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番外(182)

这其中包括苏尔和纪珩。

在神的帮助下,苏尔顺利被送到一片草地上,痛痛快快喝了好几口水。

红色的桃心暂时停止跳动,意味着第一次逃脱升天成功。

“很容易的开局,却是以生命做交易。”沙哑的声音传来,苏尔侧过脸,看到了李子仓。

后者正在处理身上的晒伤,笑容苦涩。

苏尔对李子仓最深的印象莫过于他那只喜欢抢食物的兔子仿真人,在当时所有兔人里,别具一格。

李子仓走过来,大方展示了镜子上的文字:[好饿,我想吃一顿饱饭。]

苏尔也没有隐藏自己的信息:[被陈规禁锢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毁灭?]

“这是某个阶段内心真实的想法。”李子仓垂眼说:“那时的我们,还活在一个扭曲的世界。”

苏尔微感诧异,对方很可能同样推测出玩家原本是生活在副本里的人。

李子仓沉沉一叹:“我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到大有控制不住的食物和武器收藏癖。”

进入游戏后,这种欲望更加强烈。

“机缘巧合我得到过零散的线索,加上白天游戏获胜的奖励,足够证明一些事情。”

所以他才会坚定不移地参加晚上这场游戏。

苏尔:“你该不会是饿死鬼投胎?”

李子仓好笑道:“第一轮探索游戏得到的线索是‘灾害’。”

每个人的希望不同,自然不必做多余的遮掩。

“灾害,饥饿,收藏癖……”苏尔挑眉:“末世?”

李子仓摊手:“谁知道呢?”

说话的功夫,苏尔在河对岸的林木间依稀看到两个人,准备过去瞧瞧有没有纪珩的踪影。

李子仓暂时和他一道,指着前方挺远的地方:“那里有桥。”

待他们快走到时,桥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苏尔松了口气,挥了下胳膊。

纪珩朝这边走来。

走近了苏尔才发现对方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提示……不太好么?”

李子仓站在旁边生出求知欲,其实他还挺好奇像纪珩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内心诉求。

纪珩直接把镜子递给苏尔,上面的字有些密集:[一切都令人感到厌倦,我在那些人眼中看到了理所当然,他们享受庇佑,却从不试图分担。黑暗即将到来,我渴望看到一个年轻生动的灵魂,他可以弱小,无能,甚至拖后腿,但他的眼中会有永不寂灭的鲜活,懂得感恩,积极进取,可以和我并肩前进。如今院子里的桃树就要枯萎了,我知道这代表……]

“代表什么?”苏尔和李子仓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到了关键处没了!

苏尔嘴角一抽:“该不会镜子有字数限制?”

他和李子仓都是一句话的自我剖析,哪里知道纪珩会有大段的内心独白。

这下两人抬眼时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年轻,感恩,肩并肩……”苏尔摘取关键字,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大哥,你进游戏就为了打个征婚广告?”

空气陷入安静。

李子仓也是无语,虽然不知道过去的经历,但自己拼命也要逃开的是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残酷世界,从苏尔的提示中也可以猜测,对方原本应该生活在一个拥有严苛规矩的地方。

他们就像这次故事里年轻的旅人,陷入绝境,愿意和神做一场交换。

一个为吃顿饱饭,享受和平。

一个想摆脱束缚,有法可依。

而纪珩,他的初衷总结下来就是孤单久了,要找个伴走下去。

想到这里,李子仓不由感慨一声:“多么朴素的梦想!”

第128章 村子

纪珩目光扫过的时候, 李子仓乖乖闭嘴。有感视线停留的时间过长,讪讪一笑:“开个玩笑,想活跃一下气氛。”

苏尔重新细读一遍, 直至一长段文字快要消失才说:“这不就是故事里的神?”

