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大雨中,一路踩着水去往图书馆。
休息室。
乔缇正在用多媒体室的投影仪放影片,美国大片一直是她热衷的一类,看的全神贯注。
“乔缇,你跟萧拂怎么回事?”
乔缇瞥向身边的小姐妹,说:“分了。”
“这才谈了多久,就分手,这女的不会是耍你玩的吧。”
乔缇脸色一绷,“够了。”
施琦凑过去,说:“我看见萧拂好像一个人去了图书馆,你要不要去找找她。”
图书馆到了放学没几人在,宋絮棠从书架上取出本,坐在书桌边拿着书仔细阅读,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
她揉了揉鼻子,从包里拿出面纸擤了下鼻子,病恹恹的趴在桌上,头晕脑胀的侧脸看向大雨磅礴的窗外。
她难受的闭上眼睛覆在书本上,忽冷忽热的哆嗦着,浑身关节都很痛,昏昏欲睡。
一旦发烧机体功能丧失了一样,只想沉浸在安静的空间里,沉睡一段时间。
记得以前,她淋了雨发起高烧,越白氲夜晚不睡觉,都要照顾到她退烧。
那夜她一直裹在被子里颤颤发抖,越白氲一直坐在床边,哪里也不去。
那种生活,真的是被她宠在手心的公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彩虹像一道美丽的弧搭在天际两边,微光浮照,余荫交织,天空飘过几朵的白云。
图书馆里只剩下她一人。
手机一直在震动,可她实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的都消失了,昏昏沉沉。
“萧拂你怎么不接电话。”乔缇进了图书馆,找到她无奈的走过去。
她见她脸色潮红,睫毛轻阖,连进来的声音都没察觉,立刻走过去摇晃她几下。
“你怎么了?”
“……别闹。”宋絮棠虚弱的皱着脸。
乔缇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温度烫人手心,她拧起眉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宋絮棠吃得少,身子轻,抱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刚出了学校。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挡住她的去路,似乎蓄谋已久。
越白氲从车里走出来,高跟鞋嚓碰着地面,她身形曲线几乎要融入这样的晚霞中,眼神冷翳得似冰。
面色微冷,将宋絮棠从乔缇怀里抱回去。
“给我吧。”
“不行,小姨娘我,我送她就可以了。”乔缇看见她就怂,摇头,畏惧她冰冷的视线,坚持不让她带走宋絮棠。
宋絮棠被烧糊涂了什么也不想说,在两人之间越发的头疼,奈何鼻腔里喷火似的,无法开口。
“乔缇,不要让我对你发火。”越白氲回身淡淡的嘱咐一句,进了车,让司机开离这里。
乔缇站在原地,脸都拉下来了。
明明是她先抱出来的人,怎么又到她手里了。
越白氲干脆将她带回自己家,正巧今天来的私人医生还没离开。
何妙提着医药箱,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女生。
“这孩子是谁,你怎么把人带回来过夜了。”何妙拿出注射器跟药水,忙碌着给她打点滴。
越白氲坐在床边,给她脱掉身上的校服,摸着她的额头,神色不悦:“怎么那么烫?”
“41度高烧,吃了药今晚会退烧。”
“快给她退烧,不能让她有事。”
越白氲的房间风格简约大方,没有熠熠闪闪的水晶灯,也没有大红的地毯,古朴的书架摆放来自各国的书籍,穿着白袜子的双脚在木板上来回走动,她走到一边将灯光调暗方便病人休息。
漆黑的眼睛淡淡打量她,看见额上出的浮汗,拿过桌台上的冰过的湿毛巾,安静的给她擦拭。
宋絮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喃喃喊了声:“妈……”
越白氲嗤笑一声,“我不是你妈妈。”
“妈,你去哪儿了。”她浅吸口气,有点难过的闭上眼睛,沉甸甸的脑袋炸裂了般。
“她已经抛弃你,离开了。”
“我好难受。”她似乎陷入了梦魇,一切悲伤的事情徘徊不屈。
越白氲低声安抚:“烧退了就不会有事,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宋絮棠微眯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太像自己的房间,很熟悉的装饰。
她有气无力道:“越白氲。”
发烧的人意识模糊,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越白氲樱花似的薄唇勾起,不再继续问话,抬起手指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怕。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宋絮棠没有回话,浑浑噩噩的扭头吸了口气,阖上眼睛浅浅入睡。
待她睡着后。
越白氲走到大厅,坐在沙发上。
何妙原先想走,然而越白氲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事,她便自觉的在大厅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越白氲捏紧手指,想到一件事,抬起眼问:“以我的体质,如果跟女人上床,处于下风,会不会……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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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原谅
何妙暗呼速度。
她咳嗽几声, 润润喉咙说:“如果没有吃避孕药, 重了的可能性会很大。”
“我会怀孕?”
“这个。”
“?”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身的温度,如果体温偏于日常, 那么恭喜你中彩。”
越白氲垂下睫毛, 孤冷的光揉着她莹白如羊脂的脸庞, 美丽的轮廓, 无论在什么场景,总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何妙看的有点入神,欣赏美人, 她也不例外。
越白氲手指微微蜷缩, 心里翻覆不已,“我会怀上?这让我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我希望是她为我生个孩子。”
“当初你的基因组被江老太拿去做实验,你这种体质, 若是下风, 定然会怀上对方的孩子。”
她轮廓绷紧, 没有说话。
怀孕, 这个词对她而言,陌生至极。
那么江静娴与她一样,会有这样的疏漏。
何妙心知她自尊心太强, 提醒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乱走动,好好的照顾自己。时间上推算,你可以去做个检查。”
宋絮棠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左右。
她生物钟一直很准时,尤其替萧拂上学期间,即使没有闹钟的情况也不会推迟半分钟。
习惯成自然。
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身体像从水里捞上来的,虚弱无力。
脑子里呆滞半晌。
宋絮棠才缓缓的坐起身,睁开眼睛打量了眼房间,脑中完全没有昨晚的记忆,一眼便看出这是越白氲的房间。
“你醒了。”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越白氲躺在软椅上,旋转着轮子转过身来。
深冬之季,即便屋里四季如春,越白氲膝盖上依旧盖了条青色毛毯保暖,有些刻意的动作,藏的很是谨慎。
她双手交叠神态闲散。
宋絮棠一怔,讷讷开口:“你怎么……”
“你生病了,我只能将你带回家,现在怎样,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她垂着睫毛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衣摆长了点,竟然不是自己的。
目光瞥向越白氲身上的绸质睡衣,她惊慌失措的抬头,小声问:“我,我的衣服……”
“你出了一身汗,不利于退烧,我给你换掉了。”
“……”她两眼一怔,瞬间呆住。
越白氲拿掉身上的毛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床边,弯腰熟稔的将手轻轻搭在她额上,手心一阵凉意,满意的点头笑道:“终于退烧了啊。”
看样子她照顾了自己一夜,当然也跟她一起住了一夜。
宋絮棠还是有点不适应的拿开她的手,想到她给自己换衣服心都气的颤抖,发烧后的她虚弱无力,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睫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子上的花纹,沉默寡言。
“怎么不说话?”越白氲嘴角轻勾,睫毛翳翳覆盖而下,眼神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宋絮棠想到她又看光她,生气的扭过头,不想搭理她,心里酝酿着该怎么离开这里。
“看见我不用一脸防贼。”她摊开手无奈的笑了笑。
“我该去学校了。”宋絮棠悠悠开口,小心谨慎的斜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