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蓝又是笑笑,看着怀里的福全,乐的开心。
可是世间事,向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咋然听说皇上晋了自己妃位还高兴的佟念锦在听说皇上也晋了依蓝妃位之后便不大高兴了。
“我只当皇上是念着我受了委屈,没想到也不过是个顺便。”想到此处,不免又不高兴起来。接下来的几天,宫里便传出佟妃不吃不喝的消息了。
众人知道佟念锦不吃不喝之后,原本都等着看佟念锦的笑话,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已几天不吃不喝,这样对你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虽有太医照料,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皇上一边语重心长的对佟念锦说,一边亲自端着粥喂佟念锦。
佟念锦虽仍然嘟着嘴,却一口一口喝着皇上喂来的粥。
“这才几天,竟瘦了好多。”皇上念叨两句,原本珠圆玉润的佟念锦此时果然有些消瘦,不再是面如银盘,倒成了鹅蛋脸。
佟念锦只是噘着嘴说道“臣妾只是觉得心中郁结难消,不想吃东西罢了。”
“如今郁结可消了?”
佟念锦笑笑“消了。”
到了晚上,皇上去了永和宫。此时璃秋正喝粥呢,见皇上来了,先将手里的一碗粥递了过去,“皇上受累了,也来给臣妾喂粥了。”
皇上笑笑“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人人都知道了,传的可神了。”
皇上突然察觉出什么一样,一本正经的问道“传了什么?”
璃秋也惊了一下,才说“人人都说,佟妃受宠超过当年的恪妃娘娘。”
“不好。”
“哪里不好。”
皇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拉着璃秋,良久,才说了一句“圣宠太过,总不能长久。”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皇上再也没去景仁宫。
次日清晨,天虽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却仍然有朦胧的朝阳洒下来,将整个皇宫都照成红色。
与这美好的风景不同的是,整个朝堂都显得那样沉闷。没有人说话,甚至连气都不敢出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敲打着桌子。整个金銮殿就只能听到奏折敲打桌子的声音。
终于,皇上开了口“知道这本折子里说了什么吗?”
众人无人答话。
“有人上折子,让各部院各衙门裁去满官,专任汉人。你们觉得这主意怎样?”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发表意见
鳌拜见众人不说话,一步站出来,不满的说道“这天下是咱们满人打出来的天下,怎能裁去满人。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无理。”
皇上环顾一圈朝堂,所有人都在皇上看向自己的时候低下了头。皇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响起“李呈祥,你怎么看。”
李呈祥战战兢兢站出来,说道“臣认为倒也合理。虽然当年是满人打下天下,然而现在想要皇位坐的稳固,还需要汉人的根基。满人大多是粗人,怕不懂治国之道吧。”
皇上重重的将奏折摔在了李呈祥的脚下,道“你这么说,是说朕不懂治国之道了。”
“不敢。”众人跪下。
皇上继续说道“入关之前,都是满臣赞理政务,并且多有进军行阵之劳,所以能得天宠,成就大业。那时候为政可曾咨询你们汉臣?如今,朕不分满汉,一体眷遇,你们汉臣为什么反生异志?要论道理,就应该首崇满洲才对!想是因为你们多是明朝之臣,故而有此妄言!”
