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昧生也知道她实力弱,便吩咐她去打野玩,她想了想,麻溜的就滚了。
只是没想到打野都能被怪打死。
叶婉兮简直是无语的想问苍天了。
到最后玩了一下午,她感觉手腕都玩痛了,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闷闷不乐的不说话,阮昧生便开始嘲笑她。
然后叶婉兮说:“我活了这二十年,学什么都很快的,就连开车我都学会了,怎么打个游戏就这么难了?”
阮昧生笑嘻嘻的:“哪有人什么都会的。”
她反驳道:“你不就什么都会?”
他愣了很久才说:“当你特别想要一个什么东西时,为了它自然什么都想学会。”
叶婉兮看了他一眼,他正靠在座椅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仿佛想从中看出一个洞来,但他的动作还是懒散的,甚至连翘起的二郎腿都没放下来,这样的姿态实在让她奇怪,奇怪他居然能用不正经的姿态说出那样正经的一句话。
她还没来得去想,便已经听到自己说:“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阮昧生听后倒是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听到他说:“特别想要的,当然是特别重要的,又特别喜欢的。”
叶婉兮心中一动,刚想再问什么,但是稍稍一犹豫,便错过了这极佳的机会。因为阮昧生已经将翘起的腿放了下来,接着说了句:“我们该回去了。”
于是她便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又过了几天,便是叶圣哲的大寿。
其实他们叶家人丁稀少,所以从不大操大办,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也就算是过了生日。可是今年,因为她认识了阮昧生,爷爷反倒高兴的很,说一定要请他过来吃饭。
叶婉兮没办法,只得喊阮昧生一起。
阮昧生非常懂得爷爷的喜好,知道爷爷不爱铺张,便亲自用毛笔写了一个“寿”字,又裱了框。爷爷看了果然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夸赞阮昧生的字苍劲有力,真是妙笔生花。
阮昧生的毛笔字写的确实好,叶婉兮之前在爷爷的办公室也是见过的,但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哼哼唧唧的说:“爷爷可真偏心。”
爷爷是真的偏了心,因为往年每次他过生日,从来都不会请外人来的,就连张家这样的世交,也从来没在爷爷的寿宴上出现过。张爷爷去世的早,爷爷虽然也偏爱张家的两个哥哥,但从来没像阮昧生这样偏爱。
吃过饭后,爷爷又去了他的茶室,没一会儿,就有一阵茶香飘出来,叶婉兮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阮昧生觉得惊奇,忙说:“想不到叶爷爷还喜欢喝茶。”
叶婉兮嘟囔着说:“爷爷最喜欢烹茶了,这满屋子都是大红袍的味道。”
阮昧生听了一笑,接着居然说了句:“嗯,看来在水一方还缺个茶室。”
叶婉兮大吃一惊,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爷爷从茶室走了出来,爷爷显然也听到了阮昧生说的这句话,顿时高兴的像是得了一个忘年之交,也不管阮昧生乐意不乐意,就拉着他进了茶室交流经验去了。
叶婉兮顿时觉得头疼,还有点担心阮昧生会觉得无聊,便趴在窗子上朝里面看,看了一会儿又觉得阮昧生挺淡然的,甚至还有点喜欢,只专心的听爷爷说教,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
叶婉兮不禁想,看来阮昧生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可是她却无聊死了,只来来回回的围着爷爷的窗子转圈,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后来爷爷可能是觉得她烦,便也将她拉了进去一起说教。这可更是把她无聊到了,听着听着便开始昏昏欲睡。
爷爷又适时的敲了敲桌子,她刚清醒过来便听到爷爷说:“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我早就教过你要清心静气。”
叶婉兮叹了一口气,说:“爷爷,您又来了。”
爷爷哼了一声,说:“我又来了?你看看你刚刚在外边来来回回的是干嘛呢,毛毛躁躁……”
叶婉兮嘟了嘟嘴,接下来爷爷要说什么,她自己都能背下来了,不外乎又是那一套说辞,从来都没有什么新花样,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果然,她刚想完,就听见爷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她觉得无趣的很,便偏过头去看阮昧生,才发现他居然在憋笑。
