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暗骂罗倩,这消息就是个残次品,还收费那么贵!这要是能和雪碰上,那完全是靠运气。况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夏雪或许已经离开了。
我越想越揪心,催促司机师傅提提速,真的很赶时间。
合肥的初冬有种像是烈阳照射在冰面上的感觉,昼夜温差极大。晒着太阳浑身出汗,到了背阳的地方,就会冷的你直拢膀子。这种气也最容易感冒,特别是身体娇弱的女孩子!
九点钟上班的时候艳阳高照,你以为穿个秋装都算捂的!可等到下班,晚风习来,一个个冷的直缩脖子。
因为在我想来,夏雪一定是伤风感冒;亦或者是别人感冒伤风,她陪同而来。所以,到了省立医院,我首先去了相关的楼层,把一个个科室寻了个遍。
但转展找了一大圈都没有见着夏雪,残存的兴奋开始受到失落的冲击。
又去每个楼层取药的地方找了找,见实在渺茫,就给罗倩发微信,问她能不能退款……。
……
“你心点!”
“我没事……”
忽然身后传来这样的对话声。我闻言一怔!因为我听得出来,后者正是夏雪的声音!
我自听力差,特别是混听,场合一杂,就很难分辨别人话音。但这一刻,我却可以确定,那就是夏雪的声音。
因为,她那空灵温柔的声音,像是烙印进了脑子里。又像是我的耳朵里有一台验钞机,任何伪造和相仿的声音,都能被验出真伪。
这一个声音,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她曾经融入在我的生活里,每一、每一刻,与的生命交织捆绑,是我肉体里的一部分。
这一刻,夏雪就在我的身后,乘在电梯的履带上,一步步的向我毕竟。
可是,和他对话的人,是谁?
我缓缓的转回头,看到夏雪站在履带电梯的台阶上,一只手扶在履带上,另一只手环着一个男饶腰。两人似是亲密、又似是相敬,相互搀扶着,从六楼缓缓而来。
我看一眼楼道顶的横牌,其上写着放射科—B超—妇科—婴幼儿科……
“吕夏?”
夏雪看到我很是惊讶,下意识的松开换在男子腰上的手臂,拘谨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哪里不舒服吗?”
“我是来找你的。”我着看一眼她身旁的男子,紧着问:“他是谁?”
“哦,你好!我江…”
“他是我男朋友!”不等男子介绍自己,夏雪忽然抢先道。
完,她看一眼身边男子,浅浅一笑,挎住他的胳膊。夏雪昂着脸对男子:“这是我前男友,吕夏”
那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男子,身穿酱色休闲服,眉清目秀,看上去有点研发部高材生的范儿。
男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面对雪炙热的目光,还是坚定的凝了凝眉。喉咙处滚了滚,他才向我微笑着伸出手来:“你好吕先生,我叫赵志强”
我拒绝和赵志强的握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夏雪,质问:“什么前男友?你在什么?”
“吕夏,别这样!”夏雪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微笑看着我:“吕夏,我怀孕了,刚刚做完彩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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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南墙已破
以前,我逢人就:我的前女友背叛了我,和别人有了孩子,后来奉子成婚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编造这种亵渎亡灵的谎言,但同一个谎话多了,自己就开始信以为真。后来我一度的认为赵倩没有死,她就是背叛了我。
可能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在这句话的同时,我也是在给自己下诅咒。最终,它像寓言一样印证在了我的身上,成为残酷而血腥的现实。
我的世界旋地转、日月颠覆,我感到气脉上涌,好像胸膛里架着一口大锅,煮沸了我满腔的血液。
我极力的压制情绪,哀求的语气对夏雪:“雪,别开玩笑了好吗?跟我回家吧!”
“你不信?”雪歪了歪头,煞白的嘴唇抿了抿,将手中的病历袋递向我:“要看看我孩子吗?”
