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夫君后(28)

刚及冠的青年公子一挑剑眉,被边陲烈日晒成小麦色的一张脸也沉了下去。

面对儿子的咄咄逼人,忠义侯笑了笑,朝他招手:“狗脾气……来,坐下,老子现在就教你一招出奇制胜的兵法。”

父子俩这头终于收到消息,京城里就苏眉疯癫的事已经议论了几日。

吴子森每日都派人出门探听,每回都要把自己气得骂人,倒是林以安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一意帮着苏眉记事。

他极有耐性,苏眉也从不懈怠,毫无印象的人和事,如今已经能听到名姓就说出关联来。

而对自己算计极有信心的林恒礼同样有毅力,每日都会派人给苏眉送东西过去,不拘是吃食还是小玩意活是贵重物件,一股脑都送到她跟前。

有时还会亲自跑一趟,在她跟前吃瘪了,就忍住脾气温声说几句好听的,脸皮厚得反倒让苏眉有些不适应了。

这日,他又派人送上对南珠耳铛。

南珠出了名的贵重,都是进贡的东西,等闲寻不着。

苏眉盯着圆润又色泽极佳的珠子看。

送姑娘饰品,也算是贴身的东西了,意义非凡。她当着送东西的人面就问林以安:“这你也能忍?”

林以安摇摇扇子不语,还真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心底嘿呀一声,负气地朝来人道:“既然是大侄子的一片心意,那就留下吧。”

说着示意紫葵收下,完了站起身,走过他身边时故意踩他一脚。

林以安洁净的鞋面当即显出个小巧的脚印来,他低头,看着那个痕迹失笑。

不管怎么样,东西是送她的,他哪里来的立场和资格说去留。倒是把人惹生气,哄还是得哄。

对于怎么去哄脾气日渐娇蛮的小姑娘,林以安已经有自己的心得。

待她离开那么一刻钟,他就吩咐石头去把新买的话本取来,然后让人把自己抬到上房的游廊上,对着她房间的窗子开始念话本。

日光熠熠,他的影子长长投在窗户上。

今日可能她气狠一些,往前念个一刻钟,她就会探出脑袋来,趴在窗边听他继续念。然而眼下两刻钟都过去了,话本就快念到结尾,她人也没有露脸。

林以安口干,声音渐渐沙哑,不舒服地咳嗽一声,窗户上修长的影子在他躬身咳嗽时团了团。

一直紧闭的窗户终于‘吱呀’的被打开。

把发髻放下来的小姑娘出现在窗前。她未施粉黛,像一株梨花探在红墙间,所有浓艳色泽都成了她柔美韵致的衬托。

“扰我清梦,快走快走!”她倚着窗子,一副嫌恶地表情赶人。

林以安凤眸一转,又捂嘴咳嗽两声,当真要去喊人把自己抬走。

她却又急了,探出身歪过头看他:“你还真走?!”

他学着她歪头,回眸道:“是再去给你挑一本话本,这个结局不太好。”

苏眉就站在窗边愣了会,下刻被他气笑了:“你诈我!”

林以安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睨着她的一双凤眼有让人能溺在其中的温柔:“不是,是我脸皮厚,你赶不走。”

苏眉望着他盈盈的双眸,很没出息地就消了气,谁让夫君笑得那么勾人,“那就……允许你厚着脸皮进屋讨杯茶喝。”

然而林以安的茶还是没能喝到嘴里,他就被嘉禧公主差来的人喊了过去。

他在心里算算日子,差不多是忠义侯那里有回音。

离开前,他跟已经警惕得直瞪眼的小姑娘道:“不要再和上回一般胡闹。”

苏眉想反驳她那是怕他受欺负,怎么能叫胡闹,不过最后还是在他略严肃的表情中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他人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让人问嘉禧公主那里都有谁,得知林恒礼也在,溜圆的杏眼一转,笑吟吟让人把许郎中请过来。

