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身份复杂的王妃+番外(21)

度棋不作声色地舔唇,笑脸中有哭色:“这点小事,多谢王爷挂念在心上。”

揭开盖子的那一刻度棋魂立马升天,洁白光滑的盘子里空无一物,除了一张摊平的纸条,正是度棋送往安国的密信。

心下不由凉了半截,度棋被这一出砸得不知所向,脸色惨白,手上的盖子再次滑落。

项崖风极有闲情地夹菜度棋到没动过一点碗里,留心便能看出那都是度棋喜欢吃的,他还是方才劝导的语调,但此时再听,冷汗如雨下。

“本王以为夫人会喜欢这个做法的乳鸽呢,怎么,太腻了还是太辣,看一眼就没了胃口,不是浪费本王的一番好意?”

度棋用一个活气吊着三魂七魄不让它们离体,娴熟地跪在地上,两手夹在额头和冰硬的地面,颤颤巍巍半天。

项崖风转了一个方向,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冷峻的嘴角慢慢勾起:“王妃好像有话要单独告诉本王,其他人都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进一步。”

旁边服侍的侍女震惊之余下意识听从项崖风的口令,唯有小晴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叫人连拖带拽地脱离原位。

只剩下了二人,周围的空气骤然凝结,项崖风风雨不动:“现在可以说了。”

度棋咬唇,一股脑地屈服,扬声道:“妾身有事要说,还望王爷留妾身一命。”

认罪态度很诚恳

幽幽地冷哼,项崖风还有闲情动桌上的菜,把“罪人”喜爱的菜扒拉在一边,无波无澜地道:“先通通招来,本王都不知夫人有哪些事是本王不能知道的。”

度棋紧张万分地咽口水,一五一十地说了前因后果,略去想抱项崖风大腿的那一段。

项崖风听罢,不时点点头,竟在度棋神经要崩断的时候点评:“那么这么说来,夫人从第一面见到本王,想到都是怎么保下自己这条命,从始至终都是虚情假意?”

面对重点抓错了的自家王爷,度棋欲哭无泪,跪坐在地上,悄悄捶腿:“妾身说的没有一点假话,一开始妾身是想借着夫妻之间的恩情,想着王爷会网开一面,可是王爷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在王府三月有余,绝没有做半分对不起王爷和大向的事。”

项崖风用完膳:“嗯。”

最怕他是这副姿态,度棋丝毫办法也找不出来,冷汗浸透了后背,过了片刻,反倒冷静下来了。

密信是遮盖起来的,打开盖子的那一刻除了度棋其他人并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何物,另外在度棋招供前,项崖风还喝退了一干下人。

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度棋整理思绪,为自己辩白:“刚才桌上的纸条是妾身要送往安国的密信,王爷才智过人,想必也能看出妾身也是想尽方法和安国周旋,虽然妾身受安国的威胁,但妾身始终想的都是王爷……和王府。”

脱口而出的那个对象只有项崖风一个人,度棋意识到这个关键点,哭笑不得,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明白了自己内心的丝丝缕缕情意。

“为了本王,”项崖风沉吟许久,“夫人莫不是被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说法困住了手脚?你我尚且也不是真正的夫妻,为了本王身处险境,当真值得?”

度棋着急证明,一个劲地点头:“当然值得,王爷是妾身的天。”

头顶飘过一阵轻笑,度棋头皮都麻了,语气更温软:“王爷,妾身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在王府的时光是妾身最珍惜的欢愉,今日我要说的便是这些,王爷不解恨的话,就请把妾身送进大牢,妾身绝不会有怨言,自然妾身也不配有。”

项崖风起身,伟岸的身影遮掩住了度棋瑟瑟不已的身子,他兴趣盎然地问:“夫人这是在威胁本王吧,哪里来的自信,竟断定本王不会动你。”

度棋眼底微酸,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啪啪落在怀中,她蹙眉咬牙看项崖风:“王爷征战沙场一身,妾身这点小伎俩又怎么会瞒过王爷的眼睛,不过是王爷想给妾身一条活路罢了。从今以后,妾身听从王爷的吩咐,该往东就往东,绝不偏西。”

前面的话项崖风都没发怒,直到听到后面这几句,他拂袖在饭厅走了两圈,冷不伶仃的笑声像尖锐的利剑:“夫人啊,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想利用你吗?”

