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些,我发现那东厢房的男子,也有些奇怪,虽然他一直是坐在轮椅上,但是就在昨日里,他去过供奉舍利子的塔楼,我亲眼见到他,是走上去的。”他说着,叹气道:“而您和那位男子的关系,似乎也有些近了。”
“我只是与他萍水相逢,就在昨日里,我被那个黑衣人所追杀,是他出手救了我。”
白羽岚觉得这次自己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个方丈分明就是将这个罪名彻底担在她身上了?若不是她身为一介皇后,恐怕他现在都想要上报朝廷,将她抓起来。
“看来方丈是当真一点都不打算信任本宫了?本宫为何非得去得到那舍利子,于本宫又有什么用处?本宫从不缺钱花,更不可能会做出偷盗的事情,本宫的动机呢?”白羽岚一连串的质问,让方丈也有些说不上话。
“所以,贫僧并不愿意怀疑娘娘,只是现在证据摆在这里,难免才会将娘娘看做是嫌疑人。”方丈显然也很是无奈。
“从前贫僧是在民间见过娘娘的,自然是对娘娘的品性深信不疑,只是这次寺院之中,还有些别的人,也纷纷认为这是娘娘所为,若是娘娘想要洗脱嫌疑,和这件事,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方丈悠悠地说完这番话之后,这就转身走了。
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了白羽岚一句:“还请娘娘能够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能够怎么考虑,才能够让那群人不将这一件事甩在娘娘身上。”
说罢,他便消失在了白羽岚眼前。
昨天?那白衣公子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就出现在供奉舍利子的高塔上了?这两件事堆在一处,未免太过可疑,虽然她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过这方面的了解,但是现在这状况,反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娘娘,这帮子白马寺的人,当真是一点都记不得别人的恩情,之前白马寺重修,还不是娘娘捐的钱,现在倒是将娘娘忘得个一干二净了,没了娘娘资助,他白马寺能够发展的现在这么好?真是有了奶就忘了娘。”
“我得去见见那个白衣公子。”白羽岚思虑再三,最后沉默着道:“现在看来,也只有从他身上,才能够看到一点希望了,要不然,这罪名还真是很难洗脱。”
虽然她自认清白,但是众口难辨,那偷盗的人,摆明了就是居心不良,想让她落得这样的地步,将她迫害至厮。
玲珑尚未开口,白羽岚就已经消失在她眼前。
那白衣公子似乎知道她要来似的,这小院子的门都是敞开的,像是在恭候着什么人的出现。
白羽岚甫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小书童的声音,在向着她躬身行礼,态度温和道:“姑娘是前来找公子的么?公子正在里屋里面看书,正在等着姑娘去呢。”
她愣了一瞬,随后郁闷道:“他怎么知道我要来?方丈来找过他了?”
“嗯,今日一早,方丈就来过一次,说是关于这次的失窃案,公子有很大的嫌疑,恐怕,对姑娘也是这样说的。”
白羽岚怔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到这小书童的时候,眸色暗了暗,点头道:“没想到,他倒是先我一步。”
“姑娘若是当真怀疑我家公子,还请不要说出太过分的话,公子一向心思敏感,恐怕姑娘说的过分了些,公子定然会很伤心的。”
这小书童,倒是还挺担心他家公子的,这么忠心尽职?
白羽岚眉头一挑,随后询问道:“你家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多次觉得他很是眼熟,你们长期定居在京城里么?”
