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快???”陈栗瞠目结舌的看着陈陌,“这他妈再快就成闪电侠了。”
“你们每个人都有没有变化,还是有变化自己没有发现。”陈陌抬起经常性低垂的眼睛,像是个扫描仪的看过每个人,“关注你们自己的情况,没谁比你们自己更了解自己。”
“深深的无力感,我们这他妈是进了什么世界啊?是DC还是漫威啊,这人生跳跃太大了,我被这世界华丽的转身甩了一下腰。”陈杰吐槽。
“你是被顶了胯。”陈栗。
“呿,”陈杰。
“枣儿的方寸之地尽量不暴露,休整时在我们能防范的安全范围内,有条件枣儿可以取用自己仓库的食品,做好存进栗子的空间,一两天总归坏不了。整理出一部分枪械和压缩品,给我放在你们的脚底下。太子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让你的蜜蜂在我们休憩位置环绕摄录,有异动立刻示警。”
“哥?”兆青。
“怎么了,枣儿?”陈阳也开始喊这个名字。
“你想说什么?”陈陌同时问。
“我觉得不必过分隐藏我有仓库这件事儿,你们下意识总是第一个保护我。那如果我非常弱,并没有任何附加的能力和价值,反而会显得我很奇怪引人注意。不如让我和栗子一起,做个有空间的人。至于小世界可以种植可以进入的事儿,在咱们这些人没有产生完全连接或者对这个世界有深入了解之前,需要隐藏。”兆青最初说话的声音很小一直盯着陈阳,在后者的鼓励的眼神里,越说越平稳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哥,你看这样行吗?再说我也希望我是有用的,总不能我想给你们做点儿什么,都要看四周是否安全。栗子说的对,有些非…非常规的手段,我们还是防不住的。”
“棒嘞,唉我天,太可爱!”陈阳听兆青说完心里暖暖的,抓着兆青的脖子就在着周匝的车厢里捧着兆青的脸蛋使劲吸咬了一下。
“走走,”兆青不好意思撒娇,止住了差点脱口甜甜的尾音把陈阳的脸给推走了。
“是我想的少了,也不该把你永远藏着,按你说得来。”陈陌提了提嘴角,正好看完了平板里面的主要内容,“陈阳跟我下车,剩下的人在我们回来之前把这车收拾好。虽然我们有两个空间使用者,但是我们需要做好不用任何空间的准备,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不怕暴露,不代表不需隐藏,我们还是争取平凡的淹没在众生里。”瓦连京。
“你长两米二,哪儿里平凡了。我们他妈都被淹了,你还是最后一个好吧。”陈杰。
“不会啊,你是最后一个,我头上会坐着我的小天使你呀。”瓦连京这话说的很自然,坦坦荡荡的反而没有肉麻感。
陈杰懵了一下闭上眼,“我困了。”
“睡吧,”瓦连京只是摸了摸陈杰的脑袋,有些感情是说不出缘由的。
“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爸爸我也要去。”
“你先留下,等信儿,还是陈阳先跟我走。”对方要的人是陈栗,陈陌暂时不能带着她。
“把对讲机调好了,如果有特殊情况直接火箭炮轰,再牛逼也不可能不怕这个吧。”陈阳。
“成嘞,阳仔,保护好我爸爸。”陈栗服从指挥敬了个军礼。
“滚…”
又往前蹭着行驶了一小段,他们很放松的在车上吃卷饼对付午饭。
兆青看着陈氏兄弟下车,海贼周围簇拥着几个零星的小蜜蜂也跟着飞了出去。
“你的表情很复杂啊,枣儿哥哥。”陈栗站起来开始往外拿武器,瓦连京开始往这装甲车上下填充弹药,架设枪支。
“还好吧,很明显吗?”兆青搓了搓自己的脸,拿出来一些睡袋被子毯子之类的保暖用品。陈栗的空间里面有一层雾,纺织品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会起霉。
“非常明显,”俞生接过保暖用品叠好,塞在两排座椅下方的空隙里。
“对不起啊,”兆青拿出来一箱压缩饼干、牛肉干、脱水蔬菜和火腿,规整的码在脚下,想了想又塞了一盒水果罐头。
“这有什么道歉的,你习惯了在法治社会生存,我们习惯在法外生存。解决问题和看待问题的方式、角度本来就不一样。”陈栗窜到前面往手抽屉里放巧克力,也把一些保暖的毯子塞在前面,“其实我看那么多小说,每次遇到大的惊变,主角第一次杀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可以砍人头如切菜,这种心理变化才是奇怪的吧。”
