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妥,接着道:“我知道你已年近二十,此乃续命的唯一方法,但我毕竟是弯弯的兄长,必然为她打算的更多。”
“我理解。”余九斤点点头。
宁匪月又道:“这样吧,我想见见国师,如你所说,身为国师那么这位前辈必然是位高人,我忧心之事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只是哥哥对于妹妹的关切之情,还望你与国师理解。”
“我理解,我安排。”
余九斤点点头,两人算是谈完了,他正想离开,宁匪月又叫住了他。
“那你呢?”
余九斤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回头:“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可是……”
可是如果有个万一,自己妹妹必然是会伤心的。
宁匪月却是没有说出来,他可以为自己妹妹少活十年,但不能因此就要别人也付出十年的寿命。
余九斤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今年立春正好是小年,那会武学也该放假了,他到时候会去的。”
梓霄就是五斤了。
如今在武学里也没人知道他从前的小名,用的都是当初余九斤给他取的这个名字。
余九斤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他也怕万一,他更怕他们两个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她即使能多活很多年,但是孤独终老了怎么办?
他怎么舍得。
余九斤安排宁匪月去司天监见国师,鱼非虽然不知道他是去干吗的,但就是寸步不离非要跟着。
谁成想宁匪月这个好学的孩子遇着了自己从前不懂的推演占卜之术立刻就迷了进去,每日里都去跟国师讨教。
要说他这个人真的是暴敛天物,明明在学习上十分的有天赋,饱读诗书,又走遍大江南北,知识储备极其的丰富,但偏偏什么志向都没有,就愿意做一只闲云野鹤。
学习,看书,全部发自内心,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兴趣。
也是十分的奇葩了。
他的只是储备让国师也刮目相看,俩人居然很是投机,不管他好奇什么国师也都细细的讲与他听。
晚上回了王府也是抱着八卦易经各种相关书籍津津有味的看个不停,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鱼非每天在他书桌边上跟个猴子一样挑来挑去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自己怄气怄的要死要活的。
因为距离立春还有些日子,这些天宁弯弯也是怪无聊的。
王妃就带着她挑人。
“这都是我让人牙子给精心挑来的,男孩女孩都有,你瞧瞧,有看上的咱就留下,回头都送到村里去给你们使唤。”
王妃很细心,见宁弯弯只身一个来京城,身边一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就琢磨起了这件事。
她接着道:“你们那宅子虽然不大,却也需要些人手打理,你这身边也得有得力的人,我本想从王府里头挑几个能干的给你,可是这些刁奴在王府里待习惯了到了乡下怕是心有不平,不好管教,还不如买些清白的慢慢培植的好使唤呢。”
跟王府比宁弯弯家跟余九斤的将军府都加起来也不够看,这一个王府骑着马逛都得逛好半天,可不是宅子不大嘛!
宁弯弯一瞧,男男女女,有三四十岁有经验的老妈子,也有还不到十岁的小丫鬟。
闲着也是闲着,宁弯弯就随便挑了几个,问了出身,有家里姊妹多被父母卖了的。
有犯了过错被原主子发卖的。
更有原来给人做小,男人死了被正室处理给人牙子的。
捡几个看的顺眼的留了下来,王妃就让人领着交给管教嬷嬷去教规矩去了。
还领着宁弯弯上几个比较亲近的王宫侯府家里走动了一下,顺便参加了两场宴席。
她向来是深居简出的,又是这样的身份,圣上都要叫她一声长嫂,宫里头娘娘有的就没有缺了她的,就是进到宫里,那些嫔妃见了她也没有一个敢给脸子的。
自然到哪都是焦点,自然也少不了人打听宁弯弯的身份,王妃都是一句自家亲戚,在京城住的久了怕她无聊带出来解解闷。
第420章 招摇
明眼人立刻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赐婚的圣旨,就对上了了号,就更是好奇她跟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惹的那些姑娘家或是自己乐意,或是被自家大人提点,都往宁弯弯身边凑。
宴席散了还有不少人递帖子要来找宁弯弯玩。
宁弯弯也有比较有眼缘的,比如镇远侯府的司元,再比如兵马大元帅家的大姑娘,或是性子豪爽,或是待人真诚,到还真玩到了一处。
宁弯弯看人家兵马大元帅家的姑娘大刀耍的虎虎生风,自己也想跟着学两招,结果不成想那刀十分的沉,她还没耍,就光拎起来就把手腕给扭着了。
晚上余九斤一边给她涂了药膏轻轻的揉一边也是哭笑不得。
“别看人家是个姑娘家,那也是从小习武练出来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下好了吧,疼吧?”
