润地走,这是个完全没有廉耻心的人,皇帝手掩了面,“滚……”

祁果新人都走到门口了,又绕了回来,“万岁爷,这几位姑娘是哪儿不合您的意?您向奴才透露透露,奴才下回才好照着您的心意挑人。”

皇帝吐纳顺气着,好歹是没发火,“朕不用你选的人。你眼光太差,朕信不过。”

皇帝是从哪只眼睛看出来她眼光太差了?祁果新不服气,“奴才是瞧着宫里太冷清……”

野蚊子叮秤砣,好硬的嘴,好犟的心。皇帝真想拿麻袋把她套住扔出去,“三年一回选秀,明年就开了,用不着你操心。”

祁果新咧嘴笑了,这下就轻省多了,“那敢情好,奴才就从明年选秀秀的姑娘里挑,横竖过一年就要进来了,早一年晚一年也碍不着什么的……”

皇帝良久才斜斜地勾起了一侧嘴角,说话说得慢条斯理,“皇后如此贤德大义,朕心甚慰。”

这话说得讽刺,连祁果新这种一根筋的粗线条也听出来了,她很伤心,“您在骂我。”

还好,能听懂反讽,没完全傻透,还有得救。皇帝满意地点头,“以后晋位份的事,一应不必你经手。”

皇后皇后,不就是专为皇帝打理后宫的嘛,不让她替皇帝料理嫔妃那档子事儿,她不成了站干岸吃干饭的了?

祁果新惘惘地看向皇帝,“那……奴才干些什么哪?”

“干什么?”皇帝冷笑两声,对着这颗不开窍的脑瓜仁儿就头疼,“跪安回去想罢,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茫然无措的,祁果新就这么被皇帝赶出来了。

皇帝最后那不清不楚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该不是连皇帝自个儿也没想好到底该让她干嘛罢?那她可真惨得纯粹,说不准哪天皇帝突发奇想,一拍脑袋,哎呀,这个皇后一点用也没有,还多吃宫里好几斤米,废了算啦。

独自垂头丧气地回了帐子,太后身边有皇表妹伴着,轮不上她献殷勤,也不知道皇贵妃整天都是怎么打发日子的。

阿玛哥子都在忙着操持撒围的事儿,就单召福晋前来说说话罢。

祁福晋很快来了,见到祁果新,眉角直抽搐,要不是闺女现在贵为皇后了,福晋简直恨不得拿藤条抽她,“娘娘,听说您近来在替万岁爷说亲哪?”

看来福晋是来者不善啊,祁果新缩着肩往后躲,讪讪道:“历史上的皇后要博贤名儿,不都这么做吗?”

福晋那个叫恨铁不成钢啊,“娘娘,您连自个儿的粥都吹不凉了,还忙着把筷子伸到别人家的碗里做什么!”

祁果新垂死挣扎着,“都说得好好的,生了阿哥抱在我跟前养……”

福晋说祁果新动的这些脑筋都是歪门邪道,“生了才说不抱给您怎么办?皇太后主子让抱给别的娘娘,您又打算怎么办?”

祁果新两眼一发懵,“不能够罢……”

帝后大婚都是多早晚的事了,还没圆房,等祁果新再这么耗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福晋不和她兜圈子了,一出口就是没商量的语气,“就今儿,待散了宴,您留万岁爷过夜。”

不停歇地耳提面命了一程子,福晋走了。

门帘上的薛富荣塌着肩冲祁果新笑,堵着门,站得敦敦实实的像门神。

祁果新看得真真儿的,福晋走之前拉着薛富荣说了好半晌,一定是在交代薛富荣看住她。

没辙了,看来今儿是要拉下脸子豁出去了。

夜里皇帝设大宴,款待撒围的勇士们。

祁果新坐在皇帝身侧,她害怕呀,就怕她冒着千难万险把皇帝留下来了,皇帝又说她胳膊腿长歪了,半夜命人把她拉出去给砍成人彘了。

想想画面就很凄惨,祁果新鼓起勇气,凑近了皇帝耳边,“万岁爷……万岁爷……”虚无缥缈的虚弱叫唤声,像哭灵,十分晦气。

他的皇后似乎有邪法,能让他一见着她就犯头疼。皇帝连眼梢里都不想看她,“你少这么叫朕。”

祁果新今儿态度奇佳,一叠声应好,“万岁爷,您让奴才回去反思,奴才想清楚了,想向您讨个恩典。”

皇帝假装没听见,端起杯盏往唇边递,不动如山。

祁果新只好更往皇帝身旁靠了靠,那一点樱唇几乎要贴在耳朵上了,“您今夜上奴才那儿过夜去罢?”

皇帝差点被一口酒呛死,是不是她呼出的热浪把他的龙耳熏聋了?

皇帝不可置信地转头,“你说什么?”

第25章

祁果新提心吊胆地觑了一圈, 下头人都坐得好好的,均是神色自若,应当是听不见这处帝后间的对话。

她放下了心, 接着使了浑身解数劝说皇帝:“奴才命人置了两张榻,拼一块儿,宽宽绰绰的,这回绝对挤不着您了。奴才来的时候躺下试过了,在上头屈身子抱团打滚儿都尚且有富余……”

皇帝向她看过去, 灯影下两点绛唇张张合合, 她喋喋不休地夸那榻到底有多么多么宽敞,轻言细语的, 好话说了一箩筐。

皇家向来是体统大过天, 御幸也被条条框框给锢死了, 无论是初一十五上坤宁宫去,还是膳点儿翻牌子,都是例行公事, 是他为人君为人夫的责任。

而这回不同, 皇后在邀请他,请他上她的闺房去, 共享她那方从未展示过的娇艳。

真奇怪,刚才怎么会觉得她的声口像叫魂?袅袅的音儿,分明像珠玉落盘,清清脆脆的一把嗓子,世上再没比这更娓娓的嗓音了。

说来惭愧,人前是俯瞰天下的帝王,人后只是个没尝过荤腥的大小伙子。皇帝心纵得快要蹦出胸口,架子也忘了端, 皇后虽然是个揿头拍子,瞧在她声口柔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应了她罢。

再转念一想,不成,像皇后这么不着四六的姑娘,皇帝真怕是自个儿误会了,白白高兴一场。

皇帝俯身过去,问清楚了:“你让朕上你那儿,做什么?”

祁果新很讶异,皇帝这人多奇怪呀,御幸不做那个,还能做什么,俩人一块儿挤在炕头唱歌吗?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她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答得很坦然,“生阿哥呀。”

想一想,又添了一句“格格也成”。

其实要不是福晋见天儿阿哥阿哥的唠叨,祁果新是更喜欢小闺女的。

生孩子,绵延皇家血脉,这是后宫大大小小的嫔妃并担的差事,差不多能说是最重要的一宗了。

在其位,谋其职。在祁果新眼里,车把式拉车,厨子烧菜,妃嫔生孩子,职责不同,公事公办,这都没什么两样。

她似乎坦荡过了头,怎么听都不搭调。皇帝皱起了眉头,要不是话听得真周,光是看着皇后一片澄澈的眼,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了。

皇帝脸上一派阴晴不定,看来是没有要答应的意思。那就算了罢,横竖祁果新是努力争取过了,可怪不得她了。

祁果新卸下心头沉重的包袱,想重回大宴的欢快氛围里,往四下里随意一瞧,正看见薛富荣站在身后不远处,冲她咧开嘴,肉墩墩的大脸上挂着阴森森地笑。

坏菜了,怎么漏了这一茬,薛富荣还肩负着监视她的重任,今夜要这么翻过去了,祁福晋不可能绕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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