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人很聪明,在房间钉了个四脚架桌,上面铺了一层被子罩着火盆,既保暖又没炭气,家里的被子不够再铺一床,今夜他们夫妻二人守着火盆睡了。
安然搬来把靠椅,“卫临,睡吧。”
卫临很想问她,那你呢?
安然将丝钱篮子放到桌上,拉开底被盖住自己大腿,这样绣花一点也不冷。
安然刚穿完线,背上就一暖,卫临又把自己的棉衣盖在她背上了。
“卫临,你给我盖了,你晚上会冷的。”读书啦
卫临不说话,走到旧衣柜里,翻出了他以前短打的破棉袄穿上。
安然:“……”
卫临如此体贴自己,安然心里感动莫名,伸手摸着卫临英俊的脸,“睡吧,卫临。”
卫临趴在暖桌上,直直的盯着婉儿,他的娘子长的好看,又贤惠,他卫临何德何能竟娶到如此之妻?是他负她太多,让娘子受苦了。
“瞧你这傻样,老盯着我看干嘛。”安然被卫临瞧的不自在,笑骂着他道。
“娘子,好看。”卫临舍不得挪开目光。
“你也好看,睡吧。”安然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卫临。
卫临讪讪一笑,婉儿真的比以前温柔多了,婉儿以前也好,但总觉得与他隔着点什么?
“我陪娘子。”卫临看不够。
“睡觉也是陪着。”安然欣慰的笑了笑,心中感概,曾几何时,她安然做梦都想身边有一个忠诚陪她到老的丈夫,无奈,现代生活纸醉金迷,又有哪个男人愿意痴守一人?
她害怕,她孤独,历经两段靠不住的泡沫爱情后,以为自己注定孤独到老,没想到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让她此生拥有这么一个完整的家,有如此守候在她身边的夫君。
“卫临,你说等你清醒之后,还会像这样守在我身边吗?”安然喃喃的问道。
会,卫临不瑕思索的在心里就回答了。
曾经他以为婉儿对他心有隔阂,所以他离家希望给婉儿时间,如今他知道婉儿是如此对他情深义重,他又怎么再舍得离开?
安然一边烤着火一边绣着花,卫临趴在桌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安然也随他看个够,只是偶尔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安然便会轻轻一笑,又继续盯着手上的花样,认真绣着,房间里弥漫着静谧又温馨的幸福之感。
很快,安然便绣好了一副花样,刚放下,卫临拿过来欣赏起来,安然笑问:“你看得懂吗?”
“好看。”卫临从不知道婉儿的刺绣竟这么好。
婉儿母亲离世的早,婉儿的刺绣是他娘教的,而他娘,卫临扯了扯嘴角,娘年轻时舞刀弄棒,刺绣还是爹上京赶考后,带着他在乡下跟隔壁二婶子学的,所以婉儿这刺绣手艺?
“那当然了,你娘子我画画的好,又研究了百来种刺绣针法,总算研究出怎么用针钱绣出来花样逼真,费了我不少心力呢。”安然笑着道。
直到现在安然才明白原来每一个孤独的夜熬过来后,老天都会给予最好的安排。
原来是娘子自己研究的,娘子可真聪明,卫临在心里夸道。
“哈。”安然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睡觉。”卫临见娘子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心疼的抢过她手里的绣面,用命令的口气要娘子休息。
“绣完这副再睡。”安然去拿,卫临藏在身后,不给。
“睡觉。”卫临再一次命令。
“好好好,睡。”安然拿卫临没辄,笑眯眯的趴桌上。
卫临明显一楞,婉儿现在好乖啊,要换着以前,肯定会白他一眼,十分不耐的丢一句,不用你管。
现在……
卫临把绣面放进篮子里,也趴在桌上,俩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卫临越看婉儿,心里越柔情。
安然盯着卫临的眼睛,她第一次看到卫临的眼里竟是这般温柔,温柔的都不像一个傻子该表现出来的。
“卫临?”安然低低的叫了声。
“嗯?”卫临下意识的就应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便后悔了。
“你……”安然总觉得今晚的卫临与往日不一样了,刚想问,坑上传来娘的一阵轻咳,安然顿时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坑边,“娘,您醒了?”
