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咳出这么多血?”他质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白羽岚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便是她这么一个表情,叶铭庭几乎可以肯定,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叶铭庭将白羽岚的手腕放开,看向聂青和,神色间透露着威压,格外逼人。
“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叶铭庭皱眉道:“如果你知道还瞒着我,聂青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最后这句话放的倒是挺狠的,白羽岚看叶铭庭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
他现在简直就是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几乎快要将人赶尽杀绝的程度。
聂青和也是有几分疑惑,走了过去,只是扫了一眼白羽岚这手心里的鲜血,整个人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你这两日里,有吃了府上提供以外的其他食物么?见过什么奇怪的人?还是遇见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聂青和神色严肃地问道。
见他这般神情,白羽岚也猜他定然是不知情的,但是她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一会事儿,就连之前,他们都说她只是得了一点儿风寒罢了,不至于出事。
白羽岚如实相告,这两日里,她的确是没遇见过什么怪事,更遑论能见到别人。
而聂青和也在此时才发现,白羽岚的脸色的确是太过于苍白了,这和一个正常人的脸色,是完全不一样的,白的有些可怕,甚至是一点红润都没有。
若是普通的风寒,也断然不会如此。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白羽岚的额头,发现温度竟然很低,十分冰凉,又转而去把她的脉搏,此时白羽岚的脉搏显得倒是挺平稳的,难怪之前他会只断定为风寒而已。
聂青和给她看了一遍之后,叶铭庭又来了一遍,但是他却发现了端倪,将给她把完脉的手抽回,随后皱眉道:“她的脉象看起来虽然平稳,但是十分虚弱,像是精气神被什么蚕食了一般,而且到现在为止,还在不断侵蚀她的身体,绝对不可能只是风寒。”
叶铭庭都亲自下口了,聂青和自然而然要慎重许多。
他将自己的医疗器材带过来,将白羽岚手中的鲜血采集起来,道:“我先去给你看看,检查一下,希望能够得出一点成效。”
既然这段时间,在整个府上爆发出了大面积的瘟疫,可想而知,要是真有人体弱,感染的几率属实偏大,是他之前掉以轻心了。
“这段时间,你和我一起住。”叶铭庭吩咐道。
尽管他是用的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讲话,白羽岚仍旧觉得心中一暖,毕竟在得知她现在身体抱恙,甚至还有可能会是传染病毒的情况下,还愿意和她住在一起,的确算是不可多得的感情了。
聂青和却是不允许,他以良臣直谏的方式同他道:“大人不可,大人和夫人住在一起,非但是对夫人的病情没什么改变,反倒还有可能将大人一并给牵连进去。”
他说的苦口婆心,道:“如果大人出事,想必这就不仅仅是这么一个交界处的百姓安全,而是整个徽朝的,您的子民,都会乱了。”
白羽岚也深谙此道,毕竟他可并非是她自己一人的丈夫,更加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承担着应有的责任,不该只因为她一人,而弃掉那些肩膀上所担着的东西。
“不必了,虽说现在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会犯这种病,但是我相信聂神医定然会将我治好的,你要是担心我,就常来看我就好,不必非得和我同住一屋。”白羽岚委婉地拒绝了。
可是最终,叶铭庭还是不愿妥协,最后三方折中,让叶铭庭暂时住在白羽岚的隔壁。
晚上的时候,聂青和又来给白羽岚把了一次脉,认真地看着她道:“这段时间,当真是没有过别的人来找你么?”
白羽岚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像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似的,犹豫了一下,她的眼神明显有些闪烁:“没有。”
这一闪而过的犹豫,丝毫没有逃过聂青和的法眼,能够让白羽岚在见过之后,却一直在谎称自己没见过的人,那定然是她身边的熟人,还是很有交情的那种,才会让她一直在偷偷地偏帮着。
甚至在遇见这种事之后,都没有说出口,若是方才叶铭庭站在那儿,会有些许施压,那么现在只聂青和一个人在这里,白羽岚的压力显然是要小了不少。
“跟我说实话,因为你现在很有可能是被传染了,且还不会是一般的感染,如果你想要变成那天在笼子里面看见的那个人一样,你尽管不必和我说。”聂青和向来温柔的神情,少见的严肃。
“我知道叶铭庭定然会保下你,但是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也几乎没有自己的心智那样活下去么?”聂青和追问道:“你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么?”
当然,是不愿意的。
白羽岚心中泛起波澜,但是她之前并非是要故意隐瞒,而是,那个见她的人,就是叶铭庭。
“那日晚上,我感觉有人在窗子边唤我,但是我不确定是谁,也没敢去,那人就朝我扔了一块玉佩,我瞧见,才发现是叶铭庭的,待我走近窗边,唤我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背影,说是思念我许久,这才来见我。”
她顿了一下,神情颇有几分落寞,道:“我瞧着那人的背影,也是他的身量。”
这个他,不言而喻。
第710章 最后三方折中
聂青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心下却不认为这件事是叶铭庭所为,若是有人故意伪装成叶铭庭,前来算计白羽岚,倒是有可能。
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好友,断然不会是那种置情义于不顾的人,若他当真是那种人,那他就不会选择暂且抛下那宫中的王权富贵,前来追随着白羽岚到这里了。
“你说那人是大人的身量,甚至还能够抛出他的玉佩?”聂青和反问了一句。
若那个人连叶铭庭的贴身玉佩都能够拿出来,想必来头也不小,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听见他问,白羽岚便将怀中的玉珏拿给他,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东西?我之前曾经亲眼在他身上见过。”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又怎么会有那么一丁点儿怀疑他呢?毕竟,就连是她自己而言,都并不想怀疑那个人。
在那之后,她本来只是染上的丁点儿的小感冒,就变得更加严重了,自然而然,便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实的。”聂青和在一边补充道。
他定睛瞧了那玉珏一眼,果然是叶铭庭的贴身玉佩,也难怪白羽岚这般没有防备。
“定然是有心之士在利用他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没什么防备地接近。”
说着,他举起那一块玉佩,在白羽岚的眼前晃了晃,道“这块玉珏,暂且先收在我这里,既然是有心之人在利用,那么这玉珏我先拿回去研究一下,很有可能,就在这块玉珏上面,就有东西。”
否则,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个冒牌货又究竟是在利用怎样的办法,让白羽岚如今的症状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恶化。
白羽岚愣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聂青和既然有点怀疑这块玉佩有问题,那想必也是不能留了,更何况,现在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晚来的是什么人。
“我有可能,患了这里的流行病么?”她忽然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
这的确是这段时日里,最为困惑她的一件事,她亲眼见过那些流行病患者,究竟是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以及在患病其间,又是如何不能自理,甚至做不到控制自己,那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真是叫人看了就心惊。
聂青和本在看那手中的玉珏,听见她这么一声,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只要没有经过明确的肯定,就不能够断定,是传染病,如果当真是传染病,想必我也早已被你感染了吧。”
就是这症状,着实能够让人误会是这里的传染病,且已经有些严重了,不过在细节上仔细斟酌,还是能够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之处。
听见这个回答,白羽岚难免松了一口气,她莞尔道“那就好,只
是我现在还不能够怎么确定,现在听见你这样肯定,我便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