小书童整个人都震了一下,随后赶紧摇摇头,道:“姑娘或许是认错了人,我家公子,从未与姑娘见过,我更是一次都没见过姑娘,或许是我家公子和大多数人都长得太相似了。”
白羽岚站定在屋子跟前,一脚迈入,忽地笑了一声,道:“你这话倒是说的太过于自谦了,你家公子至少在京城之中,都是少见的风姿绝人。”
说罢,她便消失在白止跟前,并未瞧见白止紧握着的手。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瞧着有几分惨白,瞧见白羽岚来了,微微露出一个笑,道:“你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很是平静不过,看她的眼神,也透露出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就像是,他曾经就这样瞧见过她千万遍,所以已然习惯。
可是,她确认,自己的确是没有一个这样的熟人?他容貌惊艳,坐在轮椅上,这两点,显然让他能够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如果她当真是见过他,或者是熟络的话,想必她定然会有所印象,怎么会像是现在这样,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姑娘这样瞧着我做什么?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姑娘这般在意?”白衣公子淡淡地笑着,很是柔和,像是春日里的暖阳,温暖和煦,如春风拂面。
白羽岚很快摇了摇头,蹙眉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见着我,你的眼神,似乎,似乎很是平静,像是曾经见过我,并且不止一两次。”
他的神情颇有些僵硬,很快就恢复自然,转而笑着道:“只是姑娘看着和善些,让人很平静,姑娘找我来,是为何事?”
第889章 你现在没事吧
白羽岚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解释道:“实际上,是因为之前方丈的事,我想,这一点,即便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方才你的小书童与我说了,今天方丈也来找过你。”
“嗯,方丈认为,我是一个嫌疑人,因为我昨日里去过塔楼。”
“方丈还说过,你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双腿不便?你能够自己独立行走?”白羽岚疑惑道:“你真的没有腿疾么?”
“只是一点腿疾,但并非是不能够走路。”他瞧着她的目光,很是正直坦荡,并未有丝毫躲避,让白羽岚甚至有几分羞愧。
“只是如果长期走路运功,恐怕双腿就当真废了。”他悠悠道。
虽说他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对于此事,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但是她却能够从他这样的语气之中,轻而易举感受到那种遗憾。
“那为何那日里,你要去那塔楼上,莫非是真的对舍利子感兴趣?”白羽岚沉声道。
照理说,像是这样的佛门之物,除却佛门之人以及那些收藏家以外,还真是没别的人,应该会产生太大的兴趣。
所以,方丈这样怀疑他上高楼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是上去祭拜一位故人,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此之前我,我并想过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故人?什么故人能够在塔楼之上,如若并非是什么小和尚,那就应该是在塔楼之上的骸骨,这塔楼之上的骸骨可都是些大师级别的人物了,却还是他的什么朋友?
“白马寺中有一位大师,去世前年纪尚轻,亦不愿让人暴露他的姓名,但是在佛门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于几月前坐化以后,化有舍利子。”他认真道。
听他娓娓道来此中缘故,白羽岚顿时也有几分愧疚,之前自己的怀疑属实有些强加于人的意思。
“听说,姑娘也被怀疑了?是因为一只耳坠?”他忽然瞧过来,注视着她,嘴角挂着一抹笑,道:“不如,我陪姑娘去找找,昨日里丢耳坠的地方?也好能为自己洗脱冤屈?”
“不必。”白羽岚摇摇头,叹声道:“虽说那耳坠丢的着实蹊跷,出现的地方也蹊跷,不过现在回去寻找,恐怕也很难找着了。”
“无妨,总归是会有些法子的。”他诚恳地看着白羽岚,道:“如何?”
这般真挚地盯着她,她倒是不忍心拒绝了。
思虑再三,白羽岚还是叹了口气,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白衣公子就推着轮椅走在她身边,去将之前走过的地方,都全部再转了一圈,但是白羽岚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恐怕是之前打斗的时候掉落的,就连她去塔楼外都察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窃贼留下的踪迹,而那些小和尚们,倒是将她看成了洪水猛兽,见着她的时候,整张脸都拉了下去,并且不允许她稍稍靠近塔楼。
或许这是因为至今仍旧觉得她是一个嫌疑犯,不愿让她出现在此吧。
“抱歉,姑娘,您不能够上楼。”一个小和尚阻拦了她的去路,道:“这是方丈他们的决定,我们只能够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