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猫我跟你说,下次别让五爷看见你硬挡在我身前!”
白玉堂看着展昭突然脑海中回想起在地宫中展昭把他推向身后那一幕,余玉飞举剑劈下,要是,要是齐心邪晚来一步,这只瞎眼猫会怎样?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单寒,而这猫却不自知,一脸“展某哪里做的不对”的表情看着白玉堂,白玉堂蓦然站起,俯身对展昭恶狠狠的凶道。
“我…………”
“别我我我………也不必说答应过我四位哥哥,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儿,也不能看着你为护我先行丧命。江湖儿女………哪能,哪能………哼!反正下次只能是五爷护你!”
白玉堂冷哼一声,他不知道多少次从展昭那里听来因为跟其他四鼠有言在先,所以必定舍命保白玉堂安全的话,每听一次都要生气一次。
“玉堂,你既然说不肯让我次次保你为先,那为何又觉得我能理所当然让你护着我?”
展昭伸手在床边摸索,手掌覆到白玉堂手背上轻轻一拍,虽然眼睛被挡住,但白玉堂却感觉到展昭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润。
“我………我是说不过你……”白玉堂被问的无法反驳,只支支吾吾出来一句。
“同天盟先交给本地官府,我们明日动身回开封,免得夜长梦多。”
“不行!”白玉堂拒绝,“你的眼睛还没好,压根无法骑马。”
“我到时与你并排就好,”展昭执意,“带我去找齐心邪,咱们先问个明白。”说罢起身在地上摸索靴子。
“臭猫!”白玉堂又是一骂,弯腰拿起靴子恶声恶气道“抬脚!”
“展某这些天可是被你臭猫,笨猫,贼猫,混账猫的骂了个遍,”展昭轻笑,在白玉堂面前他真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
第33章 金水毒杀案32
齐心邪早年在五毒学艺, 唐雨对他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再听说展昭要找他了解情况时,也忍不住打听八卦的想法,跟着两人一道去了, 准备坐到一边当个旁听。
余玉飞之事展昭还未来得及告诉余管家。一来事发突然, 如今余玉飞被捕, 除了展昭他们一行人, 同天盟能说上话的没一个知道;二来老人家年纪大, 当时跑到后院时白玉堂已经下去, 没等唐雨像他解释就就昏倒, 无奈招了丫鬟把他送回房间,这时还没有醒过来。
齐心邪这个人凭外表来看亦正亦邪, 单凭打斗绝对比不过展昭跟白玉堂,但让人忌惮的是那手迷人心魄的本领, 比如余玉飞现状,白玉堂对他没甚好感,只想着早点回开封,摆脱掉这家伙。
“多谢楼主地宫相救, 展某目前眼睛不便,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楼主见谅。”
展昭在白玉堂的扶持下进了屋子, 四人围着木桌坐成一圈,静候齐心邪开口。
“先来说说金水镇的事, 我猜你们肯定看见圆塔里的古籍了, ”齐心邪双手合并放下下巴, 十分肯定道。
“对, ”展昭点头,“不过书中文字我跟白兄和当地知府无一认识,所以托了开封府公孙先生过去查看。”
“公孙策?倒是听过,不过有他在,书籍具体内容我就不多做解释。首先嘛,金水镇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齐心邪憋了一眼窗外,“太祖初登皇位时,曾在北边打退一支后周皇室遗民,当时那支队伍剩余的年轻人逃进了深山里面,之后的事情很俗套,那些人遇见一个善阵法和巫术族群,之后族人接纳了他们,等天下平定后,又因北方干旱,他们移居到了金水镇,在那休养生息。”
“难不成余玉飞杀害他们是为了那些巫术和阵法?”
白玉堂拨了拨茶杯里的凉水,同天盟如此地位,能让余玉飞心动的除了这些力量之外,恐怕再无其他。
“也可以说是,余玉飞的夫人阿鱼是金水镇村长的女儿,当时阿鱼因为……因为一些事死后,余玉飞曾去金水镇求过他们用秘法复活,可惜被拒绝,直到上个月,冰室已经不管作用,他才和余少天再次前去,结果误杀了全村。”
“不是,当地人可是中毒身亡。”唐雨问,他可是听说被奇毒毒死,余玉飞可没有这个本事。
“是,这也和我脱不了干系,当时我尾随他们一起,相劝之下在村后打了起来,展大人应该发现了痕迹,”齐心邪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不错。”
“那天晚上,余玉飞和余少天两人企图乘着夜色摸进村长家中,可惜被我拦截,后来因为言语不合打起来,我随身携带的毒药被余玉飞夺走,没想到竟然成了百口人丧命的凶手!”