宁弯弯一边吸溜冷气一边还犟嘴。
“那我以前也没见过姑娘家耍大刀啊!那叫一个飒,我都要变身小迷妹了,就是想向偶像学习一下而已,谁能知道那刀竟那么重!”
余九斤翻着眼皮瞧瞧她。
“想瞧我回头耍给你看。”
宁弯弯才不稀罕:“哼,你耍就没那味了,要不然你穿一身女装耍给我看?就那种娇媚无比的大红色纱裙,刚柔并济,我也变成你的小迷妹!”
一边说还一边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象余九斤穿着一身女装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的样子。
正想的带劲,忽然手上一疼。
余九斤放开她的手,把药膏收起来。
“想得美!”
耍大刀没得看,但第二天宁弯弯起来发现余九斤一身劲装在院子里练剑。
那剑带起的风声呼啸着,院子里几株竹叶被剑锋扫过,在空中不住的翻飞着,最后在他一个收招之下碎裂成好几节。
又过了几天,宁怀运居然来了。
门房来报的时候宁弯弯都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见着自己爹还不等他说话就被他一顿的数落。
“这孩子,可急死我了,事了了怎么不回去啊?你娘担心的日夜睡不着,我这来了京城就听说忠勇侯府犯了事没了,没把我给吓死,你也没在咱家的宅子里,我到处的打听这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大伯的住处,才知道你在王府,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这地方是你能住的吗?本来就有前面的事,你搁这住着让外头人怎么看?怎么说?这名声好要不要了?人家是世子,什么样的姑娘娶不着,你是个啥?你这名声坏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
宁弯弯让自己爹给骂的一愣一愣的。
还是余九斤来解救了他。
“岳父大人,我与弯弯同住在王府不碍事的,且圣上已经为我们赐婚,旁人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的。”
宁怀运愣在当场,反应不过来了。
“赐……赐婚?”
赐婚是什么?他也是秀才出身,忽然就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正这时宁匪月从司天监回来了。
下马,后面鱼非追着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喊:“你瞧你,我没睡醒呢你就要过去,我睡着了你又要回来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不让你去还不是你非要去!”
宁匪月边说边拿着一卷书就从侧门匆匆往王府里头走。
才迈过门槛就看见了自己爹。
“父亲?你怎么来了?”
宁怀运忙抓住自己大儿子。
“匪月呀,他刚刚说赐婚,赐的什么婚?”
宁匪月自然是实话实说:“是,圣上给偷摸两个赐了婚!圣旨就在王府呢!还封了弯弯诰命夫人五品的宜人呢!”
宁怀运这才算是回过神来了,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五品呐?这是咱家积了八辈子德,祖坟都冒青烟了呀!”
又拉着自己儿子非要去亲眼看看圣旨,又去看了御赐的东西,说话都大舌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到晚上安王爷回来,听说宁怀运到了自觉长兄如父,应该好好招待亲家,又让厨房准备了席面,请了宁怀运上座。
把宁怀运吓的,忙站起身推辞。
“这不行,这不行,我一介草民……”
鱼舍忙就按住他:“咱可不论这些,只论亲戚,你这是长辈,上座是应该的。”