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见这些壁画也震惊了一下,“猫儿,这里别不是什么邪教遗址?”
随着两人走动,壁上的女子逐渐被老虎替代,跟石台上一模一样的老虎,不同的是,它是被斩杀的,双翼折在脚底,身上布满刀口。
“有没有听见什么?”
展昭停住脚步后发现周围充满了哗啦啦的声音,很小,除了脚底下,全部都有这种声音,有点像水流。
“水?”
白玉堂不确定,抬脚走到墙壁边,左耳贴在上面仔细听。
“这地方莫非是江音河下面?”一会后,白玉堂站直,同天盟周围除了江音河再无其他河流,这声音如果是水声只能是这一个地方。
“江音河…以这通道长度来算,倒是有可能”,展昭抱着胳膊道,“而论方向,莫不是直通同天盟。”
“那这地方十有八九是余玉飞搞出来的,同天盟不会无能到连有人在家门口底下挖地道都没发现。要这么说,齐心邪让我们过来,最大可能就是让我们发现这个秘密,他知道你绝对不会容忍一个邪教,如果通知了包大人,正好可以借助朝廷的手铲除同天盟,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等余玉飞葬礼结束,我们再回去看看公孙先生那边有没有消息”,展昭同意他的说法。“先往前面看看怎么出去,在这里消耗时间太多,被余少天发现不妥。”
白玉堂点头,率先走在前方,展昭巨阙握在手里微微出鞘,在火光的照耀下锋利刺眼。
两人一边走边观察四周,直到被一堵起码三人高的垂直墙面拦截,整个通道到了尽头,周围壁画戛然而止。
“这面墙,得费多少铁熔出来”,白玉堂惊叹,第一眼把眼前东西看成了铁,随手拿湛卢在上面敲了敲,整个通道回荡起响声。
展昭抬手寻找有没有落脚点可以爬上去,后方那座洞口是不可能从里面推开,那么只能从这里想办法,可惜这墙壁光滑异常,摸上去如同冰面,连条裂缝都没有,贸然使用轻功飞往顶部,只会跌落下来。
“猫儿你看”,白玉堂对着墙面惊呼。
“怎么?”展昭也凑过去,盯着白玉堂那出,白玉堂把火把往前面移了一点,更加靠近墙面,从他的位置看,居然可以直接看见铁壁后面的情景。
“原来如此”,白玉堂开口,“这面墙不过是个障眼法,看起来坚不可摧想是铁快,不过是通过四周通道的反射,如果有人下来空手下来或者没有细看,自然以为这是面铁壁,猫儿,你看看能不能用巨阙劈开”。
展昭点头,拔出巨阙,让白玉堂退后,用力往上一劈,墙面顿时从中破开,裂出一道痕迹像四周扩散,展昭和白玉堂连忙后退,痕迹越来越大,最后四分五裂,墙壁整个倾倒碎了满地。
白玉堂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放在火光下观察。
“猫儿,你看这个东西”,那枚碎片四周呈菱形,戳在上面微微割手,不是完全透明,里面包裹了很多杂质。
“琉璃?”展昭接过,想起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花瓶璃器,跟这片有着相似之点,“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皇宫,官家送给包大人的花瓶,跟这个很像。”
“琉璃工艺艰难易碎,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
白玉堂疑惑,当时官家送的花瓶他有印象,被包大人拿回来后放在厅中,谁知道在收拾茶具时一个失手,被丫鬟打碎,白玉堂展昭当时也在现场,帮着收拾时还割破了手指。
展昭摇头,“按这个工艺,应该烧了很长时间,至少是真宗时期的东西”。
“可是同天盟不是官家上位初期创立?”白玉堂问。
“那么,同天盟到底是因为这个地方才创立,还是创立了后被余玉飞发现这里?或者,余玉飞压根不知道这个地方?齐心邪引我们进来,总归不会是让我们看这些东西。”
展昭也奇怪,同天盟绝对不会像表面一样,仅仅是从镖局起家。
两人继续朝里面前进,刚刚破碎的墙壁就像是一道结界,踏过之后,四周由黑转灰,壁画消失,跟房屋内壁差不多。
笔直的顺着通道走了几十米后,遇到一处拐角,拐角后有微弱的光芒传来,火把差不多燃烧殆尽,白玉堂直接把它熄灭放在墙边。
