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卡尔说出了更多的细节，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形象逐渐在他脑海里丰满起来，他的孩子真的活得好好的，并且有着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在平行世界里。
托马斯低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之中的小丑，他的妻子玛莎，曾经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盘旋回荡，和刚才所知两相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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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他们的孩子布鲁斯之后，玛莎整日以泪洗面，托马斯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
他本就无心管理属于韦恩家族的企业，而是将其拜托给了他的朋友们，卢修斯·福克斯就是其中他最为信任的一位。
而托马斯自己，则是依照自己的兴趣，去当了一名医生。
然而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托马斯对于韦恩企业更加漠不关心了。
似乎韦恩家族的没落也成为了定局。
托马斯对于整日哀伤流泪的妻子十分担心，虽然他自己也是悲痛万分，但他还是希望妻子能够走出囚住她的悲伤困境。
然而悲伤过度的妻子根本听不进去劝，她敏感的神经被丈夫的话语所刺激，一时之间，将失去孩子的痛苦全部倾泻到丈夫的身上。
她认为，都是因为丈夫的无能，才会害他们失去自己的孩子。
当托马斯再一次劝玛莎开心一点，不要太过沉溺悲伤之时，对方咧着嘴，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她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嘴角，用鲜血在脸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大笑着说：“Why so serious？”
精神失常的玛莎成为了哥谭市的小丑，她画着大大小丑笑脸，用油彩涂抹的妆容夸张又破碎。
为了阻止小丑在哥谭市的作恶，托马斯利用各种科技成为了蝙蝠侠，游荡在哥谭市的夜空中。
他没有什么“不杀原则”，这么多年来，在阻止小丑的时候，蝙蝠侠顺手解决掉的其他罪犯不计其数。
他变得孤僻，冷漠，不与任何人合作。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自然是心疼不已，他也想要努力把韦恩这一家变得更好，但依旧是徒劳无功。
就在五年前，当托马斯又一次因为阻止小丑而变得遍体鳞伤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他一直忠心耿耿的管家阿福默默地递上了辞呈。
托马斯自然是同意了，或者说他早有此意。
从那以后，韦恩庄园就慢慢地破败了。
直到现在，托马斯遇见了这个自称来自平行世界的少年，并在这里从他口中得知了有关自己孩子的消息。
其实托马斯的内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但是他更愿意选择相信。
所以他的神色中不免带了一些急切，希望能从卡尔那里知道更多关于布鲁斯的消息。
就在这时，躺在沙发上的小丑渐渐清醒，她也听到了卡尔口中所说的有关布鲁斯的事。
“我的孩子在哪？！”小丑几乎是猛然地就从沙发上跃起，尽管她的体力还未恢复，仍旧矫捷地抓住了卡尔的衣襟。
或者说，是卡尔虽然下意识想躲开小丑，却又按捺住了这个想法，默默地待在原地。
他无法对这样一位母亲做些什么，只有沉默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已修改
第十五章 ☆夜晚
好在托马斯没有让玛莎进一步动作，他伸手抱回了对方，低声细语地安抚她的情绪。
“玛莎，玛莎，别担心，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他过得很好。”托马斯这样温声说道，他开始对玛莎述说刚才卡尔对他所说的那些有关布鲁斯的事情。
他的这些话很好地抚慰了玛莎一直在尖叫的神经，她渐渐的不再激动，而是安静下来，随着托马斯的话语去想象那副场景：
韦恩庄园依旧明亮，富丽堂皇，充满了朝气。花园里一片生机勃勃，每天都会有人照顾那些娇嫩的花朵。它们会在阳光和雨露下舒展着自己妖娆的身姿。