提供庇佑,却被千夫所指。

他定定望着纪珩:“你一定是神明的转世, 生来强大, 然而绝对的光明就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在额间轻轻一敲:“别给自己人洗脑。”

苏尔不再继续妄言, 正色道:“这段话里能够提取的信息倒也不少。”

‘黑暗即将到来’或许预示着一场危机;至于‘院子里的桃树就要枯萎’, 和苟宝菩给的桃枝似乎有联系。

李子仓想了想:“从前的我们和现在性格相差不会太大。”

苏尔赞同颔首, 许鹤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在现实里换了个正派的身份,行事风格依旧是利己主义者。但纪珩有责任心, 懂得尊重生命的意义,和故事里的神天差地别。

游戏可以改变生存环境和外貌气质,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

这时河对岸有两人过桥而来, 苏尔抬头望过去,发现是熟人……万亿和苏糖衣。

万亿打了声招呼, 说:“应该还有一个玩家。”

河里突然钻出一个黑色的脑袋, 吓得几人倒退一步。

依珠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爬上岸大口喘着气:“石头太滑, 摔进河里了。”

天气很热,她的衣服上岸没多久便开始迅速蒸发水分。

即便如此, 白衬衣也过度贴合了曲线, 众人不约而同偏过头,依珠自己倒是满不在乎,无所谓地靠在树上。

“还剩两次生死劫要过。”李子仓轻咳一声, 大拇指蹭了蹭下巴:“按照交易内容,三天后神就要来收割我们的性命。”

交易成立的那一刻,双方的立场便是对立的。

纪珩沉吟道:“尝试找一下有没有人类聚集的地方。”

李子仓徒手爬上一棵高树,像个猴子似的四面眺望。

唯一不在状态的要数苏尔。

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第六感,总觉得依珠看似若无其事地在踢着脚下的石子,实际上一直透过河中的倒影观察自己。

回忆进入弄虚后的接触,不记得有得罪过对方。

就在这时,依珠突然走到他面前,视线开始放肆地上下移动,手中多出一个喷雾:“使用它,可以冻结一般厉鬼十秒钟的活动时间。”

别小瞧十秒钟,有时候能保命。

苏尔试探问:“卖给我?”

依珠摇头:“我听过你的理论,觉得有些道理。”见没有被接话茬,便继续说:“想过关,就得浪。”

尾音拖得很长。

苏尔总觉得这姑娘说话神经兮兮的,揣摩不透对方的心思,只能静候下文。

依珠:“这个喷雾,买你一夜。”

“……”

“假设我怀孕了,神就不能带走我。”

一旦神要带走她,就等于间接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苏尔微微直起身子,面色变得严肃:“孩子不是用来利用的。”

依珠露出几分迷惘:“不懂。”遂即加大筹码:“两个道具。”

原本十分不耻这样的想法,讥讽的话到嘴边苏尔又咽了下去。

依珠像是真的不懂孩子和父母间本该有的羁绊,哪怕是在无渡的副本,手足相残屡禁不止,但基本的伦理道德观念镇民是有的。很难想象她之前生活的世界是何等扭曲。

知道潜意识的观念很难撼动,苏尔叹了口气改变说辞:“只有三天时间,你的想法不成立。”

苏糖衣也是颇为尴尬地把依珠拉到一边,小声说:“发生关系后一周左右才会……”

后面几个字声音低得彻底听不见。

闻言依珠失望地收起喷雾。

同为女性,苏糖衣皱着眉说:“何况靠孩子出火坑的想法,很不负责任。”末了迟疑问:“是不是你父母对你不好?”

依珠摇头:“很好,好到没有真实感。”

但她依旧无法理解亲情间的纽带。

这句话一出,气氛瞬间沉寂了不少。

苏尔不禁想起全家福……事实证明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以假乱真。

地面小幅度地颤了一下,尘土扬起十分呛人。

李子仓从树上跳下来,腿震得发麻:“西北方向,好像有人烟。”

羞窘的氛围被打破,众人多少松了口气。

继续前进时,苏尔不露痕迹和依珠保持着距离,似乎怕后者霸王硬上弓。

看到这幅难得的怂样,纪珩觉得好笑,余光瞄着一直凝视苏尔的依珠,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选他?”

依珠:“年轻,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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