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立即捂住曹槊的嘴,“我娘子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跟这样的主意有关呢?这是我想起来的,到时候你把这些人手借给我用用就行了。”曹槊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样就没有了参与感,也就没有了乐趣。
对于李建成来说,像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让自家娘子插手,娘子就应该打扮的美美的,每天高兴的扑扑蝴蝶吃吃点心,高兴了出去和别人玩,不高兴了在家撅个小嘴儿。外边那些打打杀杀或者是尔虞我诈的事情不要让她接触。
随后顶着一脸淤青,把刚刚跑到飞燕楼对自己拳打脚踢的那一群人带到外边书房去了。
曹槊之后让人去找了一些药膏,等到李建成回来之后给他在脸上揉开,想着明天脸上的淤青就能好了。
但是曹槊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给李建成在脸上揉药膏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声,“飞燕楼的那些小娘子美不美?”
李建成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尚可。”
这意思就是那边的小娘子还是挺美的,曹槊笑嘻嘻的问,“你觉得我和她们比,谁美?”
李建成颇为惊诧的问:“你跟她们比什么?她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娶进来的……”
“少废话,你说我们谁美?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打你。”
李建成倒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的回答,“当然是他们美了那么一点点。”
曹槊听完之后挥起胖拳对着他的眼眶一拳捶了下去。
李建成特别委屈,心想,明明是你让我说实话的,为什么实话说出来你却给了我两拳。
曹槊并没有解释,又笑眯眯的问:“你说,跟那些人比起来谁美?”
有前面两拳打底,李建成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该怎么说了,“当然是娘子最美,他们是什么人?如何能与娘子相比?”
曹槊笑眯眯的握起拳头,对着鼻子又打了一拳,李建成鼻子酸疼,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为什么又打我?”
“不老实,不说实话,该打。”
李建成就不明白了,自己说实话挨打,不说实话还挨打,到底让不让说实话。
想到这里也生气了,“你怎么不讲理啊?你是不是仗着我打不过你,所以才对我打打骂骂?”
曹槊想着就应该让他知道他自己为什么挨打,“我以前打过你吗?知道为什么打你吗?你错就错在我第一遍问你的时候,你认为她们比我美。”
“可…”
“可什么可,我告诉你,不管是现在将来还是千百年以后,有人问你你娘子美不美,你就应该说她是天上地下过去将来最最最美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不把我当回事儿,当然不觉得我比人家美。这是你第一错,就该挨打。”
简直是无理取闹,李建成又问:“我第二次挨打又该怎么解释?”
“你第二次挨打是因为你第一次挨打了,你怕打所以才敷衍我,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我,面对你最最亲近的人,你居然生出敷衍之心就该挨打。”
说完之后,双手掐腰奶凶奶凶的问,“你说你是不是该挨打,你是不是做错了?”
李建成被她这样一番强词夺理,觉得自己还真的错了,但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恍恍惚惚还没想明白的时候,看到又一个拳头落了下来,顿时眼冒金星,李建成颇为上道,“我知道这次为什么挨打了,是因为我最最亲爱的娘子说的都对,我没有及时回答。”
曹槊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就保持着这点灵性,将来咱们两个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李建成因为脸上的伤口再加上刚才的几拳,这个时候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心里面想着你动不动就挥拳头,以后怎么能好好过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曹槊抱着他的脑袋,问他哪里疼?
李建成口齿不清的回答哪里都疼,曹槊抱着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几口,问李建成还疼不疼了?
虽然脸上还疼,但这个时候真的不觉得疼了。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打一拳给一个甜枣,然而这一套手段看上去特别简单粗暴,自己心里还真的怨恨不起来。
李建成叹了一口气,搂着曹槊的小胖腰,“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将来我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娘子不管干什么都是美的。但是咱们两个闺房当中闹闹可以,外边的大事你可不能插手。”
“外边都是小事儿,闺房里面才是大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几十年后你要是成了老糊涂,大事儿当成小事儿办,小事儿当成大事儿办,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李建成觉得几十年后还是很遥远的,这个时候乐得哄曹槊高兴,“行啊,都听你的,将来我真的要成老糊涂了,咱们家都靠你了。”
曹槊听了特别高兴,慢悠悠地吹了吹他脑门儿上的淤青,“还疼不疼啊?我等一下再给你用药膏揉一揉,我拿来的药膏都是好东西,保管你明天脸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35章 夜探
曹槊和李建成因为李建成去飞燕楼的事情,两个人闹了一场, 最后黏黏糊糊让人不忍直视, 但是外边的事情还是要关注的,特别是李建成对柴家的小公子一直没什么好印象,早就调派了人手, 对这家的小公子盯紧了。
打听来的事情, 就是这位小公子从来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
偷看过邻居家的姬妾洗澡, 捉弄过巡街的武侯, 违反过宵禁,在青楼楚馆和别人打过架……总之一句话,凡是纨绔子弟干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落下过。
而且件件都做得特别别致, 比如说,他和那些巡街的武侯打架, 是喝醉了,醉醉呼呼的跟别人打了一架, 打架的时候还把别人赶到了臭水沟里。他自己神奇的没有一点伤, 没吃一点亏。
到最后因为醉酒, 通过家中的一番运作, 把殴打武侯的罪名改成了酒后惹事。
再有一些小官吏骑驴去办公, 他就故意当街纵马把人家的驴给惊着了, 驴被惊着了之后,立马就开始狂奔了起来,把那个小官吏颠的差一点吐出来, 大街上到处回荡着这个小官吏的尖叫声。
十恶不赦的事情干得特别少,但是各种恶心事儿没少办。
李建成拿到这样的信息,头疼的挠了挠脑袋。
“他要是一个混蛋,到时候我也好跟阿爹说一说,可偏偏这混蛋做的事情距离出格就差那么一点点。”
曹槊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就这难道还不算出格?”
“我跟你说,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能用一个说法给掩饰过去,就拿他去花街柳巷的事情来说,大家都用一句年少风流掩饰过去了,他跟他爹爹因为一个歌姬打了一架,可以说是为了给他母亲出气,所以才为了一个歌姬和他爹爹出手。嘴都长在别人脸上,而他做的事情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所以…”
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婚事。
这小子也就是权贵世家中子弟该有的样子,略微带了一些轻佻,十分不务正业。
上面那一代人很多都是这么过来的,要是打听打听,上面那一代人,比如说杨广比如说宇文化及,再比如说杨玄感,也少不了李渊。
大家年轻的时候,谁没点儿这样那样的毛病啊。
李建成对此也非常看得开,“这一代人里面也只有李密是个例外,李密这个人在大家看来光会装模作样,他出门的时候把书挂在牛头上,边走边看,做出一副刻苦学习的模样,引得长辈们纷纷夸奖,许多名人大贤都对他赞赏有加,可偏偏同辈的人对他嗤之以鼻。”
说到这里李建成停顿了一下,“我也觉得李密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要说起来,将来你我的儿子,如果年少的时候没闯几次祸,我都有点不放心。”
曹槊把眉毛一挑,心想这难道是当爹该想的事情吗?回想到当年自己的主人是怎么教养孩子的,曹槊发现根本就不能当做参考,毕竟当年主人南征北战,不把孩子带在身边。最常见的就是出门一年半载回来和孩子碰碰面,看看他们书读到哪里了,然后再考教几句,随后被后院的那群女人拉过去饮酒作乐,还没从温柔乡里面辗转爬出来,外边又有人请他出去理事。整个人忙得晕头转向,如果一个人可以劈成几半分给不同的人,主人估计也只能分给孩子们一小节手指头,不能再多了,再多了真的就没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