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我刀子可是不长眼!”
喧闹由远而近。
赵念他们被发现了,被抓住了。
一身凄厉的女声劈空而出。
“啊!孟熹!王知!你们别出来!他们不敢杀我们的!他们需要祭品!”是赵念的声音。
对,他们需要祭品给罗女献祭。
他们不敢的。
外面的村民叫嚷着,在鬼宅门口待了好一会儿也没敢进来,应该是怕鬼女还没有走。
在门口喊了一会儿要杀了赵念他们,逼他们出来。
孟熹和王知都没出声,他们也没敢进来,压着赵念他们走了,说是要挨家挨户搜查,明天白天再来搜鬼宅。
孟熹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对王知说:“明天等他们被关起来,人少点我们就去救他们。今晚人太多了。”
“水果刀打得过?”王知早就看出孟熹一直带刀,武力值一定不低。
“七八个没问题,你能帮忙打一个就行。”既然已经被人看穿,孟熹也就不伪装了。
“哟人不可貌相啊。但是这个本我一定是第一个说出真相,完成罗女心愿的。你现在才猜到罗女的身份,已经来不及了。”王知笑道。
“你就为了争这个藏线索?”孟熹觉得莫名其妙,就为了争个第一拿所有人的命去冒险。
王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平时孟熹肯定是羞于和这样的人为伍的,但是王知明显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出去还要靠他。
孟熹转身,往身后的房间走。
“睡吧,没精神可救不了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孟熹就和王知溜出了鬼宅。
想知道人到底被关在哪儿,其实很简单。已经撕破了脸,就不用担心动手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拿刀挟持了一个村民,带他们走无人小路去关押的地方。
村民说,关押的地方就四五个人,其他人都在全村搜索他们。
“一会儿我动手,你带着他们赶紧跑。”孟熹把村民打晕靠在墙角。
孟熹是在无限地狱是出了名的狠人,战斗力都是靠鬼怪锻炼出来的。几个农夫的围殴孟熹一点不怕,不到五分钟就全趴下了。
被困的五个人看着面前的孟熹身手快准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熹一直从进本一开始就是柔弱乖巧小可爱人设,符合她的睡衣是个小兔子,结果什么小兔子,这就是个大灰狼吧。
“我给你们解开。”孟熹蹲下来,刚准备解开绳索,就听见多了一个脚步声,她往旁边一躲,回身就看见了王知拿着木棍。
“王知你干什么?疯了?”赵念抢先骂道。
“解决副本的时间就是神女祭,村里我们躲不下去。”王知话说了一半,孟熹立刻心领神会。
冲王知点点头,把刀藏在杂物堆里,自己闭眼往地上一倒。
不一会儿,就听见王知哆哆嗦嗦的声音。
“人……我已经给你抓到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导游声音的阴沉沉的。
“小白脸真好骗,你也给我进去吧。”
接下来是木棍打在身体上的闷响,一股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
有人蹲下来捏住她的脸。
“七个人一个人都不能少,不然怎么够平息她的愤怒啊。”
第8章 八
五天的日子过得很快,神女祭就在眼前了。
村里从一大早起就开始折腾,外面是噼里啪啦锣鼓喧天,他们作为祭品都被换了衣服。
每个人都是一身像极了罗女的古装。
不仅是女孩子,男生也没有放过。
给女生盘发髻的婆婆叹着气:“你们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谁也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每年让游客替你们去死?我们死了不怪你们,是不是还要夸夸你们啊?”李姐嘲讽道。
婆婆被李姐一怼,没再说话,安安静静梳完了头就走。
隔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请神念咒
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他们被带了出去,空地中间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祭台,祭台中间是一口非常大的锅,锅里烧着开水,目测应该可以容下五六个人。锅前是一个香炉,插着两短一长的三根香。村里的老老少少的都在,人群中一个黑袍白发的老人捻了一把烟灰,撒向空中。
“请神礼成,生人回避。”
村民们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了老人和他们。
押送的人匆匆忙忙把他们推到台上。
天色突然就黑了下来,阴风阵阵,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快!快把他们推下锅!推完赶紧走!神女娘娘要来了。”
孟熹等了五天就等的就是这一刻,用藏起来的刀片割断绳索,几个人突然动手打晕了面前的几个看守。
空旷的村子寒风刺骨,时间好像快进到了晚上,月光照在村口的小路上,小路上黑影幢幢,渐渐凝结成了一个惨白色的女人身影。
“是罗女来了?”孟熹扭头看王知,就见王知正拽着老人,老人拼命往锅里爬,锅里的水冒着泡,他抓着锅沿的手被烫成了红色,他含着泪不停的挣扎。
“快放开我!不然没有献祭,全村的人都要死!”
不远处的人影已经成型了,罗女白衣清丽,张嘴冲着他们露出一口血红色的尖牙。
“你我郎情妾意,于郎你再不出来见我,我可就要一个个杀过去了。”
村里个个门户紧闭,没有一丝声响。
眼见着没人反应,女鬼一身皮肉突然炸开,全身的血红水泡,手指成爪,空气生出了热浪。
“罗女,我们知道于郎在哪里。”孟熹冲着罗女喊道。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前半截和孟熹猜的差不多了,这位于郎在某一天获得一个漂亮又擅做家务的田螺姑娘,他欣喜之下就和螺女成了亲,成了亲以后的日子并没有像神话故事里一样美满和谐。虽然螺女把家务里里外外都打点的非常好,在她经营下家里也小有基业。但是于郎觉得螺女是妖,总应该会有一些点石成金的法术。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之前娶螺女的时候所期盼的。
他渐渐对螺女生了怨气 ,直到螺女生下了儿子却没有养活之后,这股怨气终于化成了利刃。
在他看来,就算罗女和他多年夫妻,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非我族类的妖怪而已。
郎心似铁,妾心如棉,罗女有恨。
于郎辜负了罗女,也杀了她。
因为他听说吃妖怪的内丹能让人长生不老。
罗女的恨来自于于郎的负心,也来自于他手段残忍。
他不知道妖怪的内丹应该在哪里,但是他总应该就在身上,所以他藏起了罗女的螺壳让她不能变成本体,然后架锅生火,煮一个田螺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成为鬼的罗女是浑身水泡?
为什么她一直在寻找螺壳却永远都找不到?
她一直在重复着她生前的噩梦。
怨气化鬼,螺女当然也想报仇,但是死得太惨烈,一年三百六十四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在寻找自己的螺壳和害死自己的凶手。
只有三月十四日这一天,她才能清醒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罗女既是鬼女又是神女的原因?
于郎为了保护自己,欺骗村民吃下血肉承受所谓鬼女的诅咒,然后怂恿三月十四日这天举办神女祭,用罗女惨死的方法杀死人献祭,就能吓退罗女。
最开始是用村里人,后来拐骗游客。
“如果杀死于郎就是罗女的心愿,那谁又是呢?我们并没有找到可以指明于郎的线索。”孟熹问过王知。
“那就把村里所有男的都杀了肯定对。”王知当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被孟熹踹了一脚才说,“你有没有觉得村里的人都很正常啊?”
村里的人害怕鬼女,讨好他们来安慰自己的良心,这正常的行为恰恰证明了一个地方不正常。
因为导游曾经吓过他们。
让他们以为神女村应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唯一不正常的人很明显就是导游。
王知和孟熹一起出动。
祭祀这么大的场景导游肯定要来,只是他不能出现在明处。
导游躲在角落,脸上生出了细小的鳞片,嘴裂到眼睛处,冲他们露出尖牙。
这还挺有夫妻相的。
孟熹一刀扎在导游的脚上,王知勒脖,导游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