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被看得愣了一下，几秒后，她有些受不了地移开视线。
“你上哪儿找的甜心。”
对上视线的时候，连她那颗久经情场的心都忍不住，没出息地猛跳了一下。
柳如卿原本侧过身，用单手撑住下巴看着季甜，听到调酒师的话，顿了顿，掀起眼。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动的。”
她还不想找死。
调酒师再次投降地举起手。
“你们在说什么，找什么？”
季甜凑到柳如卿身边，手自然而然就搭了上去。
调酒师下意识看向桌上那杯新调的酒。
得。
已经干掉一半了。
“你家这小美人……够刚的啊。”
调酒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赞叹。
连着喝两杯，怪不得性格都有些放开了。
“甜甜，靠过来点。”
柳如卿低了低身子，方便季甜把手放在她肩上。
“手硌着会疼。”
“啊、好。”
季甜喝了酒，觉得自己清醒得过分，但又好像有点晕乎。
不过柳如卿就在身边，她不需要想那么多吧？
跟着对方的话来就是了。
柳如卿那么可靠，肯定不会害她的。
调酒师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柳如卿轻笑一声，将手搭在季甜的腰间，随意地抚了一下，羽毛一样轻的力度，却让季甜颤了一下。
“痒……”
“没事，习惯了就不痒了。”
柳如卿这时候却意外地开始强势，用空着的手替季甜理了理头发，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没有多少忧愁的情绪，反而莫名让人脸红。
“你不是问我哪儿找的么。”
柳如卿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更是如同拥住了世上唯一的宝物一般，温柔得能将人永远困住。
“——是自己撞上来的啊。”
异国他乡的夜晚，不同人来来去去的街边。
偏偏却只撞入了她的怀中。
让人怎么舍得不去日思夜想，时刻挂念在心呢。
“你来真的？”
调酒师还是第一次看见柳如卿露出这样的表情。
往日浮于表面的温柔，抵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突然通知考试，泪了，只能先去背书
晚上还有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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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调酒师离开后，吧台就只剩下了季甜和柳如卿。
乐队还在台上演奏, 曲调一首比一首私密暧昧。
季甜整个人被柳如卿揽在怀里, 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被抱着调整了姿势, 觉得窝着舒服了，也就不反抗了, 心安理得地将身后的人当成了靠枕。
这个距离够不着吧台上的酒，季甜有些无聊, 她靠在柳如卿身上, 摸出手机点进了微博。
微博上已经掀起了谴责和讨伐李媛媛的巨浪, 对方开始不承认, 后面想用录音不合法为理由起诉季甜，却被早就得了季甜嘱咐的团队安排得明明白白。
微博上从早吃瓜吃到完的网友或成最大赢家。
季甜想到被她丢在家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团队，对比了一下自己白天收到消息，晚上就偷偷跟人出来玩的举动。
虽然是汪镇得知柳如卿邀她去散心, 强行替她答应下来的, 美其名曰放松一下。
但季甜还是生出了几分愧疚。
“在看什么？”
柳如卿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季甜的肩膀上, 发丝散了一些在季甜的颈窝。
“在看微博。”
季甜格外认真地答道，眼睛亮晶晶地把手机举给柳如卿看, 语气有些得意。
“让她欺负我, 现在被骂了吧！”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柳如卿在季甜的颈窝蹭了蹭，闻言闷笑一声。
“倒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之前喝的酒后劲已经慢慢上来了，季甜很少喝酒, 酒量并不好。
她又不了解，只当饮料一样喝得急，醺意便渐渐浓重。
但她喝得不算特别多，还留有一些清醒。
听见柳如卿的话，季甜不解地问道：
“什么当初？”
她和柳如卿喝酒，这还是第一次吧？
“忘得这么干净？”
柳如卿微微仰起头，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季甜白嫩的耳垂，留下一点浅到几乎看不见的口红痕迹，像是某种隐晦的标记。
“你可是一边哭一边拉着我衣服不让我走呢。”
“我才不会哭。”
季甜严肃地转过头看着柳如卿。
“你一定是在骗我。”
“看吧，你果然不记得了。”
柳如卿伸手捏住季甜的鼻尖，晃了晃。
“还记得你大一参加的比赛吗？之前在餐厅跟你聊过的那场。”
“嗯、唔，别捏我。”
季甜不满地拍了拍柳如卿的手臂，努力回想了一下。
“是你带队那一场嘛？”
“是啊。”
柳如卿顺从地放开手。
“教授接手之后，我本来想着出去逛一逛，谁知道晚上要回酒店的时候，居然被个小醉鬼给当街拉住了。”
“醉鬼？”
季甜眨了眨眼。
她酒品应该没那么差吧？
“长椅边足足堆了五六个易拉罐，不是醉鬼是什么，嗯？”
柳如卿轻笑一声。
季甜大脑开始发晕，不过她依旧听完了柳如卿对两人初遇的描述，努力地在脑海里拼凑当时的场面。
“你是说，我一边抱着你，一边喊沈、沈钺的名字……”
季甜有点结巴地说道。
季甜怀疑柳如卿在骗她，但她动了一下已经被酒精麻痹得转不太灵活的大脑，得出柳如卿不像是会和她开这种玩笑的人。
而柳如卿给了肯定的答复后。
季甜的脸顿时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燥热得满脸通红，红得马上就要滴下血来。
也就是说，她比完赛之后没回学校的住所，而是跑出去买了一袋子酒，还一个人在夜晚的米国街头全喝光了？
“可我们那时候还不认识啊，我、我怎么会拉住你……”
过去干过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蠢事被突然抖了出来，受害人还就在身后。
季甜语无伦次地试图为自己辩解。
柳如卿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杯里的酒，两人距离极近，季甜都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咽下酒液时喉处到胸腔的轻微滚动，还有沾上的凛冽的橡木和烤过的谷物坚果香气。
季甜忽然觉得有点渴，仿佛喉咙也隐隐有了威士忌滑入时灼烧感的错觉。
“你跟我说了不少话呢。”
柳如卿将酒杯放回吧台，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了一下，亲吻着里面漂浮的冰块。
“抱怨国外的菜难吃，越说越哭得伤心。”
她搭在季甜腰间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季甜下意识地又朝怀里靠近了一些。
她听到柳如卿有些怀念地说道：
“还嫌弃我安慰你的时候太不认真，说‘笑得太假了，去进修下演技吧‘。”
季甜这下浑身都僵硬了。
“……我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回去天天想着，居然真的去买了关于演戏的书。”
柳如卿笑着说道。
“怎么样，甜甜，现在我的演技过关了吗？”
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心里的愧疚和懊悔强烈到快要溢出来，简直想找时光机穿回去给当初的自己两巴掌的季甜老实道歉：
“对不起。”
“不用道歉。”
柳如卿的声音就在季甜耳边，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连那股酒浸得微热的浅淡均匀的呼吸都无比清晰。
“我其实很高兴那时候遇到你的人是我。”
“可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季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殊不知那截被头发挡住的细白脖颈，那这样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视线中。
柳如卿的目光在季甜白皙细腻的后颈肌肤上流连。
眼底的暗色和占有的欲念交织，与平时温柔从容的语调，还有成熟体贴的安慰话语，在酒吧疏离暧昧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矛盾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