“年纪大了,总想起夜。”安锦实在不想打扰俩孩子,可实在是憋不住了。
“瞧娘说的,您喝了药又喝了汤,起夜不很正常,来,娘,我扶你。”安然小心翼翼的扶起安锦,见卫临坐着不动,便唤他:“卫临,你傻坐着干嘛,过来帮我扶娘。”
“哦。”卫临一步一挪的走过来。
安然拿卫临实在没办法,刚还以为卫临不一样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
刘子羿站在自家的围墙上,怔怔的看着卫临家灯火忽闪,心中悲凉,那封密信只怕这辈子也找不到了。
第42章 故意装傻
冯榷窝在墙角,望着刘子羿站在墙头空袖翻飞,心里嘀咕道:要走就快走啊,妈的,站墙头吹冷风爽啊?
刘子羿许是吹冷风久了,终是打了个寒颤,进屋去了。
冯榷:“……”
妈的,害老子窝在这冰冷的墙角这么久,你到是回屋找虞桂平暖身了,那老子怎么办?
冯榷憋着一肚子气准备回家,想想还是心里不爽,虞桂平,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人,要是你敢哄我,背着老子跟刘子羿缠绵,老子定要你好看。
占欲性极强的冯榷非要弄个明白,仗着自己武功不错,蹑手蹑脚的翻了虞桂平家的院墙,想看个究竟。
刘子羿进屋去了厨房扒了几块炭,然后抱着火盆去了另一间房,他与虞桂平早已夫妻不睦,他也懒得进她的房间看她脸色。
冯榷见刘子羿没进虞桂平的房间,嘴角顿时撇过一抹得意,虞桂平没骗他,也是,她男人少了一只胳膊,侍候起来哪方便啊,像虞桂平那种欲求不满的人,不嫌弃刘子羿才怪,不像他,多健全,抒虞桂平侍候的心满意足,娇声娇气的很。
一想到虞桂平搂着他脖子缠绵徘侧,冯榷又心痒难耐了,与其回家面对翠花干扁扁冰冰凉的身体,冯榷宁愿挨着虞桂平胖嘟嘟的软软身子,这么想着,冯榷色胆包天的摸进了虞桂平的房间。
虞桂平侧了个身看到一个人影,以为是刘子羿,刚要骂人,便被堵住了嘴,冯榷嘘了一声,小声道:“是我。”
虞桂平满眼惊慌,也压着声道:“你怎么来了?刘子羿他在家呢。”
“知道,他在另一间房。”冯榷脱了鞋钻上~床,在虞桂平耳边道:“我想你了,我们轻一点,不会被刘子羿发现的。”
“你真色胆包天。”虞桂平自来了这个村后,满肚子委屈,恨极了刘子羿,要不是他把她骗来,何至于在这里丢尽了颜面?过得如此憋屈?
刘子羿如今是个废人,看样子也指望不上了,她总该为自己打算。
一翻颠孪,虞桂平粗喘着穿了衣服,见冯榷提裤子要走,虞桂平拉住他,“冯榷,我没钱了,你拿点钱给我。”
冯榷一楞,皱着眉道:“你怎么会没钱?你家刘子羿也打了不少猎,卖的钱不都是给你的吗?”
“他那点钱怎和你比,你进山打的那都是大物,他……”虞桂平鄙夷的撇了撇嘴,“几只小兔小鸡,能卖几个钱?”
虞桂平的话让冯榷很是受用,不是他吹,在这个村里,除了他,谁进山能猎大物换钱?
“算你嘴甜。”冯榷捏了捏虞桂平的脸,从袖里拿了一两银子放在虞桂平手里,“以后好好侍候爷,有你的好。”
看到一两银子,虞桂平眉眼笑开,靠在冯榷身上撒娇,“还是你对我好。”
虞桂平自己心里有打算,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攒足银子逃回家去,刘子羿不顾她死活,她又何苦留在这里要顾他的死活。
冯榷翻墙出去时,惊醒了睡在柴房的刘子羿,听到动静,刘子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冲了出来,看到一条人影,想也没想拾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人扔了过去。
没来得及防备,冯榷的脚腹被打中,腿上一麻,一头栽进了外面的雪地里。
刘子羿刚要追出去,虞桂平也从房里冲了出来,拉着刘子羿大骂:“谁,谁呀,敢跑到老娘的家里偷东西,不想活了。”
冯榷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怎么出来了?”刘子羿被虞桂平拽住,追不了小偷,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