而每天早上，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清晨，庄园的主人却会在窗帘的遮掩下继续蒙着头睡觉，并忽视掉每一个试图叫醒他的人，将自己死死地藏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个时候，唯有老管家阿福才能叫得动赖床不起的庄园主人，并将其带到早餐的餐桌上。
而布鲁斯的几个孩子，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小的那个甚至会很不高兴地说：“父亲，您今天又起晚了。”
还没睡醒的布鲁斯完全会随意地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做到上座，开始享用管家呈上来的早餐。
再有不想吃掉的东西，在一旁管家的注视之下，布鲁斯也只得乖乖将其吃下去。
他的孩子们虽然在打打闹闹，感情却十分深厚。一家人的早餐时光，就是这样其乐融融。
………………
这副画面仿佛历历在目，印在了玛莎心间。
这就是她的布鲁斯会过的生活，这绝对是她的孩子，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非常好。
玛莎拉着托马斯的衣袖，她那已经好多年没有正常微笑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尽管这个微笑被玛莎脸上的妆容所覆盖，尽管她的嘴角还在不正常地抽动着，但这已经足够让托马斯心生安慰。
他紧紧地抱住玛莎，眼角有水光闪过。
一旁的卡尔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虽然他并不需要呼吸，这只是他的身体自发模拟出来的气流。
看着相拥的两人，卡尔也感到了一丝心酸，少年直面了最深沉浓厚的父母之爱，那种感情深深撼动了他的心灵。
这陌生又熟悉的感情汹涌澎湃地展现在卡尔面前，没多久就迫使他移开了视线，假装开始观察这座大宅的内部结构。
本来只是随意看看，但卡尔却真的被那些刻在柱子和天花板上的奇妙的花纹吸引住了目光，昏暗阻碍不了他的X视线，厚厚的灰尘也是一样。
所以卡尔才能心无旁骛地欣赏那些曾是精美艺术品的东西。
托马斯怀里的玛莎在今晚的大悲大喜的轮流交替之下，精神上已经十分疲惫，再加上之前她和托马斯的对打，又消耗了自身的不少体力。所以当这时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她没多久就被疲倦吞噬，被拉进了梦乡，在托马斯怀里沉沉睡去。
看到玛莎放松睡去的样子，托马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相信在今晚的梦境里，他的妻子应该能短暂地逃离开那条小巷里的枪声与鲜血，坠入安静祥和的甜美梦境。
※※※※※※
韦恩大宅里虽然破败不堪，但卧室的地方竟还保留了几分干净整洁，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也许是托马斯一直想着玛莎会回来休息，特意这样保持着的。
卡尔被托马斯领到了一个房间前，原本毫不在意这些的后者在看到仰着头看他的小少年时，内心里仿佛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托马斯迟疑着想，也许……他应该把韦恩庄园翻新一下？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托马斯默默地想着，他看到卡尔进了房间，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另一个房间里，刚刚洗去脸上妆容的玛莎正在床上熟睡，托马斯走过去，也轻轻躺在了她的旁边。
他一直被负罪感重重束缚着的心灵，终于在今天晚上取得了短暂松快的机会。
而另一边的卡尔，却没有真的上床睡觉。
也许这么多年来托马斯已经习惯了，但卡尔却无法忍受在这样的环境下入睡。
毕竟他是氪星人，睡眠并不是必需品。
然而夜晚还有这么长，卡尔想了一想，超级听力悄然开启，慢慢扩大着范围——他突然想知道这里的克拉克会在做什么。
在发生了这样几乎颠覆卡尔认知的事之后，他突然对这个世界里的克拉克产生了担忧之情，他怕对方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卡尔首先听见了哥谭市里的人们或平和或激烈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各种细碎的声响。
卡尔集中注意力，把关键词定在了堪萨斯的斯莫威尔。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实际上，卡尔练习了好多次，才能这样轻松地完成。
那本最开始超人送给他的笔记上，就有如何控制超级听力的方法，氪星人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分工明确。
超人的超级听力一般只覆盖在他所在的城市，但他还设置了一些关键词，只要一听见，他便能迅速做出反应。而在关键词之外的，他的大脑会将其过滤掉，不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