叶婉兮料想他是一定不敢笑出声的,不然爷爷对他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搞不好以后都不会让他来了。于是忙打断爷爷说:“爷爷,我们都陪您喝了半天的茶了……”
爷爷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又开始说起品茶的乐趣,刚起了个头,叶婉兮便又说:“爷爷,今天可是您生日呢……”
爷爷这下算是领悟了,半晌才说:“知道你们不爱听,出去玩吧。”
叶婉兮兴冲冲的拉着阮昧生走了。
刚走到大门口,阮昧生便开始笑,叶婉兮也就笑,笑了一会儿才瞧着他说:“我可是把你解救出来了,看你下次见了爷爷还不绕道走。”
“是是是,”阮昧生果然吸取了教训,“我算是领教了,下次一定绕道走。”说完,他又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海棠树,只见一缕缕阳光穿越枝杈,零零碎碎的照在了地上,那光斑就像是夜里天上的星星,他觉得好看极了,于是说:“我带你去山上看日出吧。”
叶婉兮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我不能去。”
“为什么?”
“我晚上不能出去。”
阮昧生一笑:“你都多大了?”
她哼了一声:“要不你去跟爷爷说?”
这下阮昧生果然安静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对策,最后才说:“那就只有等你嫁给了我再去喽。”
就这么一句话,叶婉兮便感觉脸一下就烧了起来,嘴上说:“谁要嫁给你。”心里早已缴械投降。
阮昧生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玩,像是小时候被父母偷看日记戳穿了心事,又气又恼,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说:“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你不嫁?”
她故意道:“我不嫁。”
“不行,”他的语气非常强硬,立刻就说,“你必须嫁给我。”
她又故意说:“我就不嫁。”
他知道她是故意说笑,便凑上去挠她,一边挠一边问:“你嫁不嫁?嫁不嫁?不嫁我就挠你……”她特别怕痒,就一直躲一直逃……就这样躲着逃着便到了树底下,她被他挤到了海棠树的树干上,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不知道是笑的还是因为害羞,但他却觉得就像是树上刚刚熟透的苹果,让人很想摘下来尝一口……斜阳照在她的脸上,有点金灿灿的,又像是外婆家山上的橘子,亮晶晶,金灿灿的,很是晶莹透彻,他说:“等我们结了婚,我就带你去我外婆家看橘子树。”
叶婉兮说:“橘子树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了,你是没见过,那树上的橘子就像你现在的脸一样。”
她下意识的摸了下脸,顿了顿又说:“你又笑我。”
阮昧生便咯咯的笑,笑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就凑过来亲她的脸,这下吃到嘴里他才真的感觉到甜了……明明是喝了半晌的茶,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他已经醉了,醉的厉害,醉的一塌糊涂。
元旦节过后,就是叶婉兮二十一岁生日。
其实生日对她而言,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她和爷爷的生日只相差一个多月,爷爷从来都不会大操大办,轮到她自然也很低调,无非就是在家吃一碗面罢了。可是今年却不一样了,因为她认识了阮昧生。
第二十七章
阮昧生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让爷爷同意她一个人出去见他,他们前前后后不过也就认识了三个多月,可是这三个月就发生了很多事,阮昧生走进了她的生活,又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恋人,这些都是她不曾想到的。
当然她最想不到的就是,二十一岁生日居然会和阮昧生一起过,而且是只和他一个人过。
因为很早就确定了那天要和阮昧生一起,所以到了当天,叶婉兮特意很早就出了门,她怕爷爷笑话她,出门前穿的衣服还是平常的装束,可是刚一出门她就去商场买了一条裙子,又特意去造型店做了头发。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穿过裙子了,刚换上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习惯,但她已经习惯了在外人面前维持那一贯高冷的形象,所以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本就长得乖巧,选的又是那种过膝的长纱裙,这下就更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