李呈祥并一众汉臣跪倒在地,道“臣不敢。”
“不敢。既然不敢,怎会上此奏折。莫不是你觉得你觉得官小了。想要个大官做做。”
李呈祥道“臣并无此意。”
“历代帝王大多专门治理汉人,而朕要兼治满汉,必使各得其所、家给人足,方惬朕怀。你不能体会朕意,反倒出此妄言,可见终究善人。倒不如流放了好。”
说完,吩咐道“李呈祥,革去少詹事之职,流放盛京。其余汉官,虽不处罚,却不可再生此心,从今往后,不只满人要学汉人礼仪,你们也应当学学满族规矩才是。”
众臣纷纷下跪,道“皇上圣明。”
下了朝,几个汉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道“皇上到底是满人,哪里能真心向汉。”
另一人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鳌拜,低声说“快休胡说。”
走在几人身后的鳌拜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满人粗俗,汉人更是小人,背后议论,成何体统。”
众人纷纷禁声,不敢再说什么。
前朝向来不太平,后宫亦是如此。
璃秋因早上起来吃饭觉得不大舒服,便请了太医来瞧,夏江望很郑重的诊脉,一会笑逐颜开,一会又愁眉不展。
“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呀。”
夏江望想了想措辞,这才开口“娘娘是怀孕了。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这胎不稳,不知能不能长久。”
璃秋一下子便不知道如何是好,隔了许久,冷笑了两声,说道“本宫怀孕了,去告诉皇上。”
不一会,贞妃怀孕的消息便传遍了宫里。
第四十四章 小产
盛夏之时,谁想到长江决堤,使得两岸百姓苦不堪言,朝廷虽拨了八万两赈济灾民,无奈洪水如猛兽,不好治理。太后整天在福堂念经,祈求天佑大清,皇上也整日为这事烦心,已经许久未去后宫了。
这一天,皇后下旨,众人都到佛堂祈福,连一向不来的璃秋也去了。璃秋怀孕的日子尚浅,肚子还显不出来,倒是佟念锦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孟古青看着这两个怀了孕的女人,冷笑道:“最近宫里喜事不断啊,才是宁悫妃生了皇子,如今佟妃和贞妃也有了身孕,只是不知会不会像宁悫妃一般好命,也生个皇子。”
佟念锦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笑笑“孩子是自己的,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好的。”
孟古青突然冷了脸,说道“这话是说谁呢。是说本宫吗。”
“臣妾并没有这意思。”
孟古青不满的哼一声,不愿说话。众人也不再说话,只依着规矩向佛祖祈福,保佑大清平安。
这天夜里,皇上去了石幽雪的永寿宫,连同没看完的折子一起搬到了永寿宫。石幽雪伺候皇上笔墨,皇上偶尔抬头看一眼石幽雪,那感觉,好像寻常人家的一对夫妻,那般恩爱。
直到夜深,折子批完,石幽雪早已将准备好的宵夜端到皇上面前,皇上喝了一口粥,才笑道:“总是你这里最安心。”
石幽雪坐在皇上身边,看着皇上,深情的说“皇上觉得安心,臣妾才能安心。”
皇上拉了拉石幽雪的手。想起江南水患,又叹了口气。
石幽雪道:“皇上不必担心,皇上已经拨了银子去赈灾,必会好的。”
“朕只怕,那些官员不理会黎民之苦,反而趁此机会中饱私囊。”
石幽雪笑道“皇上若是担心这个,何不派个可靠的人,去做皇上的眼睛,去看着他们。”
“朕也这么想过,只是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石幽雪想了想,突然说道“臣妾有一人选,只是,后宫不得干政。”
“说吧。小时候玩笑,说了多少了,这会子怎么害怕了。”
石幽雪笑笑,才道“别人不可靠,襄贝勒如何。”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道“朕倒忘了他。”
博果尔向来不参与朝政,这次,皇上派了他去监督赈灾,他自然是愿意为皇上分忧的。太妃虽不愿意儿子远走,到底也是拦不住的。而博果尔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的福晋,乌灵珠。
乌灵珠自嫁给博果尔,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从未红过脸。博果尔总觉得,有了乌灵珠在身边,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这次,博果尔不能带乌灵珠一起去,此时,博果尔正千万个不放心的叮嘱乌灵珠,说道“我若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闲来无事,回家去住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常去和额娘说说话。最重要的是,照顾自己……”博果尔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乌灵珠听如此说,笑笑“王爷真是唠叨,难道臣妾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博果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无聊吗。要是无聊,就进宫去,贞妃娘娘如今怀了孕,肯定也寂寞着呢。”
乌灵珠仍是笑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你来操心。此次是替皇上办事,万分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