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贺川最后说:“闻如许,今天是你生日吧,长大一岁,人也清醒点,往前看。”
闻如许坐在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手机响了几声,他才如梦初醒。
是董学友,声音很紧张,“如许你在哪里?”
闻如许飘散的思绪聚拢,“怎么了?”
“你没看到新闻吗?”
“晚间突发新闻。
晚上七点,燕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黑色宾利和一辆面包车在燕市绕城高速发生碰撞,现在有三人正在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据了解,车祸中重伤的宾利车车主为燕市富商裴胜。裴胜今年51岁,名下有多家公司。”
手机上的相关新闻还在更新,闻如许已经看不过来。
更多的的消息一起涌来。
董学友告诉他,裴赢州现在不在医院,听审计的说他被国税局的带走。有个匿名的调查机构查了他们快两年,现在信息都在网上公开。他的同事都在看。裴胜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资金流向。他那个时候着急去机场,是想避避风头,没想到……
看餐厅潜隐的光辉,眼瞳点点睁大,从一开始的茫然怔忪中彻底清醒。
闻如许顿感慌张,站起来,匆忙离开前,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
路上他给韩在野打过去的电话,都被直接掐了。
见黑着灯,以为他家没人,闻如许直接开门走进房间,一怔。
韩在野背对着他,头靠沙发,双手张开搭在两边,右手指间升起一缕淡烟。
闻如许看了眼,一直被挂断的电话,着急跑来的声音微微发颤,“韩在野,裴胜的事是你做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动,也没开口。
闻如许走过去,一股浓重的烟酒味,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
韩在野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领带也凌乱扯开,应该是有过应酬。
看着他带着醉态的眉宇,闻如许皱了皱眉,“警察会调查,你知道吗?裴赢州很快就会出来,裴胜车祸有没有问题他弄清楚的。”
韩在野弹了弹烟灰,看着指间的烟,带着醉意的沙哑声音:“你怎么知道他很快就会出来?”
闻如许喉咙一堵,捏了捏手心,“你不是说你们做事都是有准绳的吗,你这样报复一个人……”
“哦?来求情的。也是,除了我,你找不到谁。”韩在野收回搭在茶几上的双腿,附身在烟灰缸狠狠按灭了烟头,脸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闻如许没说话,韩在野懒懒看向他,“说不要再见,为了裴赢州,又来找我,是不是让我说一句感动。”
闻如许扯扯嘴角,互不相让:“我说了你就能放过他吗,那你想要什么?陪你睡一觉,还是就算你结婚了,也当你的情人?”
韩在野叼出一支烟,神色散漫:“这么委屈,裴赢州答应你离婚了吗,你不也心甘情愿。”
闻如许咬牙,眼睛发热,“他没结婚,他和林萝已经取消了婚约……”
韩在野眸光凌厉看向他,把手里的烟揉成一团,脸上紧绷,“闻如许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我?你是。闻如许,你一点也不在乎。所以你什么都不说,随便选择分开,去别的男人身边,连头也不回。”
韩在野:“知道上次见到你心里什么感觉?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心寒。”
闻如许整个胸口都猛地下沉,他仓皇闭上眼,想走,被一手拽过去。
韩在野从后紧抱他,开口冷冷地: “别动。”
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一手抱着他,一手拿出了打火机。
借了快一个月的烟,还是前功尽弃,心烦地时候还是会很想抽根烟压压火。
坐在男人大腿上躲不开,闻如许咬着牙,虚张声势:“韩在野……”
“嚓”,打火机划出一簇火光,火焰的温度晃到闻如许脸上。
韩在野在他耳边低低叫他,“生日快乐。”
闻如许一愣。映着橙红色火光的眼底难堪地起了雾气。
吹熄了打火机。
韩在野问他:“没有愿望吗?”
