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件事我其实很好奇。你刚才提到的对方复制能力的条件是夺取头发对吗?”
“是的,就是头发。”中也奇怪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稍稍有点感兴趣。”森鸥外沉思了片刻道:“夺取头发是怎么个夺取法?一根,还是好几根??”
“啊,这个啊……”中也回忆了一下在那个世界里他看见的两个例子,于是道:“一大撮吧,位置好像是随机的。”
“原来是要那么多吗。”森鸥外抬了一下眉毛重复,“位置随机?”
“是的,随机的。有时候是头顶上方中央的部位,有时候是发际线的地方。”中也如实把他看见的西索和库洛洛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他就见自家首领的表情逐渐僵硬。
“那什么,中也君。刚才我的建议就作废吧,我突然想起来上面交待的事情刻不容缓,你还是先去找书页。”森鸥外说话的时候伸手扶额,不知道是下意识去擦额角的冷汗还是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发际线。
“好……”不明所以的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问:“那翔太那里,约什么时候好呢?”
“约?”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首领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中也还是尽职的问了句:“森先生刚才不是说想见他一面。”
“啊,你说这个啊,我都忘了。”森鸥外再次坐直双手托着下巴撑在写字台上,“我最近突然没有时间,以后再说吧。”
“哦,哦好的。那还要……”
“不不要了,中也君。”
“好的……森先生。”
于是中原中也一脸迷茫的离开了森鸥外的办公室。
……
休养了几天后,空髪翔太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最后一天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很巧的又碰到了那个当初坐诊的医生。
“啊,你终于来了。”空髪翔太刚一坐下,对方就开始了叙旧拉家常模式。“今天怎么你那两个朋友没陪你一起来?”
“我都恢复了,这就不需要别人陪了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又是这个医生他甚至都想拔腿就跑。
“这倒也是,脱了吧。”他说着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新的胶质手套戴上,推了推眼镜道。“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还需要看吗?我都已经消肿了。”空髪翔太嘴角抽了下,颇为不情愿。
“那你来是干嘛的?”
“复诊啊。”
“那不就行了,快点吧。”
空髪翔太:……
几分钟后,坐在诊疗室病床上的空髪翔太默默的起身,看着医生给他的病历卡上写字。
“啧,不管看几次,都像是艺术品那般完美。”
“……”
“消肿后,这颜色和形状……啧啧,你真不打算为医学献个身?”
“不了:)”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变态。你恢复的不错,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好的,谢谢。”空髪翔太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真是太可惜了。”那医生写完最后一笔,把病历递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惜以后看不见他了。
反正,空髪翔太连忙拿起他的病历打开诊室的门,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啊呀呀,现在的小年轻一点都不禁逗呢。”
……
终于离开医院的空髪翔太如释重负,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刚中午,于是便乘坐地铁来到了他的餐厅。
好多天没开业也就没有收入来源,幸好前段时间大佬给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金,所以即使一个月不开店,他都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而且最近他又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对方寄来的慰问品,多的家里都塞不下。
大佬真是太好了,空髪翔太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店门。
许久没开的餐厅显得十分寂寥,空空的,地面上和桌面都沾染了些许灰尘。
空髪翔太走到吧台,拿起一块抹布便开始打扫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刚擦完最后一张桌子的空髪翔太听见了门外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你好,今天暂时不营业。”他说着回头,看见了一个大夏天还戴着茸毛帽子的人。
来人整了整他的帽子开口,声线优雅的宛如大提琴般:“今天也不营业吗?”
“对的,请您明天再来吧。”空髪翔太看了眼他帽子底下垂落的几缕头发,发量也不太多的样子。顿时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礼貌的道:“实在不好意思了。”
“我明明很期待的。”
“真是抱歉,最近有点事。”
“那好吧,我等了很多天也不差这一天了。”
那人似乎很失望的样子,眼角垂落,歪着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餐厅平时会送外卖吗?”
“有时间就会送。”空髪翔太拿着抹布转过身,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方法。那是一个肤色苍白看着有些病弱的青年,他额前黑色的刘海有些长,一直垂到了鼻尖,看上去很久都没有打理头发了。“叫我翔太就好了。”
“嗯,初次见面,我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病弱的不爱打理头发的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听说你们餐厅的口碑很好,一直想来尝尝。”
“啊这样……真是不巧,我最近有些事,不过明天就会开业了。或者你也可以留个电话给我,明天开业的话我会联系你,费奥尔M先生……额抱歉。”空髪翔太说到一半卡住了,“那什么麻烦能再报一下名字给我吗?”
陀思缓缓勾了下嘴角:“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嗯,费奥多尔……你的名字真的很长,听着像俄罗斯人?”空髪翔太眼眸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但看着好像不像,难道你是混血吗?”
“不像俄罗斯人吗?那俄罗斯人应该是什么样的。”陀思用他暗红色的眼眸望过去,缓缓的问,声音还是那般优雅的不徐不疾。
“额……战斗民族?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空髪翔太脑中瞬间就冒出了这几个词,然后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和这些词毫无关系的人问:“你看上去,有点贫血?”
“唔……原来在你心里俄罗斯人是这样的吗,很奇怪呢,可惜我不是。”陀思说着咳了两声,“你这空调开得有些大。”
“我刚才在打扫所以开了空调……”空髪翔太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阳默默的道:“要不我去给你泡一壶红糖水?”
“谢谢不用了,我下次再来吧。”
于是那个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基的奇怪的人转身离开了他的店里。
在他走后,空髪翔太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总觉的对方一点都不像是来吃饭的,反而像专程过来见他一面,见完就走。他甚至有种预感,对方说的‘下次再来’,其实就是‘下次再也不会来了’的意思。
所以想了半天,空髪翔太还是先给太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店里今天来了这么一个人,问他认识吗。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直接在电话里告诫他在餐厅等着,千万别出门。这么一说,空髪翔太瞬间就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了。
十几分钟后,太宰治来到了他的餐厅。
“你见到他了?”他看上去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刚从哪里赶过来似的。
“嗯,这就是那个你们一直在说的‘好心的俄罗斯人’吗?”空髪翔太迫不及待地追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我餐厅?”
“因为他大概拿到书页了吧。”太宰喝了一口茶,解释道:“书页这个东西并不是你写任何东西都能实现的,必须遵循一定的逻辑。”
“所以他是过来查看细节的吗?”
“对,他很有可能在想着怎么把你写进去吧。”
“等等……”空髪翔太一惊,“把我写进去干嘛??就因为我和你们走的近吗?”
“对哦。”太宰放下茶杯,“而且你还和中也以及绫辻行人都走的很近,并且同异能特务科也有关系。”
“……”
“所以阿翔,你其实比你自己以为的要重要的多哟~”
“我……”空髪翔太叹了一口气,“那我该怎么办?”
“一切照旧就行,书页的力量你是无法左右的。”太宰突然正色的看着他,“空髪君,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空髪翔太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想被这样严肃的太宰给震到了,心里不安的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