难道不是吗,度棋哪敢期望项崖风对她有其他感情。

“起来吧,腿跪酸了吧,”项崖风扶她肩膀,低语,“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万万不要向他人提及,圣上也不行,知道吗?”

腿彻底麻了,没想到脑子也转不过弯来,只听度棋木楞地道:“那不是欺君吗,会被诛九族的!”

项崖风险些气绝过去,把人按回饭桌前:“圣上不问,你不说,便不是。”

什么诡辩论,度棋表示无言以对,可是现在的情形是她一直担心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项崖风还没要求她写个凭据之类。

莫非是在做梦?

“嘶……”

度棋揉揉被自己掐疼的大腿,思考的能力死了一般:“王爷……”她轻唤。

他拿走了盘内的纸条:“吃饭,一会进宫。”

度棋得到他的免死金牌,便也大胆起来:“进宫做什么,王爷妾身真的是一片真心,您要不要相信妾身?”

“不用多说,进宫不是为了此事,且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是为了何事?”

项崖风不露一点破绽:“保密。”

度棋惶恐地吃了半碗饭,假笑听项崖风和随后唤进来的一干人员,说明前院那笼鸽子对他多么重要,谁敢动提头来见。

众人一听,事态如此严重,难怪度棋一看见烤乳鸽唰一下扑地了。

随他扯吧,压在心头的事少了一件,度棋肩头上的重担也轻了一半,沿着熟悉的街道进宫,度棋一颗跳跃的心渐渐平息,不管前方是什么,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心口不一的人紧紧攥着车帘,途中一直咬着下唇,随时能嚎啕大哭。

项崖风眼皮一闭一睁,问:“夫人不是还在害怕吧?”

度棋努嘴,眨巴眨巴眼睛。

对面的人却抬手摸到了她光洁脖颈上嫣红的小痣,垂眸道:“这就是夫人中的蛛毒?”

在饭厅的时候度棋也说了蛛毒的事,然而当时项崖风貌似不关心蛛毒,此时他不打一声招呼就动手,度棋感觉自己要蛛毒发作,忙往后退一步。

“王爷别碰这个,妾身怕它咬人。”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项崖风倒也听信了这个说辞,堪堪收手,无波又无澜地道:“之前夫人问仙丹的事,也是为了解除蛛毒吧,不过仙丹你能得到的把握为零,倒不如每月送信回去,换取解药。”

度棋低喃:“那也得王爷同意才行,他们叫妾身暗中监视王爷,半月了妾身一无所获,还被王爷半路截了胡……”

话未说尽,度棋脑袋瓜子忽地闪过一道白光,错愕地看项崖风。密信早就送到了安国她还为了这事请水兰吃饭,而项崖风是今日才把密信的事抖落出来,换而言之,项崖风根本就是耍着她玩。

失策,王上王后说她机智聪慧,一定能完成任务,殊不知她进的是虎穴,从初次见面开始,度棋都在项崖风的手心活动,尽管知道了度棋的小九九,项崖风选择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度棋心惊:“不会是我化冰活动取得了质一般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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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只剩下后怕。

度棋努力拉扯笑容,于是皇上见她第一眼还以为她身体不适,便询问了几句。

哪敢得到皇上的担忧,度棋频频摇头,与此同时还多次看项崖风的脸色,想要对方给一个指示。

奈何度棋最后被放养了,皇上和人说点事想必很中意御花园的那个湖心亭,这次在御花园里绕了半圈,最后目的地还是凉亭。

满桌的异国水果堵得度棋心里慌慌,更磨人意志,皇上从开口到此刻,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宜。

度棋觉得他话题扯太远了,可对方已经聊到了老ABCD年轻时的风华正茂和满腔热血,度棋丝毫不想听那些英雄事迹。

“他们都是大向的英雄,永王妃觉得呢?”

皇上饮了半杯酒,眼神越发和蔼。

度棋低头,不去看他肩以上的部分,规矩答话:“几位大人精神矍铄,不难看出壮年时为国效力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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