闻如许想不到能要什么。
韩在野扔了手里的东西,拧过他的头,让他看向自己。
黑暗中,闻如许呼吸一滞,心跳很快。
他想逃,又被韩在野用力按着,贴向彼此额头,“闻如许,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城市还醒着,高楼上这几扇窗户里的灯一直没亮起过。
韩在野这几天应酬多,没睡好过,抱着人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但枕边人起来时,他便睁开眼。
时钟显示才晚上十点,闻如许躺下不到半个小时。
韩在野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等动作很轻的闻如许离开房间,他赤脚下床。
闻如许在客厅开了微弱的灯光,声音细细的:
“……冯检你休息了吗……是吗……就是,你有上次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吗……谢谢……嗯,我会去找他的,谢谢你了冯检。”
等消息时,闻如许看着窗外。
月光穿过了城市的烟火,静静在他脸上落下,像一场很安静的梦。突然一颗泪从眼角滚下,他低头去擦,手臂颤抖。
以前觉得活得长一点短一点都无所谓,现在好后悔,要是他爱惜自己一点,要是他没有生病,要是……
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韩在野到现在心里还是木的。
看着他们相去甚远的影子,想,闻如许在每次觉得自己难受得醒不过来,是不是想过没有人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去哪里。
叮——
冯连朝的短信进来。
闻如许回神,回复时消息,满眼泪水,唇角浅浅勾起。
韩在野在阴影中,仰头顶着身后的墙壁,疼得钻心刺骨。
第38章
“韩在野,不要做会被警察抓走的事。”
在韩在野出门前闻如许在他身后,几次欲言又止的嘴唇说出这样一句话。
韩在野瞥他一眼,皮鞋跨出玄关,然后门关上。
闻如许趿着拖鞋回房间补觉,盖着被子想,不会再有比韩在野更反复无常的男人。
不说让彼此有些生疏和沉默的昨晚,今天早上在床上醒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出门冷眉冷眼的韩在野紧抱在怀里。
下午,韩在野发来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
闻如许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等。听到门口有声音,去开门,是烂醉如泥的韩在野被秘书扶着。
韩在野见到他,推开秘书,从他身边走过,一身的烟酒味。
闻如许送走秘书,回到房间,韩在野已经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肩宽腿长,发型凌乱也不见狼狈,解开衣扣的衬衫从裤子里抽出一角,像乱搞现场。
闻如许抱着他脱了一路的外套、领带,想问他秘书的嘴巴严不严。出口又是: “你干什么去了?”
“喝酒。”
说了等于没说。
是不是和裴家有关。
但想到他早上莫名其妙的脾气,闻如许没开口,把手里的东西搭在一边,去扶人。
韩在野一手放在他肩上,另一只手也抓着瘦条条的闻如许,不知道是谁扶着谁。
韩在野突然问:“去医院了?”
身上带着淡淡苦涩药味的闻如许寻常回:“我不是经常去医院么。”
韩在野稍微站直,将压着他的体重减轻了些,皱着眉头往浴室走。
以为他要用厕所,闻如许脱手往外走。结果韩在野在背后簌簌解开衣服,啪,抽出皮带,把裤子踢开了。
闻如许停下脚步,回过头,见到韩在野敞开衬衣,视线不自主从锁骨看到腹肌,还有胯间半勃的一团。
脸上一红,抬眼对上韩在野面无表情的脸,喝多了,显得又凶又狠。
闻如许木着声音说:“醒了酒再洗。”
韩在野伸手打开淋浴,“想做爱,一起洗。”
闻如许干巴巴“哦”一声,就被不耐烦地韩在野拽过去。
有提醒自己不要让闻如许难受,但是还是没控制好,把闻如许搓红掐紫,被握住的前面滴出像尿一样的东西。
闻如许一向能忍,这次坐在浴缸让韩在野用手指弄出内射的精液时,仍旧哆嗦着打着哭嗝。
觉得丢脸,他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要醉死了,牵着被子背过身,再没和韩在野说话。
韩在野从后靠过来,“裴氏的新闻到处都是,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