齐心邪语气里充满懊悔,只怪当时一时大意,但是万万没想到余玉飞会丧心病狂到求人不成直接下毒手。
“那,余玉飞在地宫里说,用我跟白兄来祭阵法,那他之后搜到的是什么,齐楼主可知晓?”
展昭忆起余玉飞疯癫之前说的那句话,拿白玉堂跟自己祭祀?说什么秘法复活死人,他却是不信的。
“他后来找到的阵法不过是百年之前遗传下来的东西,上面记载用至亲血肉做引,可召回离世之人魂魄。不过这么久过去,就连族里也从来没有传出这个阵法曾经有用的消息,余玉飞从阿鱼死后就神经兮兮,一心想拿到金水镇里的秘法,却不知是痴人说梦。我又来江音河派人给余玉飞下药,那药不是毒,只是为了让他功力缓缓解散,之后,便见到二位,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猜得到。”
“齐楼主如何知晓就是假的?”展昭开口,金水镇隐在大山中,如果不是相熟之人恐怕不会这么详细的清楚。
“呵,因为我跟阿鱼本是青梅竹马,村长是我叔叔,金水镇的阵法跟巫术也许百年前是真,可惜现在丢丢落落,残缺不齐。”齐心邪看似满不在乎的回答,同时摇头叹息,不知是为了余玉飞的执念还是金水镇。
“如此……”展昭低头感叹,“可惜足足百条性命,却因他一己之私丧命黄泉,这等恶毒之人,哪怕上了狗头铡也不能解恨。”
“展大人,这件事无论如何跟我也脱不了关系,到时候我同你回开封一趟,包大人那边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便是。”
齐心邪也不推脱,尽管这件事跟他关系也不算太大。同天盟现在是彻底毁了,余玉飞罪行一旦公示,必定得到全江湖口诛笔伐,南方武林洗牌之后,怕又是一阵动荡。
“多谢楼主体谅,我跟白兄商量好明日动身,你看可还有需要准备的地方?”
展昭本想若是齐心邪一走了之,估计得让白玉堂再出力拦一拦,现在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贼猫!你哪有跟我商量!”白玉堂听言不满,明明是那猫矢口不移的坚持明日走。可惜展昭看不见他气哄哄的模样,只当是一阵耳边风过,跟齐心邪道别之后搭着白玉堂肩膀起身。
唐雨来这里本是为了查寻毒药,如今谜团也解,自然不需要继续待下去,在得知展白明日离开之后,便跟三人告辞。展昭也不好多加挽留,定好日后有缘再见后便目送他离开。
“贼猫,等回了开封,五爷得去酒仙楼取几坛好酒。”
“自然,等我跟账房取了赏银,定请玉堂不醉不归。”
齐心邪靠在门前,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得渐渐走远,不由一笑,随后关门进屋。
同天盟上下还被瞒在余玉飞死亡,余少天卧床的谎言中,那三位长老,其实白玉堂早把药给换成了如同迷药,不过那三人在一日必当斗一日,这地方终究楼倒大厦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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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猫儿,五爷带着你好了,路途遥远,要是不小心摔下来我可没法向包大人交差。”
白玉堂在收拾行李,两个包裹不好拿,索性直接把两人的衣服叠在一起塞进。展昭坐在一旁靠手感检查袖箭,为了方便昨夜白玉堂特意寻来袖带,把展昭的袖口全部束起。
“余管家那里怎么样?”
余管家清早才恍惚醒来,去余玉飞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又匆匆忙忙跑到他们这边,再听了白玉堂一番解释后打击过大,险些再次晕倒。
“无法接受余少天死了的事,”白玉堂唏嘘,“也是个忠仆,像我问了余少天葬身位置后就走了。”
“我们也走吧。”
展昭也不知如何说,听闻余少天差不多是管家一手带大,相当于儿子来看,如今却被自己亲生父亲杀害,纵然不能去责怪余玉飞,但心里那根刺却是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