与林以安所猜不差,果然是忠义侯那边有回信,且信上的内容当真写着两家亲事还按约定那般,两年后成亲。只是加了个要求,要卫国公府尽快挽回苏眉的闺誉。

“三叔也看清楚侯爷的意思了,澄清一事,三叔该知道要怎么配合吧,如若不知……”他语气颇得意,一锤定音的回信,就让他忍不住耀武扬威。

但他示威的话才说一半,有人带着个食盒来求见,说是苏眉身边的人送给他的。

“三姑娘说,这是世孙送她南珠耳铛的回礼。”

苏眉没来捣乱,反倒送东西过来给林恒礼,林以安略略诧异。

林恒礼让人把食盒拎到跟前,盯着那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糖水,心中是有存疑的。毕竟苏眉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在此时居然送东西过来,难道是有诈?

他就去扫了眼面色不虞的林以安,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或许是害怕他为难林以安,来示好了?

而且林以安吃瘪的表情确实让人觉得痛快,叫人用银针试过,就端起碗当着林以安的面喝个精光。

“你去跟三姑娘说,谢谢她送来的糖水。”他把碗递回给丫鬟。

林以安自打看了信就一直沉默着,在侄儿故意挑衅自己的举动中终于抬头,眸光微微闪动。

林恒礼迎上他的视线,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继续道:“方才说到……”他刚开口,肚子就咕噜一声震天响,肠子似乎被拧成团的作疼。

剧烈得毫无预兆!

林以安缓缓地眨了眨眼,猜想到什么,林恒礼更是猛地从椅子里猛地站起来,冷汗如雨,脸色惨白。

嘉禧公主也发现不对,正要问他怎么了,就见他扭头就往外跑。

厅堂里霎时寂静一片,游廊处却传来丫鬟散开的尖叫,吓得嘉禧公主赶忙让惠嬷嬷去看怎么回事。

不消片刻,惠嬷嬷脸色铁青回到主子跟前低声禀报:“世孙……在走廊上就被污物脏了裤子,那些丫鬟已经敲打过了,但世孙现在情形不太好。”

嘉禧公主面色略古怪,最后皱着眉丢下林以安,急急忙忙往孙儿那去。

苏眉总是有出其不意的小心机,林以安为她的那份维护心田温暖,可看着手里忠义侯的回信,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忠义侯的决定,果然是既往不咎吗。

虽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也替她打算好后路,可她若知道了,还是会难过的吧。

林以安心头就无比烦躁,再想到林恒礼今日送的那对南珠,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

是日,有一阵子没跟林以安联系的柳四,收到他的一封信。

“南珠?小爷上哪给他讹南珠去,还要串成项链那种!”柳四瞪大眼,觉得那个瘸子越发不可理喻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眉:今天的我又是护夫小能手!

柳四: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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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苏眉一碗糖水,把卫国公府长房又搅了个翻天覆地。

林恒礼上吐下泻,足足折腾他两个多时辰才虚脱的睡下,刚睡过去不久,郎中便发现他开始发低热。

“来人给我去捆了那个疯妇!”嘉禧公主见孙儿的惨状,气得要拿人。

卫国公听见孙儿被人下药,也跑过来探望,闻言冷笑:“你现在要拿人,往后怎么跟忠义侯解释?吴家人也在,可不是再由着你颠倒黑白的时候了。”

“国公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唱反调,这难道不是你的长孙?!”嘉禧公主险些被他噎过去,一张脸激动得涨成猪肝色。

“母亲要为恒礼做主啊,她这是要害死恒礼才罢休!”李氏坐在儿子床沿,哭声震天。

屋子里的丫鬟见主子们乱成一锅粥,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倒是坐在父亲下手的林以宗道:“她就是死脑筋认定老三了,何苦再让她祸害恒礼,现在满京城都看我们笑话,这……这真是!我看老三也未必能哄好她,到时在宴会上出差子,我们林家真的人人都要蒙着脸出门了!”

卫国公听儿子的忿怨,依旧冷言冷语:“当初我就说了,直接让她从了老三,你们一个个地却蹦跶得比蚂蚱还欢,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现在知道骑虎难下了?恒礼完全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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