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好!竟然早就在盘算着将她卖了!
她琢磨着这个所谓的故人,想必从前和她也不会怎么对盘,毕竟他都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想着通过这种交易的方式,来将她带走!
白羽岚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觉得堵得慌,猛地一下转过头,瞪了祁连煜一眼,但又觉着那屏风背后的人,或许是不知她就在这后面,想了想,还想多知道一点信息,也就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祁连煜轻笑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何会突然变得有些轻松,在那人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他就清楚的知道,白羽岚心中对那人会有了芥蒂,以及怀疑和猜测。
如果能够让两个人之间关系破裂,那么怀疑和不信任,永远是最快的,结果会是最坏的。
“哦?”他声音带有三分笑意,问那人道:“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运筹帷幄,很有耐心,现在就为了一个女人,不和我谈判一下利益得失,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要人,你就不怕,那批人很快找到你么?”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要知道,我的好伙伴,你现在身边的仇家,可是不少。”
白羽岚听见这两人之间在打哑谜,心里也是将自己之前看过的,关于皇后白羽岚的身份,以及生平事迹的话本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究竟是何人,能够仇家遍地。
“祁连煜,我劝你还是不要给我打哑谜,你现在的样子,也和我之前认识的所不同,这么划算的一笔交易,你非但没有早些同意,还在这儿和我猜谜,怎么?莫非你也是看上哪个女人了?”
“我?呵呵。”他笑出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悠闲地啃着糕点的白羽岚,道:“你想多了,我可没你们这种好本事,随随便便因为一个女人,将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说话间,白羽岚又转过头瞪了祁连煜一眼。
祁连煜挑眉,心下暗忖,这女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平日里就跟个小猫似的,看着温顺的很,和谁都不招惹,一惹毛她,就立刻炸毛了,顺便还会挠人两爪子。
尤其是在和一个人混熟了之后,这种状态就尤为明显。
突然萌生出一点,不想将人给随意交出去的念头。
他闭了闭眼,罢了,他怎会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可以失了自己的判断能力的人呢。
“我可没和你猜哑谜,只不过,你给我条件,还不够而已。”他清声道:“你算算看,这几座城池的势力,你空口无凭,交给我一个看着光鲜亮丽的职位,又给我丰厚的赏赐,但是,里面的人照旧是你的人,若是我的势力版图去了那处,岂不是迟早都是任人割的韭菜。”
“就算是我想做什么,那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看你来之前,才是将算盘打得好,精细的很,将我都给算计进去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花一说完,那对面的人,就突然笑了一声,像是被祁连煜这般谨慎小心的做法给逗笑了。
半晌,他清朗的声音响起:“说我的算盘打得精,可是普天之下,和我做过交易的人,恐怕是没有一个人,如你这样难缠,就算是叶铭庭,一旦确定好双方利益之后,他是坦坦荡荡,交人交货。”
叶铭庭?白羽岚心中猜疑更甚,怎么又会和她之前的那一任丈夫扯上了关系,这两人之间,也认识?难道还是对头?
白羽岚小心翼翼地朝祁连煜挪过去,直接坐在他的榻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目光凶狠,在他手心里写着字: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
那人即便是胳膊都被掐出血了,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是很淡定地在白羽岚手心里回写道:和你一样。
言下之意,你骗了我多少,我大概是清楚的,我也就依着你给的信息,骗了你多少。
白羽岚从头冷到了脚,心中郁郁,不过那人又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不过我现在是在拯救你,推你一把让你看清别人的真面目。
白羽岚心里五味杂陈,这段时间,她是和祁连煜相处许久,可也算是清楚他的行事作风,他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帮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没和他相处多久,也并非是星辰阁的内部人员。
这也就意味着,她并不算是他的自己人,但是他现在说是在帮着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为自己谋利益,还是像他口头上说的一样。
那屏风外的人,许久没听见祁连煜说话之后,又是武功奇才,眉头一皱,警惕道:“屏风背后,还有别的人?”
之前白羽岚自打他进来之后,就默默地在吃糕点,不过一声都没发出,脚都没动一下,方才因为去了祁连煜的榻边,也就挪动了一下脚步,因而虽然极力克制,可还是会有小小的声音。
在这种有着武功天赋的人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沉默着,并未作答。
祁连煜却是并不忌讳,笑着道:“是我的一位宠姬,前段时间呈上来的女子。”
白羽岚看着祁连煜带着笑意的面容,心下一时五味杂陈,拿什么宠姬堵人,这里的人,不都知道,他几乎是看了一次舞蹈,就将人轰走么?还因为人家女子瞧了他一眼,就直接将人废了的。
不过屏风外的人,倒是没有怀疑,只是哼了一声:“看来房间传闻倒是真的,星辰阁的公子,有了舞姬,就连一月五次的舞蹈都不看了。”
第685章 他是第三者
白羽岚沉默许久,随后愣了一下,眼睛笑得弯成了一轮月亮。
随后冲祁连煜看过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像是有几分得意和幸灾乐祸的样子,然而祁连煜那儿,却也丝毫没有神情上的变化。
说到底,他本就不怎么在意那些虚言,若是用得了的谣言,他还能用来遮掩几分自己的真实目的,达成自己的目标,若是不妥的,便不予理会就是。
白羽岚便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在说的她。
这段时间,可没有人比她在祁连煜的身边待的更久了,没有人能比她心中更清楚不过。
“我现在只多加一个提议,将周越的那一块地赠给我,并且,将你的人,全部驱逐出境!”祁连煜果真是在坦坦荡荡地提议此事,是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说出很过分的要求,或是强人所难。
那头的人,许久没出声,这倒是叫祁连煜带了几分笑意,道:“怎么?犹豫了?”
他嗤了一声,食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眼角带笑,道:“这平日里,总是夸张地在吹嘘着,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情又可靠,要比那徽朝的皇帝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我在这里,根本就没看见你的诚意啊。”
这种普普通通的激将法,便是个明眼人,就能够瞧出祁连煜的心眼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可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这完全就是两码事,祁连煜,我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否则等到叶铭庭来的时候,恐怕你是什么都捞不到。”那人冷声道。
虽然白羽岚不知那周越之地,究竟又是一块什么风水宝地,但她基本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地方定然是对九州势力有很大作用的一个地方,譬如说,就像是古代的十六州一样,具有重要的战略定位。
总而言之,这两人今日里的谈话,铁定是谈不拢的。
不过那个屏风背后的人,今日竟然被留在了这里,祁连煜倒是也心大的很,竟然都不担心那人会将星辰阁摸得透透的,哪天为了报复他,来给他一记重击。
她推着祁连煜的椅子,前去药房,一路上,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也难以叫人看清楚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你都不想知道,方才那个人是谁么?”他突然冲白羽岚问道。
“莫非,你已经猜到是何人了?”他忽然又问了一句。
白羽岚推着轮椅的手,忽然顿了顿,她眼角带笑,道:“你以为我是个神算子么?随随便便,就能够猜到这么多,你不是也清楚,我现在基本上没了记忆?”
其实白羽岚这番话说的祁连煜还是有几分心虚,毕竟之前他可是伪装的那么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就算是白羽岚的接近,以及所有的一切,他至少在心中,都是能够撑得起一杆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