“杀人…”兆青知道陈阳和陈陌可能是去斩草除根了,当被陈栗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就像是撕开了那一层纸,露出一幅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画卷。
“我们毕竟是人类,只要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对于屠戮同类来讲,必然是有心理负担的。光用想的,就负担很大吧,我也是一样。”俞升受过一些训练,曾经和同事聊天的时候也会聊一些热血的内容。
“军人复员后,关于心理建设的重建也是很大的一个部分。杀人是一种永远抹不去的伤痕,端看意念是否能够抵御。”瓦连京。
兆青摇摇头,不太明白瓦连京的话。
“军人,靠着对于政府命令的信任,所做的一切建立在保护的基础上,那么他就能够忍受某些杀戮带来的梦魇。我们这些人靠着对于金钱的欲念,所做的一切建立在保护自己享乐人生的基础上,也能忽略那些杀戮带来的心理压力。当某种意念强过杀死同类带来的冲击时,就能抗住。”瓦连京解释着。
“军人也会吗?”兆青看向俞升。
“应该是会,经常有特种兵出了一次任务就折了,不是训练不行也不是成绩不好,完全是承受不住真正血色带来的冲击。”
生命的抹杀,某种意义上对于一个在和平环境生存成长人的极大冲击,很难一言蔽之。
第54章 第17章
“可我看电视里…”兆青越说声音越小。
“生活不是电视节目、不是小说,真的生活困乏而无趣。除了大自然本身,没有什么杀戮是能被忽略和理解的。思考占用了人类大部分时间,回忆的比重太大了。再强大的杀手,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枪,强烈的危机意识本就是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俞升。
“才没有吧,爸爸抱着你还有地方抱枪?”
“呵呵,倒是没抱着枪,枕着睡觉也够一说了吧。”俞升看着面前这仨人,陈杰陈栗哪个睡觉枕头底下没有枪。
瓦连京倒是没在枕头低下藏枪,不过也放了一帘手术刀,没好到哪里去。
“你我的训练是必须的,保护好自己是咱们的首要任务。有些事儿永远不能理解,但求包容吧。”俞升接着说,颇有几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不过,如果真轮到你我杀人了,那可能意味着也许当下我们无法被保护,或者保护我们的人反而更需要保护…那时候我们就没得选择了。不过,我都是嘴上功夫,没遇到那情况,咱们谁也不知道会作何反应,训练自己左右肯定没错吧。”
“我明白。”兆青看着这个装甲车逐渐被填满,知道俞升说的那俩种情况都是最差的情况,“当我被保护在重重围栏中,我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则做事才有权享受和平。当我们失去了政府为我们建立的城墙,那做的事儿只求自己能理解自己吧。”
“没有问心无愧的那一天了,除了自我的认同与抱团求生之外,我们没有能够独立扛对这变故的本事了。”俞升淡淡的说,“不过这话谁也不准传给陈陌,谁要和他抱团。”
“喲!!!!!”陈栗。
兆青也听着笑了笑,之后轻轻地叹气。
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
从一个人失去和平环境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如果真的要无愧于心,那兆青应该开放他的小世界,让全世界失去绿色的人享有一片土地。钢铁侠应该散尽他的财富停止一切武器的研究,那么所有人都不能从地上捡起一袋盐,据为私有。
那些在动乱中喊着无愧于心的人,除了真正意义上无私的圣母圣父外,无非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或者是自己欺骗了自己。
也许有人生来就是大公无私的,但为心而论那个人不是兆青、不是俞升。更不可能是陈阳,绝不可能是陈陌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