拐了一个小弯后,眼前是一间圆形房屋,跟之前见到的那座石室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这间里面温度奇低,四周结满冰霜,顶上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珠子,散发出来的光把整个房间照亮,而中间堆放了二口水晶棺材。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走到棺材后面,展昭对棺材说了声抱歉,一掌推开左边的棺材板,一阵冰霜铺面而来,片刻之后,才看清棺材里的真容。
里面躺着一名女子,单从面相上看不过二十多岁,和睡着一般。
“你猜这是什么人?”白玉堂看着那女子面容,总觉得有点熟悉。
“嘴部,脸型,和余少天很像”,展昭素来和公孙先生一起验尸解剖,很容易的就找准重合点。
“同天盟的地盘,又跟余少天很像”,白玉堂绕着棺材边走边观察,“这副水晶棺最少也有二十年了,那么这个人只有一个身份”。
“余玉飞死去的夫人”。展昭接到。
“这么说,这个余玉飞有点变态啊,”白玉堂琢磨,“人家当年自尽后,余玉飞不但不给她下葬,还把她放在这个鬼地方,也不怕人晚上去找他”。
“别瞎说”,展昭用胳膊拐拐了一个白玉堂,上前站在棺材边往里看。
“她是吊死的”,展昭对余夫人尸体说了句打扰,用指间移开她下巴,脖子上那条棕黑色的痕迹显露出来。
第20章 金水毒杀案19
旁边的棺材看起来略新,做工粗糙不少,像是赶工完成,棱棱角角都未打磨完毕。
“这尊棺材,底部没有完全被冰住,按照这里面的温度,应该不超过二天,二天………同天盟除了余玉飞有死人?”白玉堂手指在板上划过,冰冷冻人,再一用力,板盖一寸寸往后滑落。
“这不是……”展昭揭开冰棺尸体上的白布,看见那张脸露出来的时候满目震惊,如同活见鬼。
“怎么?难不成是腐尸…………”白玉堂见展昭一脸说不清的表情也好奇探头看过去,顿时也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
里面是具年轻男子尸身,全身发黑,展昭隔着麻布摸了下躯体,僵硬异常。
“被毒杀的”,白玉堂道。
“毒杀………毒杀………”展昭琢磨,什么人能够在同天盟内悄无声息的杀死人,余玉飞?
“原来如此!”原地绕了好几圈后,展昭内心闪过一道念头,上前把棺材板重新盖好,来回看了两尊棺材,随后侧身跟白玉堂耳语一番。
“……既然同天盟和我们玩这一出,那我们不如陪着他继续玩下去,看看他们最后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白玉堂听完若有所思,和展昭打定主意,继续当做没发现这里,静静观看余少天后续处理。
棺材后面有一道铁门,门上经过长年累月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把手上面纹路磨的一干二净,看样子常有人来,白玉堂轻轻一拉,门朝里打开。
外面是一道土洞,人工开槽而成,高度到两人腰部,只能弯着出去,白玉堂上前,展昭在后仔细关好门和掩盖脚迹。
“没想到,居然能直通同天盟后院”,土洞出路在一座假山里面,白玉堂拍拍手清理干净衣服上的灰迹,抬眼一看正是前日晚上他跟展昭回来时走过的后山。
“就说这地方怎么没有人打理,原来是怕被人发现,余玉飞也是好计谋,一开始打着镖局的名号,私下里不知道干着什么事。”
假山坐落在半山腰处,周围被人高的野草和树木遮挡,无论从上看还是从下看都不易发现。展昭大致观察了方位,这个出口跟当时掉入的井口差不多呈一条直线,如果有心,再往上面,也就是同天盟最顶端,能清楚的看见河对面人行踪。
两人小心翼翼收拾好被踩断的草木,并肩走到前院灵堂,经过门口时听见里面大吵大闹,夹杂着余管家劝架和瓷器打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白玉侧身往里面一看,灵堂里挤满了几十号人,大部分侍从丫鬟待在墙边不敢上前,余管家被人推倒在地上,余少天站在花圈前方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