有的时候,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理智。情绪像釜底的柴火,煮沸了所有的理智和本性。
一个人如果丧失了理智,会失去对一切事物的判断能力。即便是再劣质的谎言,也能让你迷失心性。你再也不能从客观的角度判断事情,行为意识都成了别人掌控中的木偶。
见我迟疑,夏雪把病历袋子塞给赵志强,下意识的捧一捧肚子,对我诡秘的笑了笑:“吕夏,别真了!我没有我的那么喜欢你、我也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
你还是我认识的夏雪吗?
你还是伴我生活了这么久的女朋友吗?
你还是在黄山腹地,光晕中那个捂着脸流泪的单纯的女孩子吗?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究竟我们做错了什么,一定要给对方带来这样的伤害?
我开始害怕、开始寒冷,仿佛冬是须弥之间笼罩而来的,让你猝不及防、让你遍体生寒、让你如坠冰窟……
……
我记得,刚认识夏雪的时候,看到她在朋友圈里过这样的一句话:“最美好的,往往是初遇时的心跳与悸动,春花秋月,两两相望!不在乎海誓山盟,不奢求地老荒,这一刻的怦然心动,足以燃尽整个青春去守候……。”
那个时候我只是感叹,这个有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秀气女孩,是有多么的多愁善感亦才气逼人啊。
而时至今,我才慢慢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有些爱情,在你为其亮灯的时候,它已经转身走远了!不是没有缘分、也不怨相逢恨晚,只因为,我们的世界是平行的,在你脱离对方视线的所有时间段里,各自的时间任然在继续着。没有谁为谁定格、没有谁因谁留步……。
“混蛋……”我感到血脉上涌,扬起拳头砸在赵志强的脸上。
两个人在医院的五楼电梯口扭打,惊动两个楼层的保安蜂拥而至。一时间喧闹的医院变得安静,纷纷围堵观望,指指点点。
混乱中,我看到夏雪靠在一旁的护栏上,面无表情的站着,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色彩,像是黑白的墨画,毫无生机。
……
被保安请出医院,我折腾到傍晚才打车回公司。这时候公司里的同事都已经相续下班,大楼门厅前人潮涌动。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逆着人流走,萎靡不振。
也无暇在乎异样的眼光,脸和西服上的血迹也懒得掩一下,颓废到了极点。
迎面碰到周浩然,他满目怪异的看向我。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周浩然虚声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他问也没问,就错开我的肩膀径自走去,如同陌路人一般的生寒与决绝。
我回头看一眼趾高气昂的周浩然,忽然鼻头一酸,眼睛就湿了。
以前,如果遇到这种事,他会恨不得提上捕问我谁干的。我也曾自豪过,我有这么一位生死与共的兄弟,夫复何求?
可是,罗倩和王玉清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后,他开始变得疏远、回避、厌烦,即便知道这些事件中的我一直处于被动,可仍旧认定我是罪有应得,不可饶恕。
可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吧!我能走到今这一步,能赖谁?如果我当初不考晋升、如果我能本本分分、如果我能和夏雪相濡以沫彼此真诚,这些灾难或许都不会发生……
看着周浩然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难受。但刚一转身,忽然面前劲风一扫,被人一拳砸在了面门上。
我顿感鼻尖一麻,泊泊辛辣的血液直往嘴唇上淌。
没等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男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另一只手握作铁拳,朝着我的脸上又是狠狠的两个暴击。
“吕夏,我今宰了你……”
赵子午咬牙龇齿的吼着,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像是逮住了杀父仇人,恨不得将其嗜血剥皮挫骨扬灰。
后来,幸亏保安闻讯赶来,要不然我只怕真的要被他宰掉了。
这两很是奇怪,几乎每一都要和保安打交道。区楼顶、医院走廊、公司楼下,一看到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匆匆赶来,我就有种莫名的紧张。
赵子午愤恨难平,见我被保安护着,拳头攥的啪啪响。
他看一眼我身后的大厦,恶狠狠的:“吕经理了是吧?好!你给我等着。我会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